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惜言慢悠悠道,“我还是那句话,除了你,749局里我一个都不信。你别看容祈和那个凌云志在哀牢山时相互背刺,说不定那根本就是演给我们看的一场苦肉计。
我甚至觉得,让万局他们留在那里,反倒是一件好事。至少,别让他们有机会靠近龙脉。”
我明白司马惜言的顾虑,他与我不同,没有经历过前世今生,无法信任容祈,更没有和凌云志单独办过任务,对他们了解太少。
他相信我,只因我是昆仑神女的女儿,不可能和九菊的人为伍。
“但只凭我们几个人,万一真的遇到了九菊的人,只会两败俱伤。”我冷静道,“而且私自行动的话,是749大忌,回头我们都要受到责罚。”
司马惜言低头沉思,烟秀秀扯了扯他的衣角,对他比划着手势,似乎也在劝他。
良久,他终于松了口,“行,听你的。那我们先回去找到他们,至于救不救,怎么救,到时候看情况再说。”
我点点头,“先回去再说。”
我带着他们转身朝来时的路走去,心中一阵腹诽,这749局都是些什么人啊,分则天下无敌,聚则一盘散沙。
这破职场太难干了,我想回家摆个摊卖红薯了。
走了半小时,我们回到刚进来的那扇石门前,眼看就要离开山洞,我刚把脚迈过去,异变陡生。
苏栖野神色骤然一凛,“小心!”
他长臂一伸,将我揽入怀中,脚尖点地,身形向后疾退。
与此同时,那扇巨大石门竟然轰然落下,砸在地面上激起漫天烟尘。
整个山谷都为之剧烈震颤,仿佛地龙翻身。
“咳……咳咳……”
我和司马惜言他们被呛得连连咳嗽,挥手拂去眼前的灰尘。
尘埃落定后,我发现回去的路被石门堵死了。
“怎么会这样?”我震惊心有余悸道。
若不是苏栖野反应快,我们现在恐怕已经被压成肉饼了。
司马惜言伸手推了推石门,那石门却纹丝不动。
“喂,你不是熟悉这里的机关吗?”他转头看向我,语气焦急,“能不能把它重新打开?”
我走到石门前,仔细观察着上面繁复的纹路,眉头越皱越紧。
“不行……”我摇了摇头,满脸无奈,“我只会从外面打开这道门,我妈她没教过我怎么从里面开啊!”
司马惜言无语了,“不是吧?伯母她老人家心这么大的吗?就不怕你被自己关在里面?”
我白了他一眼,“谁会吃饱了撑的把自己关在里面?这道石门当初设计的时候就不能从里面开启。”
我不死心的将手掌贴在石门上,调动体内的法力,试图强行催动机关,石门却毫无反应。
我沉声道,“这石门的机关,是被人从外面动了手脚,在我们进来之后,有人也跟着进来了。”
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九菊的人。
“那七爷没有察觉到吗?”司马惜言看向苏栖野。
苏栖野长睫微抬,“那些人若是刻意藏匿了气息,我确实感觉不到。”
能瞒过苏栖野的感知,对方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得。”司马惜言一摊手,“这回好了,我们想出也出不去了,只能继续往前走了。”
事已至此,再无退路。
我走在了最前面,这里是我母亲的地盘,虽然我一千多年没回来过,但路线依旧清晰。
我带着他们来到悬崖的另一侧,在石壁前停下。
我伸出手,按照记忆中的顺序,在石壁上几个不起眼的凸起上按动了几下。
“咔哒,咔哒……”
石壁内部传来一阵机关转动的声响。
紧接着,一个由玄铁打造,状似电梯的巨大铁笼,伴随着“吱嘎吱嘎”的锁链声,从下方的万丈深渊中缓缓升了上来。
司马惜言看得目瞪口呆,随即一脸幽怨的看向我,“你早说有这东西啊,害我费那么大劲辛辛苦苦爬上来!”
“谁能想到你会自己往上爬啊!”我怼他一句。
铁笼在我们面前停稳,我率先走了进去,苏栖野紧随其后,司马惜言拉着烟秀秀,也跟了进来。
随着我再次启动机关,铁笼开始缓缓下降。
四周是无尽的黑暗,只有铁链摩擦岩壁的声音在耳边回响,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仿佛通往地狱的入口。
不知下降了多久,铁笼终于“哐当”一声,落到了实地。
我推开笼门,率先走了出去,眼前依旧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我拍了拍手,四周石壁上一颗又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珠子骤然亮起了柔和而明亮的光芒。
穹顶上镶嵌着无数的夜明珠散发着光辉,将我们几个人的影子长长地投射在地面上,随着脚步的移动而摇曳不定。
“再往前走,过了前面最后那道石门,就到龙首所在之处了。”我指着前方说道。
司马惜言审视着那道最后的关卡,“这道石门不会也跟上面那扇一样,给我们来个惊喜吧?”
他这话看似是在开玩笑,眼底的警惕却分毫未减。
我沉吟片刻,老实回答,“很有可能,毕竟我已经千年没回来过了,这千年里足够发生太多事,九菊的人能找到这里,更何况,749局里还有卧底,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和机会,在这些机关上动手脚。”
苏栖野越过我,径直走向那道石门,“你告诉我,这机关怎么开,我来。”
我心头一紧,立刻跟了上去,“不行!这道门上的机关是认人的,只能我来开,你现在连魂魄都不完整,我更不能让你去冒险。”
苏栖野挑眉,语气已隐有不悦,“如果它都已经被九菊的人动了手脚,又怎么会还认你?它就算认出了是你,难道就不会加倍对付你?
你不想让我以身犯险,我同样不想让你出事,你难道还不明白!”
我们两人就这么对峙着,谁也不肯退让。
司马惜言大概是看不下去了,“要不剪刀石头布,谁赢了谁去?”
烟秀秀扯了扯他的衣角,对他连连摆手,示意他别再火上浇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