车子走到半路的时候,昔然的系统终于回归了,给她开启了“醒智”功能,让她强行保持清醒状态。
但是她想到昨晚跟许陆离的羞羞事,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而且她知道陆离一定跟她一样尴尬,所以干脆继续闭着眼装睡。
直到医生来了,她才不得不睁眼跟医生交代她的特殊情况,以免医生无法对症下药。
医生对他这反应感到惊讶,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确实存在不少特殊体质,既然病人特别交代了,那应该不用担心。
他把含有酒精成分的药物都换掉,改用其他的药水帮昔然清理身体。
……
许陆离坐在自家熟悉的沙发里,却仍旧坐立不安。
既担心昔然的身体状况,又担心昔然会怎么跟他算账!
在许陆离说要安排医生的时候,郑管家就打电话给许哲霖汇报了一下。
许哲霖担心儿子,放下公司的事务急匆匆地赶回来,回到家才知道生病的人是昔然。
“到底怎么回事?”
许哲霖是许陆离最信任的人,他此刻正六神无主,急需要有个人帮他出出主意。
于是他简要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爸!我该怎么办?”
“你昨晚跟谁在一起喝酒,在哪个地方?”
“齐乐成、王赟、李玉章……,云鼎会所顶楼包间。”
“你先好好休息,等昔然醒来再说。”
许哲霖没法接受自己的宝贝儿子是个禽兽,只能想方设法往其他方面找补。
一定是阿书喝的酒有问题,不然一个喝醉酒的人,怎么还能有本事把人睡成那样?
他马上让助理去查昨晚的酒局。
……
市院,梁瑞舒一遍遍地拨打着昔然的手机,始终无人接听,到后来还提示关机了。
“爸,那个资助人还没有联系上吗?”梁安彤问道。
她刚入职市院,临床经验还不足,暂时跟在梁瑞舒身边学习。
今天定了林建伟的肾脏移植手术,她正好有机会观摩学习。
“没关系,不影响手术。我只是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事。”
有了上次林子安的特例,医院这边对于这种特殊情况的处理已经有章可循。
而且,关于林建伟的医疗费,昔然早已预付了充足的钱,不存在财务问题。
但是昔然做事向来稳重,不会把病人的事当儿戏,上次失联是因为出了事,这次也很有可能是这样。
梁瑞舒犹豫着要不要报警。
可是手术的时间马上要到了,他作为主刀医生,马上要进手术室。
无奈之下,他给副院长胡锦前打了个电话,简要地说了一下自己的担忧,然后就先进手术室了。
胡锦前也不放心昔然。
想着之前,昔然忙的时候,都是他的助理沐明希来医院帮他处理“缴费”事务的。
于是他联系了远在外地的沐明希。
沐明希也打昔然的电话,结果也是关机了。
她心里开始惴惴不安,又联系了别墅的保安,最后才清楚昔然“生病”了,被许陆离带去看医生了。
估计是走的比较匆忙,手机没顾上带,就落在家里了。
沐明希只能在聊天群里问许陆离,昔然如今的情况。
工作室的聊天群一有动静,大家都知道昔然生病的事了。
明铭:“什么,然然生病了?昨天回去时还好好的,是着凉了吗?”
关遇:“什么病,严重吗?”
林佳慧:“许少,昔然情况如何,需要我回去吗?”
……
许陆离看着群里的问询,有种被三堂会审的压迫感!
关键是他真的很心虚啊!
没有如实招供的胆量,许陆离只能硬着头皮回复:“是生病了,担心医院人多口杂,被狗仔拍到,所以我把他带回家里来看家庭医生了。”
许家能提供的医疗资源绝对是京市之最,得知昔然在许家,林佳慧等人就放心了。
看到群里面都在叮嘱他好好照顾昔然,没有继续逼问“病因”,许陆离才松了口气,总算是暂时蒙混过关了。
看到医生终于走出房间,许陆离赶紧走上前问道:“刘医生,他现在怎么样?”
“哎!可能要昏睡三天。”
“啊!这么严重?”
把昔然伤成那样,许陆离愧疚的无以复加。
他那时真的以为自己在做梦啊!
昔然要回来的事没有提前告诉他,他昨晚又喝多了,脑子昏昏沉沉的。
睁开眼发现他是躺在自己床上,昔然还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床边,在小夜灯微弱的光线下,美的如梦境一般。
近日来因为跟昔然分开两地,他更是对昔然魂牵梦萦。
他能想象他在“梦里”的时候是如何肆无忌惮发泄的,毕竟梦里他不需要压抑爱意,梦里做任何事都可以随心所欲,梦里也不需要负责任。
发现昨天的经历不是梦时,他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他猜想的到昔然会伤的不轻,但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昏迷三天!
医生也是无语了,这位少爷不知道病人酒精过敏的事吧!
刚才病人也是在许少爷走出房间之后才开口说话的,估计他还真不知道。
“许少,他酒精过敏,重度的,你知道吗?”
“什么?”
看着许少爷震惊的表情,医生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虽然,确实有不少人会事后发烧,但多是低烧,不会高烧到昏厥的程度。他这是酒精过敏、又经历了那事,还有些着凉……”
许哲霖也觉得事情有些凝重,“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会有危险吗,有没有必要去医院?”
医生摇摇头,“那倒不需要,他昏睡只是特殊的体质原因,这期间好生照料,不会有危险。”
“那这几日你多注意些。”
“我知道的,许董。”
昔然一睡三天,尽管医生一直说没事,体征一切正常,但许陆离还是焦躁不安。
之前昔然跳海救他,事后也是昏睡了三天,那时候他也担忧昔然的身体。
现在,他不止担心昔然的身体,还担心昔然醒来后会怎么对他,于是,整个人陷入极度的焦虑之中。
不止是情绪失控,行为也越发疯癫。
他担心昔然醒来后会离开他,还突发奇想,去找来了一根绳子,想把昔然绑起来。
许陆离拿着绳子气势汹汹地往昔然的“病房”走去的时候,刚好被许哲霖看见了。
“你,这是想要做什么?”
父亲的声音让许陆离清醒了一点,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的绳子,想到刚才脑海中闪过的疯狂念头,一时崩溃地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