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想再表演一会的田荣,听女儿终于松口,瞬间眉开眼笑。
“好好好,答应就好,我去打麻将了。”
把装了一半的衣服扔给凌听,在她肩膀上拍了拍,田荣欢天喜地的就走了。
凌听:“......”
这收放自如的表演,只有她大姨能做到。
不愧是话剧院的老演员。
“凌听,你怎么了?”
林薇可是做律师的,眼力不一般,听到关门声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凌听的表情不对,眼睛也肿成了核桃,她刚刚就发现了。
“没咋。”
凌听没想到这么快就露馅了,心虚的别开脸,手忙脚乱的收拾床上的衣服。
“赶紧说。”
林薇的性格急躁,根本不给凌听逃避的机会,侧身挡在她面前。
“我......”
凌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哎呀,有话快说。”
林薇不耐烦的皱起眉,将凌听手里的衣服扯掉扔在一边。
“表姐,我和秦楠分手了。”
凌听没抬头,可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她此时的难过。
“什么?”
林薇惊讶,“他欺负你了?”
天生护犊子的林薇,声音猛地拔高。
“没有,就是突然想开了。”
凌听缓缓呼出一口气,无力的坐在了床边。
因为没有安全感,她一直以为,只要结了婚,自己的心就会安稳下来。
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让她明白,自己太天真了。
婚姻不一定是港湾,可能是麻烦。
“真的想开了?”
林薇坐到凌听身边,没等她回答,开口道:“分了也好,反正那个秦楠的条件一般,人品也不咋地。”
以前林薇就看出秦家不省心,但表妹喜欢,她也就没过多干涉。
现在凌听自己想开了,正合她的心意。
“表姐,你明天会去相亲吧?”
凌听不想说自己的糟心事,擦了擦眼角转移话题。
“你听我说吧,才不去。”
林薇摆摆手,刚刚的话就是骗她妈的。
“那......”
凌听担心明天大姨知道了还要闹。
她能想到的事,林薇自然也预料到了。
老妈最近一年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满脑子都是抱孙子,真的快把她逼疯了。
可她毕竟年纪大了,去年还做了大手术,林薇也没办法。
“哎?”
林薇眼前一亮,惊喜的看向凌听。
“反正你和秦楠分手了,要不替我去相亲吧?”
“什么?”
凌听没想到,表姐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赶紧摇头,“不行......”
“什么不行?”
林薇拧眉,“难道你还想和秦楠在一起?”
“没有。”
凌听否认,她和秦楠不可能了。
“那不就得了!”
林薇做事滴水不漏,再三确定凌听是真的不想结婚了,拿起电话,给秦楠他妈打了过去。
“我们家凌听幡然醒悟,不想再被你们欺负,婚约解除。”
说完,不等秦楠他妈逼逼,直接挂断了电话。
“现在你俩已经正式分手,作为家长的我也同意,该相亲相亲。”
见凌听还想拒绝,林薇回到自己房间,把新买的一套化妆品找出来扔给她,“帮帮忙,好表妹。”
说完,一溜烟的跑走了。
凌听:“......”
表姐跑了,东西她也收了,不去相亲好像也说不过去。
纠结了一晚上,凌听最终决定,替表姐去一趟。
反正就是走个过场,她去去就回。
糊弄大姨的,要不娘俩还得吵。
因为没睡好,第二天凌听的状态很差,涂了点口红,气色才好了一些。
凌听的长相乖巧,皮肤白皙,为了匹配见面地点,特意选了件连衣裙。
裙子是她考公上岸表姐送的,五分袖,掐腰设计,穿上后特别显身材。
照着镜子转了一圈,觉得没什么不妥的地方,将打来电话的秦楠拉进黑名单,凌听出门往市中心去了。
到了约定的咖啡厅,相亲对象还没来,凌听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向服务员要了一杯水。
她从小怕苦,平时很少喝咖啡。
端起水杯轻轻抿了一口,左右看看,凌听心里有些小小的紧张。
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相过亲呢。
“是林小姐吗?”
低沉又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凌听抬眸,被男人的容貌惊艳。
男人气质斐然,目光柔和,配上无框眼镜,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大姨说的没错,相亲对象确实很帅。
“你好,我叫凌......林薇。”
凌听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略显拘谨的自我介绍。
电视上的相亲桥段,好像都是从自我介绍开始的。
季政尧很忙,本想打个招呼就离开,可看到面前仰着小脸,眼睛红红,如一只受伤小兔子的拘束女孩后,他呆愣在原地。
他站在那里,如同雕塑一般,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脑子里尘封许久的记忆如放电影一样快速闪过。
“你好?”
凌听见相亲对象一动不动,有些疑惑,歪着头,轻轻的叫了他一声。
“季政尧。”
被好听的声音唤醒,强压住内心的悸动,季政尧报了自己的名字后拉开椅子坐下。
“介绍人说你二十九了?”
季政尧盯着与记忆重合的脸,双手不自觉的握在了一起。
“啊?”
凌听不擅长撒谎,但为了表姐她也豁出去了。
“是,二十九了。”
其实她虚岁才二十五,生日是腊月二十八的。
季政尧点点头,叫来服务生点了一杯黑咖啡。
这期间他没在说话,但眼神却一直停留在凌听脸上。
凌听到底刚毕业不久,被季政尧那双幽深的眸子盯着,瞬间不自然起来。
她端起水杯,咕咚咕咚的灌了两大口。
“林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季政尧被凌听可爱的样子取悦,轻轻搅动手里的咖啡,满心期待的问。
“没有吧?”
凌听偷偷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心不在焉的回答。
“吧嗒”
手里的勺子磕到杯沿,季政尧眉峰微动,半晌后恢复如常。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声音里隐隐带着失落。
凌听没注意季政尧的不对劲,见时间差不多了,开口道:“季先生,我还有事,要不就先走了。”
表姐说了,坐够五分钟就走,礼貌且不失礼。
“这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