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泊又恢复到了高强度的工作之中。
每天工作之余就是看喻离的直播。
陈泊到现在为止都还记得小猫怯怯的跟他说:“我怕,我怕你离开我。”
听到的瞬间,陈泊心都软了,一股冲动迫使他想跟小猫见面。
但他对着镜子又想起小猫当初看见他恨不得退避三舍的表情,又觉得不能把人逼急了,得循序渐进慢慢来。
宴会觥筹交错,悠扬的旋律并不能安抚陈泊这一颗七上八下除了乱还是乱的心脏。
相反因为旁边人的话语,让他愈加烦躁。
他参加的就是喻徊打电话催促他参加的宴会。
宴会时间因为一些状况推迟到现在。
这场宴会就是一个巨大的名利场,陈泊本就不喜。
他还要装作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没用且毫无攻击力,刚从乡下被领回来的真少爷。
不少人被他隐瞒过去,没有发现他在背地里搞的事情,也就是说不少人明里暗里看不起他。
“看见了吗,那就是喻家真正的大少爷,你少跟他在一起玩,那就是乡下来的废物,往后喻家是谁的还不一定。”
“看着人模人样的,谁知道在喻家又是什么地位,别把小少爷和夫人得罪了。”
“喻家连他的名字都没有改回来,可见一斑。要不是迫于舆论谁愿意放个外人在家里。”
这些声音陈泊原是不在意的。
无非就是觉得他野鸡变成凤凰,攀上高枝。
这些还正巧是陈泊需要的,各种各样鄙视的评价倒是方便他伪装了。
但这些人聊着聊着似乎还不觉尽兴,后来又说了很多喻离的坏话。
“找回来了又怎么样,还不是跟喻离一样是吸血的废物。”
“说起来没了喻离还真是无聊啊,想发泄都找不到人欺负。”
“是呗,别的不说喻离那脸蛋可真漂亮,被欺负了也只是一声不吭的红着眼睛,我当时就上头了。”
“哈哈哈,就是这样,这个圈子谁不知道喻离就是个玩物。”
“那有没有人真的……上他?”
“嗤,干什么欲言又止的。喻离疯的很,你欺负他他不做声,但是要拉开裤子*他……他能咬断你的命根子,你以为疯狗的称号是怎么来的?”
“这么烈?那他走了有没有人关注过他?”
“都说了是玩物,你会在意一个宠物如何吗?”
“我觉得不对,不是还有人传喻离是禁.脔吗?”
……
这些人用词粗鄙不已,很难想象是经受过上等教育的人。
倒是会让人加深对豪门的刻板印象。
谣言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陈泊勉强能拼凑出喻离所走过的灰暗时光。
光是听着就心惊胆战,很难想象喻离到底经受过怎样非人的对待。
就像陈泊说的那样,若是有谁惹他不快他会千百倍的报复回来。
陈泊不动声色缓缓扫过几人,把这些人的样貌一一记在心里。
他准备回去给他们找点小麻烦玩玩。
若是方秘书在这里听到这话,怕是要说一句天凉王破。
陈泊骨子里就是个克制到极点的疯子,他说玩玩只是他认为的玩玩,玩残玩废都在他玩的范畴之内。
陈泊面上不漏神色保持着微笑,实则胸腔里已经摇摇欲坠堆满了怒火。
陈泊倏然顿足,视线有了片刻的清明。
视野里宴会一角,喻离的身影一闪而过。
戴着口罩,陈泊一眼就认出来了。
……
盛华六楼,喻离迷路了。
他来这里的机会不多,几乎每次都以不快收尾。导致喻离根本没心情记路。
他是受邀前来的,不过当然不可能是喻家,是宋越怜。
盛华占地面积很大,六楼和十二楼是专门举行宴会的位置,来着多人非富即贵,既然是上流人士那必然少不了高雅宴会。
喻离知道这一层在办的宴会很多,但他压根不知道在隔壁居然会见到老熟人,就连宋越怜本人都不知道。
他们要是知道就不会将宴会地点选在这了。
但此时后悔已晚,喻离走错路误闯宴会厅看见熟悉面孔的瞬间,就有些呼吸困难。
他作为一个局外人僵在一边,喻离正要拉着口罩走时看到了站在角落的陈泊。
真少爷夺家产的戏码还没开始,许多人并不知道他手段如何,不停地在他雷点上蹦迪。
在看到一人站到陈泊身后而陈泊本人无知无觉之时,喻离下意识想上前。
就见陈泊微笑着转过脸,面对着那个想使坏的人。
他目光像是一条怨毒的蛇,让使坏的人潜意识恐惧,最后那人啐了一口灰溜溜走了。
也就是这时陈泊抬起了目光,喻离被吓得手指勾着口罩慌张离去。
既然是男主,他就不该多操心的。
……
喻离冷汗连连,低着头匆匆去寻宋越怜。
不料他的模样太过扎眼,在昂贵礼服中一身地摊货不说还不以真面示人,行色匆匆让人起疑。
喻离没能瞎跑多久就被人拦下。他一回神竟发现自己越跑越偏,远离了人群。
预知危险的本能,喻离猛地回身。
走廊尽头出现一个人影,因为距离太远喻离看不清人脸。
但凭身形能看出是个高大的男人。
这人竟是一直跟着他!
地毯吸收了所有脚步声,也藏住了喻离因为慌乱虚浮的脚步。
“喻离?真的是你?”
那人似乎又惊又喜,喻离却一点也不高兴。不仅不高兴还在听到声音的瞬间呼吸困难。
因为他凭声音就认出了来者是谁,是以前跟着喻徊的霸凌者。
喻离想逃但步伐虚浮双腿软弱无力。
他的指甲深深陷进肉里,竟是又犯病了。
他第一万次痛恨自己的病。
但他无能为力。
就像他看见恶魔一步步朝他走来对他露出兴奋的笑容,除了恶心之外,无能为力。
二人之间的距离很快拉近到分寸之间。
樊思用让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盯着喻离,嘴里念念有词。
“喻离,你不在我好无聊啊。”
“你来是特地来找我的吗?我就知道。”
“我真的好喜欢你啊,我好想你。你想我吗?你想我的对不对?”
他每说一句就激动的前进一分,而喻离于他并无回应,空气中只存在他过分粗重的喘息。
直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只剩厘毫,直到樊思抬起手……
倏地,樊思在空中的手怎么也无法前进分毫。
喻离抬眸,陈泊的脸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