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如此。
他只是在你身上，看到了曾经天真善良的自己。
昔日的墨鸦也曾向往自由飞翔，渴望平淡幸福。
初见你时，他仿佛看见十年前的自己，所以格外理解你，想要保护你。
与其说保护你，不如说他想保护曾经那个纯真的自己。
明知无法回到过去，临终时他将生机让给你，说出那句祝你能真正自由飞翔！
白凤怔住了。
原来如此？
墨鸦希望他保持纯真自由飞翔，而他却成了冷血恶魔。
请公子为白凤改命！
李霖：你能付出什么？
白凤长久沉默。
他凝视手中黑羽。即便不知这是墨鸦的第二条命，他也从未想过舍弃。
更何况现在知晓了羽毛的真正价值。
效忠他人？
墨鸦期盼他自由翱翔，若为人臣属，再高的飞翔也算不得自由。
白凤转身：在下别无他物可献。
“谢过公子解惑！”
“白凤告辞！”
卫庄神色微怔，旋即若有所悟。
李霖轻叹一声，虽说此界乃综武天地，但秦时明月那些人行事作风当真令人费解。
唾手可得的仙缘，竟甘愿舍弃？
不过，
这于李霖而言无关紧要。
他本就是以窥测天机之术修行，并非倚仗招揽门徒。
卫庄沉吟片刻，上前拱手道：“敢问公子，究竟是何人将在鬼谷取我性命？”
先前未及询问，皆因求仙问道方为要务。
若得长生之法，世间还有谁能伤他分毫？
李霖淡然道：“你唯有臣服效忠这一条路。”
卫庄思量再三，终是作出与白凤截然不同的抉择。
他屈膝跪拜，郑重道：“卫庄今日立誓效忠天机公子，自此主忧臣辱，主辱臣死！”
其一，天机院必将执掌未来乾坤。
其二，方才观公子为白凤推演时，他已窥得《青云剑诀》真容，奈何玄奥晦涩，诸多关窍难以参透。
李霖微微颔首：“欲取你性命者，正是汝师鬼谷子王栩。”
卫庄闻言骇然失色。
“王栩？！”
“此人不是初代鬼谷先师吗？！”
“恩师怎会是王栩？！”
须知此方世界典籍记载，鬼谷子王栩乃千年前西周末世之人。
其后历代鬼谷子更迭不休。
昔年苏秦张仪之争，胜者张仪继任鬼谷子。
庞涓孙膑之斗，孙膑得胜承袭衣钵。
乐毅田单之局，终以田单执掌鬼谷。
按照常理推断，卫庄与盖聂的师父鬼谷子，应当是当年在齐国濒临 ** 时，仅凭两座城池以火牛阵力挽狂澜、**齐国的田单！
然而此刻......根据天机公子的说法，鬼谷派传承千余年，从未有过历代鬼谷子更替，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位鬼谷子？！
卫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却未生疑，反而在瞬息间闪过万千思绪，甚至推演出无数阴谋可能。
李霖淡然道：其余之事，待鬼谷子亲至天机院测算天机时，你自会明了。
卫庄怔然颔首。
昔日楚国西北疆域，
浩瀚云梦泽绵延无际。
泽中鬼谷乃门派禁地，豢养着名为【玄虎】的凶悍异兽。
传闻成年玄虎可力敌大宗师，若凶性爆发，**大宗师武者亦非不可能。
如今这荒芜之地，
忽有蓑衣老叟凭空现于湖畔垂竿。
鱼漂沉浮间，
沙哑嗓音划破雾气：既能算到老夫欲杀小庄...想必也知晓，历代纵横胜者，从张仪、庞涓到田单，尽成我刀下亡魂！
枯掌轻拂鱼身，
生鱼瞬间腾起热气。
天机公子，终不过老夫砧上鱼肉。
飒——
残影未散，
鬼谷子真身已现百里之外，
缩地成寸迈向天机院。
......
同一轮月色下，
天机院上空骤然爆开赤焰。
震天动地的轰鸣撕裂了夜的寂静。
同福客栈的住客们纷纷从睡梦中惊醒。
动静是从天机院传来的！
这气息......好生骇人！
像是武圣的威压，却又更为锋锐，更显堂皇正气？
众人涌向客栈大门。
门扉刚开——
白发剑客拄着鲨齿剑拦在阶前，森然剑气封锁了整个门廊：擅出者，死。
是卫庄！
果然与天机院有关！
真想看个究竟......
嫌命长么？
各方探子虽心痒难耐，却在这尊杀神面前噤若寒蝉。
有人试图翻窗，却见对面阁楼上红衣女子指尖捻着绣花针，正就着灯火刺绣。左侧传来《碧海潮生曲》的箫声，右侧阴影里立着按刀而立的林平之。
见鬼！究竟出什么事了？
此刻天机院内——
周芷若周身金芒流转。
日月精华与真元水 ** 融，坎离相济，终成金丹大道。
金丹期！
我终于突破了！
她原以为勘破生死玄关后，突破不过瞬息之事，未料最后关头竟耗费数日。
李霖飘然落下，将人揽入怀中：自此寿延五百载。
我的仙子夫人。
周芷若耳尖瞬间染上霞色。
李霖沉声道：“今晚，你需助我参悟玄功！”
寒光乍现。
两道身影瞬息闪入屋内。
鼎中沸水翻腾，血气激荡。
骤然一声凄厉嘶吼划破夜空，随即万籁俱寂，唯见阴阳二气交织盘旋于天机院上空。
继而传来绵长吐纳之声，夹杂着些许异样响动。
小昭、赵敏、王语嫣等九位女子相顾愕然。
众人面染红霞，眸中却暗含艳羡之色。
俄顷，九道倩影齐齐掠入练功密室，各自运功不辍。
春宵一刻值千金，君王自此罢早朝。
历经十载寒暑又穿越时空轮回，李霖方悟此中真意。
日近正午。
天机院外人群翘首。
“昨夜院内究竟发生何事？”
“又是威压震荡，又是惨呼连连，莫非遭了强敌袭击？”
黄药师、林平之等六人闻言相视，嘴角皆泛起微妙弧度。
怕是真的闹出人命了！
“为何天机公子至今闭门不出？”
“已近午时！”
“黄岛主可否解惑？”
黄药师缄默不语。
卫庄等人同样三缄其口。
段誉欲言又止，每每开口便如失语。
时移事往。
长街尽头，朱无视率禁军押送马车而至，车上横卧一女。
见状，铁胆神侯向暗探投去询问目光。
探子连连摆手示意不知。
朱无视盯着归海一刀：一刀？你为何在此？
归海一刀冷声道：神侯，不该问的别问！
朱无视怒不可遏。
他亲手培养的义子，如今竟敢这般无礼？
武圣中期的威压轰然爆发，直逼归海一刀。
杨逍嗤笑：这老东西最近是不是又飘了？
朱元璋接话：看样子是忘了天机院的规矩。
突然，
卫庄鲨齿出鞘，凌厉剑气瞬间绞碎朱无视的威压，直取其面门。
朱无视瞳孔骤缩。
白发！
鲨齿剑！
流沙卫庄！
此时大门开启，
李霖拂袖，剑气如烟消散。
朱无视顿觉万钧压顶，跪地难动。
恐惧！
战栗！
朱无视猛然惊醒——
这里是天机院！
李霖淡淡道：神侯莫非以为执掌大明，就能在天机院撒野？
朱无视颤声道：属下不敢！只是管教逆子心切，求公子恕罪！
李霖眼中寒光乍现。
总有人敢挑衅天机院禁令？
正欲惩戒时，院内传来轻呼。
周芷若跌坐在地。
李霖闪身扶起：说了要你多休息。
周芷若耳尖泛红：可...可妾身想时刻陪着公子。
李霖心中泛起一丝柔情，揽着周芷若的腰肢瞬移至殿外。
今日是李某婚庆吉时，朱无视，且饶你性命。
话音未落——
卫庄瞳孔骤缩，竟未察觉天机公子如何出手。
的一声轻响。
朱无视双袖突然炸成血雾，尚未落地便被无形炽焰蒸发殆尽。
凄厉哀嚎划破长空。
杨逍倒吸凉气：当真骇人！
朱元璋冷笑：咎由自取！
灭绝师太死死盯着偎依在天机公子怀中的爱徒，指尖将拂尘玉柄捏得咯咯作响。若非顾忌场合，恨不得即刻开坛祭告峨眉列祖——周芷若竟成天机府正室夫人！自此峨眉纵使庸才辈出，亦是当世第一显赫宗门。
归海一刀暗自骇然。
方才朱无视杀招临身之际，先是卫庄剑光破局，继而公子现身问责。若非周芷若及时出现，铁胆神侯早已命丧黄泉。饶是如此，此刻朱无视双臂尽废，惨状犹胜当年鸠摩智。
豆大汗珠顺着朱无视扭曲的面庞滚落，他咬碎牙关咽下咒骂，重重跪地叩首：
求公子逆天改命！
但求素心安然苏醒！
朱无视愿献上一切！
李霖轻抚周芷若发梢，漫不经心道：不先求续接双臂？
朱无视急切道：“先救醒素心！”
他如今已是大明皇帝，即便失去双手也无妨，自有无数人侍奉左右。
李霖淡然点头：“大明内库中藏有一颗【水龙珠】，将它交予我，我便让素心安然苏醒。”
朱无视神色骤变。
【水龙珠】与【火龙珠】的渊源，可追溯至明宣宗朱瞻基时期，甚至与靖难之役有关。
当年燕王起兵清君侧，建文帝将两颗宝珠分别喂给襁褓中的两个幼子。其中一个被建文帝的亲卫救走，另一个则落入东厂万公公之手。
二人成年后相争，最终万公公抚养的楚万心因野心被建文帝之子米问心所杀。米问心虽宣称毁去宝珠，实则那等神物岂会轻易湮灭？【火龙珠】因沾染楚万心的戾气不知所踪，而【水龙珠】则悄然回归大明内库。
此后数代 ** 皆不知此物存在，直至朱无视篡位后清点内库才重见天日。他本欲借【水龙珠】修炼绝世武功，但此刻——
“我答应！”朱无视毫不迟疑。
他转身走向马车，运功从素心身下吸出【水龙珠】。李霖随手一招，宝珠已落入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