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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阳郊外的五柳亭,在初夏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清幽。亭外垂柳依依,嫩绿的枝条随风轻摆,仿佛在向过往的行人招手。远处的山峦起伏,近处的溪水潺潺,构成了一幅恬淡的田园画卷。

这天清晨,五柳亭旁的草地上已经聚集了不少朝鲜族的村民。他们身着色彩鲜艳的民族服装,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两个身材魁梧的小伙子各自高举一面大旗,一面上书“农者天下之本也”的汉字,另一面则是相同的韩文。旗帜在微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宣告这场盛会的开始。

随着一阵欢快的鼓点响起,村民们自发地围成一个大圈,开始跳起传统的农乐舞。这种舞蹈没有严格的演员与观众之分,每个人都是表演者,也都是欣赏者。他们一边演奏着手中的乐器,一边踏着轻快的舞步,整个场面热闹非凡。

“快看那边!”人群中有人喊道。只见几个头戴象帽的少年走进场中,他们熟练地甩动着帽子上长长的飘带,那飘带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引来阵阵喝彩。紧接着,一群少女手持扁鼓翩然而至,她们轻盈的舞姿与清脆的鼓声相得益彰,宛如一群翩翩起舞的彩蝶。

就在这时,端宗一行人悄然来到场边。年轻的君王今日特意换上了便装,一袭素色长衫,腰间只系一条简单的玉带,看上去与寻常富家公子无异。茗玉跟在他身后,身着淡紫色衣裙,发间只簪一支银钗,却掩不住那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小金子和水玉则像两个活泼的小童,不时踮起脚尖张望。

“天生有五谷,豆黍稷麦稻...”村民们齐声唱起古老的农歌,歌声嘹亮,回荡在山谷之间。端宗听得入神,不禁赞叹道:“好一个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的景象!”

小金子早已按捺不住,拉着水玉的手就冲进了舞队。他从一位少女手中接过扁鼓,有模有样地敲打起来。水玉起初有些害羞,但很快就被欢乐的气氛感染,跟着小金子一起跳了起来。

“五谷收成好,家家开颜笑...”小金子即兴编唱着,眼睛却一直盯着水玉,“哥哥有话说,妹妹你莫跑...”水玉听到这里,脸颊顿时飞上两朵红云,羞得转身就跑回茗玉身边。

小金子见状,眼珠一转,从舞队中取来一面精致的长鼓,恭敬地递给茗玉。“姑娘也来一曲如何?”他眨着眼睛问道。

茗玉迟疑地看向端宗,后者微笑着点头示意。在端宗的帮助下,茗玉将长鼓背好,调整好鼓带的位置。当她步入场中时,周围的村民都不自觉地让开一条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位气质非凡的女子身上。

随着锣鼓声响起,茗玉开始了她的表演。她的动作如行云流水,时而轻柔似春风拂柳,时而激昂如骤雨打萍。长鼓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每一个鼓点都恰到好处,与她的舞姿完美融合。端宗看得入迷,不知不觉也走进场中,与茗玉共舞一曲。

“此时又如何,彼时亦如何...”村民们齐声唱和,歌声中充满了对生活的热爱与向往。茗玉忽然停下舞步,轻声吟诵:“这是圃隐大人的诗句啊。”接着,她清唱起来:“此身随风去,一去三千里...”

舞毕,茗玉恭敬地将长鼓归还,向村民们施礼致谢。端宗上前一步,做了个“请”的手势:“贵...夫人请。”茗玉会意,微微欠身:“主...公子请。”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地走向五柳亭。

亭内,水玉已经准备好了茶具,正在细心地摆放。小金子则忙着擦拭桌椅,嘴里还不停地念叨:“这五柳亭的五柳二字,水玉姐姐可知道是什么典故?”见水玉摇头,他得意地说:“这五柳指的是五柳先生陶渊明啊!”

端宗闻言笑道:“你这小奴才,莫要班门弄斧。茗玉姑娘才学过人,水玉又岂会不知陶渊明?”

小金子不服气地说:“那陶渊明的《归田园居》是我们公子最喜欢的诗,姑娘可也喜欢?”见水玉点头,他立刻来了精神:“那我背给你们听!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误落尘网中,一去十三年!”

水玉连忙摆手,示意他背错了。小金子狡黠一笑:“水玉姐姐是想说应该是一去三十年吧?其实公子给我讲过,陶渊明从太元十八年当江州祭酒,到义熙元年辞去彭泽县令,正好十三年。这三十年怕是后人传抄错了。”

茗玉若有所思:“身在尘网中,十三年与三十年又有何异?都是度日如年啊。”

小金子眼珠一转:“那要是像比翼鸟、连理枝那样恩爱,莫说三十年,就是三百年也如三日一般短暂,对不对?”

端宗佯怒:“看来你这个月的俸禄可以拿去御马监添草料了!”小金子立刻跪地求饶,那滑稽模样逗得众人忍俊不禁。茗玉递给他一个水壶:“去那边山泉打些水来,那里的水清冽甘甜,最适合泡茶。”

待小金子和水玉离去,端宗望着亭外的景色,不禁感慨:“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自正统十三年被封为王世孙至今,恰好也是十三年了。”

茗玉轻声道:“主上这十三年如龙归大海,岂是陶渊明能比?”她指着亭外垂柳,“您看这碧玉妆成一树高的景致多美,让臣妾用柳枝编个小玩意可好?”

得到应允后,茗玉走出亭子,灵巧地折下几根嫩绿的柳枝,手指翻飞间,一只栩栩如生的杜鹃鸟渐渐成形。端宗望着她专注的侧脸,心中涌起无限柔情。

“清风习习访五柳...”端宗轻声吟唱,歌声中满是对眼前人儿的爱意。他想起朝中的纷争,宫闱的暗涌,又想到能与茗玉相遇的幸运,不禁感慨万千。“有一个知己相伴,千秋万载也只如一宿...”他深情地望着茗玉,险些脱口而出“心头肉”三字。

茗玉将编好的杜鹃鸟递给端宗:“主上请看,像不像您养的那只?”端宗接过这精巧的手工艺品,心中感动不已。“从此后夜夜只把爱歌唱,再不用啼血只为把春留...”他轻声唱道,眼中闪烁着泪光。

茗玉为他斟上一杯茶:“但愿臣妾能为主上泡一辈子的茶,泡到老,泡到死,泡到海枯石烂...”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仿佛在许下一个永恒的誓言。

就在这温馨时刻,一位官奴老者在一对年轻夫妇的搀扶下走近五柳亭。那小丈夫捧着个青花五柳纹梅瓶,正与亭子比对,连连称奇。老者的目光却有些涣散,口中念念有词:“报国无效老书生,吃茶成癖无世情...”

端宗注意到这对特殊的访客,特别是听到那小妻子抱怨师父“脑袋有些不灵光”却“才华装满腹”时,不禁心生好奇。他走出亭子,邀请他们一同饮茶。那小丈夫却连连摆手:“自古贵贱不同席,小的不敢僭越。”

老者忽然精神一振,指着亭边的老柳树道:“这区区一棵老柳树,里边就有圣贤的道理啊!”接着吟诵道:“忆昔柳绿别故地,今朝柳绿人复还...”他那浑浊的双眼忽然变得清明,侃侃而谈柳树所蕴含的圣贤之道。

茗玉若有所悟:“圃隐大人曾说,动静语默之得其正,此便为圣贤之道也。”端宗也恍然大悟:“原来世间万物皆有真意!”

老者主动提出要展示大明茶艺。只见他手法娴熟,先洗茶壶,再注水泡茶,每一个动作都透着禅意。“明国茶事重艺,朝鲜茶事重礼,倭国茶事重禅...”他一边操作一边讲解,“这第一泡茶敬奉茶仙陆羽。”

随着茶香弥漫,老者吟诵起《茶赋》:“茶。香叶,嫩芽...”他将茶壶中的茶汤均匀分入各杯,称之为“关公巡城”;最后几滴珍贵茶汤则小心翼翼地分好,笑称这是“韩信点兵”。

端宗细细品味这杯由老者亲手泡制的茶,顿觉滋味非凡。“原来抛开繁文缛节,茶事本身竟有如此乐趣!”他由衷赞叹,与茗玉相视一笑,两人眼中尽是默契与温情。

五柳亭内,茶香袅袅;亭外垂柳,随风轻摆。这一刻,仿佛时光静止,只剩下这对有情人相对而坐,共享这难得的宁静时光。远处,村民们的歌声隐约传来,与自然的天籁交织成一曲动人的田园交响诗。

微风拂过,垂柳轻摇,亭檐下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声响。端宗斜倚在亭中的红漆栏杆上,手中捧着一盏青瓷茶盏,目光却飘向远处连绵的青山。

“公子爷,老朽这里还有一件薄礼相赠。”那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拱手作揖,转身对身旁的年轻人道:“窑哥,去把那五柳梅瓶取来。”

小金子闻言,好奇地打量着那个被唤作“窑哥”的年轻人:“小哥的名字倒是别致。”

窑哥苦笑着摇头:“小的生在官窑,长在官窑,从小到大只会烧窑,故而连这名字也叫做窑哥了。”他说着,转身走向亭后的一辆牛车,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锦缎包裹的木匣。

当窑哥将木匣递给小金子时,小金子只觉得手中一沉。他轻轻掀开锦缎,顿时眼前一亮——那是一只通体莹润的五柳梅瓶,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公子爷请看!”小金子情不自禁地赞叹道,“这梅瓶釉质细腻如凝脂,釉面光滑如玉石,轻薄好似海鲛绡,扣之更胜鸣竹丝。”他转向老者,由衷赞叹:“以小的看,这工艺与大明国景德镇出的极品细瓷也不相上下了!”

茗玉接过梅瓶细细端详,忽然惊讶地发现:“这瓶胆上的五柳亭,竟好似把这真的五柳亭搬到瓷瓶上去了一样!”

端宗也凑近观赏,只见瓶身上用青花勾勒的五柳亭栩栩如生,连亭柱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他不禁赞叹:“老人家,这等好的梅瓶,真可说是无价之宝了!”

老者捋须大笑:“什么无价之宝,再好的宝贝,也当赠给君子之人。公子爷不以贵贱相看,这五柳梅瓶就请带回家去赏玩罢!”

“这万万使不得!”端宗连忙推辞。

窑哥也急道:“师父,这可是行首老爷赏给您老人家的,怎能就此轻易出手?”

老者神色黯然:“行首老爷相赠,老朽更要为他寻一个好去处。师父我已是土埋头顶的人了,难道让这好宝贝跟着老朽入土不成?”

“话虽如此...”窑哥欲言又止。

小金子插嘴道:“小哥也太没眼见了,可知我们公子爷是何等人物?你们送了他这宝贝,难道还会少了赏赐不成?”

窑哥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悲凉:“金小哥啊,你哪里知道...”他忽然低声吟唱起来:“窑作苦兮窑作苦,血泪和土筑窑炉。生前难奉爹娘老,死后残躯归何处。王谢堂前赏青花,窑炉风悲祭白骨。”唱罢,他用袖口擦了擦湿润的眼角。

“本来我们还想着,”窑哥哽咽道,“要是师傅肯答应,我们就把这五柳瓶连同自己一块儿捐给山神庙,好求下辈子能当个中人。可是师父却说道,彼神佛之道,辞亲戚,绝男女,独坐严穴,草衣木食,观空寂灭为宗,岂是平常之道...”

老者打断道:“孔孟之道,皆日用平常之事。饮食男女,人所同也,至理存焉。尧舜之道,亦不外此。信什么神灵仙佛的,既救不了这天下,也救不了你自己!”

端宗闻言,若有所思:“老人家真是懂得天下至理。欲救天下,需救自身;欲救自身,先救天下,二者相辅相成,不可分焉!”

“正是如此。”老者欣慰地点头,“来,待老朽再敬公子一杯无心之茶!”

就在众人品茶论道之际,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只见两名身着捕盗厅制服的罗卒,正推搡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向亭子走来。

“快走!”为首的罗卒甲厉声喝道,“说得一口开城话,跑来汉阳拜菩萨,还说你役服在官家,谁要信你是傻瓜!”他猛地推了妇人一把,“再不说实话,叫你的脑袋来搬家!”

那妇人踉跄几步,跪倒在地:“总爷明鉴,小妇人没有说谎。我家师父年事已高,辛劳半辈为烧窑。行首老爷心肠好,准他回乡把病瞧。”她说着,泪水夺眶而出,“说是回乡把病瞧,风烛残年心力憔,半世窑作受煎熬,一身痼疾难治好。眼看是土埋头顶阎王笑...”

罗卒乙不耐烦地打断:“少说废话!行首老爷给了什么?”

“连棺材本都赏下了...”妇人怯生生地回答。

“棺材本?在哪里?”罗卒乙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妇人警觉地后退半步:“总爷问来做什么?”

罗卒甲冷笑道:“区区一个老官奴,死了找块破席子卷上一卷,寻个壕沟填里也就罢了,还想买什么棺材,真是给脸不要脸!”

妇人闻言,突然挺直了腰杆:“总爷这么说就不是了。官奴也好,贱民也罢,咱们都是有眼睛有鼻子能喘气会说话的活物。这暖屋热炕里出来的是人,冷锅凉灶里出来的就不是人了不成?”

“好你个臭娘们!”罗卒甲勃然大怒,一脚将妇人踹翻在地,伸脚就要踩踏。

小金子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住手!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他将梅瓶塞给窑哥,自己则扶起那妇人。

窑哥连忙上前作揖:“总爷饶命,我们家里的不省事,等家去小的一定教训她。请两位总爷高抬贵手!”

罗卒甲眯起眼睛:“你是这婆娘的男人?”

“回总爷的话,小的就是。”窑哥战战兢兢地回答。

“号牌拿来看看!”

窑哥连忙解下腰间的号牌双手奉上。罗卒甲仔细查验后,狐疑地问:“你真是开城官窑的人?”

“回总爷,小的家里都在开城官窑做事。”

“那你家师父现在何处?”

就在这时,老者缓缓走出亭子。罗卒甲的目光却落在了地上的五柳梅瓶上。他趁人不备,一把将梅瓶捧起,眼中闪过贪婪的光芒:“兄弟快看,这可是好东西!有年头了!”

罗卒乙凑近细看,惊呼道:“哟,还是太宗大王年间的货色呢!”

窑哥见状大急:“师父,快些把号牌取出来!”

老者却恍若未闻,自顾自地吟诵起来:“石碾轻飞瑟瑟尘,乳香烹出建溪春。世间绝品人难识。闲对茶经忆古人。”

“啊呀师父,你就别古人今人了!”窑哥急得直跺脚,“拿不出号牌,咱们连今天都过不去!号牌哪?”

老者茫然反问:“号牌?”

师徒二人你问我答,场面一时混乱不堪。罗卒甲不耐烦地喝道:“罗里吧嗦的闹什么闹!太宗大王定的规矩,没有号牌,擅自离开户籍所在之地,便当以逃犯论处!”

端宗在亭中看得真切,正欲出面干预,却被茗玉轻轻拉住衣袖。他只得按捺住怒火,继续观望。

罗卒甲把玩着梅瓶,突然质问窑哥:“这瓶子是哪里来的?是不是你偷来的?”

“不是不是!”窑哥连连摆手,“是我们行首老爷赏的!”

“哦?原来这就是你们行首老爷赏的棺材本啊!”罗卒甲阴阳怪气地说,“你们老爷出手还真叫大方呢!”

窑哥解释道:“行首老爷心肠好,与我师父是故交。平日里诗酒唱和兴致高!”

“这老官奴还会作诗?”罗卒乙满脸不信。

“师父本来出身好,四书五经全通晓。”窑哥骄傲地说,“只因为家里有人坏了事,这才被贬作官奴到官窑。说起他的学问,跟集贤殿的成大人、郑大人也不相上下呢!”

罗卒甲眼珠一转:“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

罗卒甲突然变脸:“号牌!”

窑哥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你师傅的号牌!”罗卒乙厉声喝道。

窑哥只得再次转向老者:“我说老爷子哎,你可别跟我闹了!”他急得满头大汗,“再找不出号牌,咱们这小命儿可就报销了!”

老者却充耳不闻,反而问道:“何来犬吠之声?”

“哎呦喂,您就别拽文了!”窑哥急得直跺脚。

老者继续吟诵:“叫嚣呼东西,恚突呼南北,怎说不是犬吠之声?”

罗卒甲闻言大怒:“好你个老东西,竟敢在这儿指桑骂槐!”他抽出佩刀,“今儿个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真拿老虎当病猫了!”

眼看冲突一触即发,端宗再也按捺不住,大步走出亭子:“住手!”

他这一声喝,如雷霆炸响,震得两名罗卒顿时僵在原地。罗卒乙颤声道:“阿一古呀,这又是何方神圣啊!”

小金子趁机上前,从腰间取出腰牌一亮:“告诉你们,这就是当今主上!”

两名罗卒如遭雷击,扑通跪倒在地,连连磕头:“主上饶命啊!”

老者却神色如常,缓缓吟道:“若把贵贱分世人,谁为卑来谁作尊?无定河边千堆骨,位卑亦是忧国人!”

端宗闻言,心中大震。他转身对两名罗卒厉声道:“你们身为官差,却欺压百姓,该当何罪?”

小金子请示道:“主上,要不要把他们...”他做了个砍头的手势。

两名罗卒吓得魂飞魄散,连连求饶。端宗沉吟片刻,道:“念在初犯,先给这位老人家赔礼道歉,再将他护送回家好生安置。若敢怠慢,定不轻饶!”

罗卒甲如蒙大赦,连连称是。那妇人却拉着老者的衣袖劝道:“师父啊,您老人家今天真是走了运了。咱们快来给主上磕个头吧!”

老者甩开她的手,继续吟诵:“古之贤王好善而忘势,古之贤士何独不然也!”

妇人急道:“老师父啊,你莫清高来你慢轻狂...”她强行拉着老者向端宗行礼,老者却始终神色淡然。

待一行人离去后,端宗站在亭前,望着他们的背影,喃喃道:“古之贤王好善而忘势,古之贤士何独不然也...”

茗玉轻步上前:“主上,请进来歇歇吧。”

端宗摇头叹息:“寡人现如今进而无道可行,退而无教可垂,又怎堪这一国之君呢!”

茗玉闻言,心中百感交集。她命水玉取来弦琴,轻抚琴弦,唱道:“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琴声如泣如诉,道尽心中愁绪。

忽然,“铮”的一声,琴弦断裂。茗玉垂首低泣,从怀中取出一块斑驳的号牌:“主上请看,这是何物?”

端宗接过号牌,发现上面沾着暗红的血迹:“这上面为何却有血泪之痕?”

茗玉泪如雨下:“这是我父亲的号牌...他因忘带号牌,被衙役活活打死...”她哽咽道,“主上...”她哽咽着开口,终于决定说出那个埋藏已久的秘密,“您可知茗玉的出身?”

端宗疑惑地看着她:“不是寻常百姓之家么?”

茗玉摇摇头:“臣妾的先祖...是圃隐大人郑梦周。”

端宗震惊地睁大眼睛:“什么?你是圃隐大人的后人?为何从未告诉寡人?”

茗玉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下:“这块号牌...要了家父的性命啊!”她颤抖着声音,将父亲因忘带号牌而被官府折磨致死的往事一一道来。

端宗听完,面色凝重。他望着那块沾满血泪的号牌,又想起方才那位老者的诗句,心中如同压了一块大石。

“太宗大王实行号牌法令,本是为了民生安定...”他喃喃道,声音里充满自责,“想不到竟让百姓苦不堪言...”

茗玉拭去泪水,轻声道:“古之贤王好善而忘势,古之贤士何独不然。先人便是乐其道而忘人之势,这才……”她说不下去了,只能深深拜伏在地。

端宗连忙将她扶起。四目相对,茗玉在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坚定。

“郑贵人放心,”端宗郑重承诺,“寡人定会还天下百姓一个公道!”

夕阳西下,五柳亭笼罩在一片金色的余晖中。端宗与茗玉相对而立,两人的身影在地上拉得很长很长。远处传来杜鹃鸟的鸣叫,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国家千百年来难以言说的悲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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