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这口是心非的样子逗笑了,“那就委屈我们七爷,先在这小盒子里待上几天,等到了昆仑山找到我妈之后,让她想办法尽快帮你恢复肉身。”
苏栖野懒洋洋地开口,“恢复肉身好啊,顺便让她把你肚子里那两团碍事玩意也一并给取出来吧。”
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后面的话我也不想听了,在他开口之前,“啪”的一声,干脆利落合上了盖子。
将螺钿漆盒妥帖放进背包里,“走了,出发!”
回到749局,容祈领着我穿过几道需要刷卡验证的门禁,停在了一间休息室前。
“他们都在里面了。”他说。
我点点头,推门而入。
偌大的休息室里,暖气开得十足。
沙发上已经坐了几个人,正是这次昆仑之行的全部成员。
大家都已经到齐了,凌云志还是那副老样子,穿着一身破旧的冲锋衣,脚上是一双看不出原色的旧款旅游鞋。
那个标志性的破布袋子被他宝贝似的抱在怀里,鼓鼓囊囊,不知道又装了些什么破烂。
他往那真皮沙发上一坐,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布袋里掏出个破碗,问我们要不要行行好。
司马惜言翘着二郎腿,姿态优雅的翻着一本时尚杂志,他身上穿着一件亮白色的名牌羽绒服,毛领蓬松柔软,衬得他那张脸愈发俊美。
旁边立着一个银光闪闪的大号行李箱,箱身上贴着几个潮牌的贴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顶流爱豆要赶通告,准备给羽绒服拍代言广告。
他的身后站着一个娇小的女主,是烟秀秀。
她穿着一身淡紫色的短款羽绒服,衬得小脸白里透红,头上戴着一顶米白色的毛线帽,手上还套着像是小熊爪子一样的手闷子,整个人看起来柔软又温暖。
她看到我,那双干净的杏眼立刻笑得弯成了月牙。
“秀秀!”我惊喜地叫出声,“你回来了?”
她点点头,开心地朝我挥了挥手闷子,我快步走过去,视线若有若无的瞥了一眼旁边的司马惜言。
我压低声音,用口型问她,“是他把你找回来的?”
烟秀秀又点了点头,然后有些无奈的睨了司马惜言一眼。
我心想,看来这位司马家的少爷总算是开窍了,知道把人追回来了。
没等我开口夸他,司马惜言就合上杂志,长长地叹了口气,用一种抱怨的口吻说道,“不找不行了啊,我换下来的袜子实在没地方装了,已经攒了满满一大盆。”
我:“……”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我的衣服平时都是秀秀帮我搭配收纳的,她不在这段时间,我早上出门连条干净的裤子都找不到!”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满是幽怨。
我嘴角抽了抽,“你这是找了个全职保姆啊?”
烟秀秀无奈的冲我耸了耸肩。
我的视线落在她身后的三个巨大行李箱上,那箱子几乎快有她人那么高了。
我吃惊的问,“秀秀,你出趟远门有这么多东西要带吗?”
烟秀秀摇了摇头,伸出戴着手闷子的手指,依次指了指那三个庞然大物,然后又指了指旁边的司马惜言。
我懂了,这三个行李箱,居然全都是司马惜言的。
我不可思议地看向他,“司马大少爷,咱们是去昆仑山执行任务,不是去度假,你这是打算在昆仑山买房定居吗?”
司马惜言拄着下巴说,“我们这次要去的地方可是鸟不拉屎的无人区,后勤保障肯定跟不上,当然要自己准备齐全一点啊!”
他拍了拍离他最近的那个箱子,细数道,“你看,我带了电热毯、自发热鞋垫、便携电水壶、充电热水袋,还有三百多片暖宝宝,到时候你要是不够用,我可以借你啊!”
我扯了扯嘴角,干巴巴地笑了笑,“不用了,谢谢。”
我拍了拍我的双肩包,“我有苏栖野,他会生火。”
背包里的螺钿漆盒轻轻震动了一下,像是在回应我的话,又像是在表达某种不满。
一声极轻的咳嗽声从不远处传来。
我循声望去,只见容祈正坐在轮椅上,他微微侧着头,白皙的指尖抵在唇边,似是不太想与苏栖野相见。
万重山坐在主位上,他的行李是所有人里最简单的,只有一个半旧的黑色皮质公文包,被他端端正正放在膝盖上。
我心想,他们这些身居高位的大领导,估计都习惯了轻装简行,反正走到哪里,都有秘书助理给他们打点好一切。
看样子,万重山的“贴身秘书”,应该就是容祈了。
人已到齐,我开口问道,“我们接下来怎么走?”
万重山抬起头,那双浑浊但精明的眼睛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坐……”
这一次,我没有动。
我耐心地等着,我知道他说话慢,不能催。
他肯定不是让我坐,因为屋子里能坐的地方都已经坐满了,我只能坐地板上。
过了足足半分钟,他才结结巴巴把话说完,“坐……飞……机。”
我愣了一下,有些纳闷,“坐飞机?”
我们这群人都不是普通人,身上要么带着法器,要么本身就是行走的“法器”,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去坐飞机,真的合适吗?
安检能过得去吗?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虑,一旁的容祈温声解释道,“不是客机,我们有专机。”
说着,他低头看了眼腕上的手表,然后抬眸看向我们所有人,“走吧,时间差不多了,飞机已经在停机坪准备好了。”
我环顾四周,这明明是一栋位于市中心的废弃大楼,哪来的停机坪?
容祈驱动轮椅,率先朝一部专属电梯走去。
我们跟在他身后,电梯一路向上,数字飞速跳动,最终停在了顶楼。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一股夹杂着寒意的气流瞬间灌了进来,吹得我头发乱舞。
门外,是一个开阔的平台,地面上画着一个巨大的“h”标志,原来749局的楼顶就是一个停机坪。
一架线条流畅的直升机正静静地停在平台中央,巨大的螺旋桨在黑夜里泛着金属的冷光。
几个穿着深蓝色工作服的地勤人员正在做着最后的检查,看到我们出来,其中一人立刻小跑过来,对着容祈敬了个礼。
“容主任,一切准备就绪,随时可以起飞!”
我仰头看着这架充满科技感和压迫感的庞然大物,心里忍不住感叹,这才有大片里神秘特工组织出去办事那味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