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栖野凑近了我,低声道,“别再想他,否则我就做点让你难忘的事情,让你累得连自己姓什么都想不起来。”
直到此刻,我才惊觉我们俩的姿势有多么危险。
我整个人都被他圈在怀里,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态坐在他的腿上。
我的身体与他紧紧相贴,隔着薄薄的衣料,我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下沉稳有力的心跳。
我慌忙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苏栖野,你放我下去!”
他却将手臂收得更紧,音调是玩味的轻笑,“不放。现在这里没有别人了,只有我们。你先别管那劳什子哀牢王和病秧子,好好跟我说说话。”
自从我们在血湖重逢,一路忙着追狗又进洞的,的确还没有单独相处的时间。
现在墓室内只有我们二人,我反而有些情怯,“说什么?”
苏栖野看我这副窘迫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说我走的这几天,你想没想我?”
我对上他那双满是期待的眸子,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想了。”
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哼,但在空旷的墓室里却无比清晰。
苏栖野似乎没想到我会承认得这么干脆,抱着我的手臂都颤了颤。
他像是压抑不住满心的欢喜,竟抱着我在地面上滚了一圈。
我被他转得天旋地转,骨头都快散架了,半天没回过神。
“苏栖野!”我撑起上半身,没好气地控诉,“你是不是有毛病!”
“我高兴!”他笑得眉眼弯弧,一头银发如月华流泻,铺陈在冰冷的青石砖上,衬得他那张脸愈发妖异俊美。
“我身上都是泥,你不嫌脏吗?”
我想起了自己这一身的狼狈,从脸到衣服,没有一处是干净的,他竟还抱着我不撒手!
苏栖野抬手,对着我轻轻一挥,我感觉一股温和无形的力量拂过全身。
脸上,衣服上所有的泥土和污渍顷刻间消失。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焕然一新的衣裤,又摸了摸自己干净清爽的脸颊,说,“这回我承认了,你很有用!”
“总算说了句好听的……”苏栖野把脑袋埋进了我的肩窝里,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颈侧,带来一阵阵酥麻的痒意。
他蹭了蹭,鼻尖似乎还在嗅着我身上的气息,全然的依赖和满足。
我心里又软又好笑,这家伙怎么跟个撒娇的大狗狗似的!
我抬起手,纵容地摸了摸他那一头顺滑如绸缎的银发。
指尖穿过发丝,触感冰凉。
“行了吧你。”我轻声开口,“不就几天没见,至于这么粘人吗?”
他埋在我颈间,声音闷闷地传来,“秋暮朝,之前那个病秧子说他可以给你肚子里的天精地魄上户口,你是不是心动了?”
我一愣,没想到他还记着这茬,看来是这挂心了。
我摇了摇头,“没有。天精地魄的户口问题749局那边自会解决,用不着我来操心。”
苏栖野眉眼间依旧带着不悦,撇了撇嘴,“我没容祈那个病秧子有文化,也没宋鹤眠那家伙会照顾人。但是我可以把有苏和青丘的族长之位传给它们!
我们狐族从上古洪荒时期累积下来的奇珍异宝,洞天福地,怎么说也比那病秧子几代人攒下的家底足吧!”
我被他这番话震得半天没说出话来,“你家还真有王位要继承啊?”
苏栖野用那双潋滟的狐狸眼蛊惑地望着我,“你就说够不够吧?”
我笑着点头,“嗯,对我这个穷鬼来说可太够了,孩子他爸就是你了!”
苏栖野可能是被我以前连番拒绝给吓出后遗症了,听到我这么爽快就答应,愣了好久才不能置信地问,“你真的同意了?”
我再次点头,无论是苏栖野姑姑的话,还是容祈的钟情咒,都让我更加确定了心里对苏栖野的情意,那我也不能让他因此受委屈。
苏栖野把下巴搁在我的肩上,像是在极力压抑着满溢而出的狂喜,“我上次回有苏的时候,族里那群小崽子就都喊着要见王妃。
他们知道苏蛰见过你,都快把苏蛰的尾巴毛给薅秃了,天天缠着他问你长什么样子。”
王妃?
这个称呼让我有些不自在,“那……我是不是还得给它们准备点见面礼?”
苏栖野满不在乎地说道,“用不着。它们喜欢的东西,你也准备不了。”
我好奇问道,“它们喜欢什么?”
苏栖野唇角微勾,“兔子。最好是三四个月大的,那时候的肉最肥最嫩,皮也好剥。”
他用一种谈论今天天气如何的平淡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
我嘴角抽了抽,这得抓多少只兔子,兔子也是无辜的呀!
“那些小崽子皮得很,你不用管,他们肯定会喜欢你的。”他散漫说道。
我松了口气,让我去抓兔子当见面礼,我还真下不去那个手。
“好了,咱们先起来吧。”我拍了拍他的手臂,“容祈他们一时半会儿是进不来了,我们得往前探探路,看看这门后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挣扎着想从他腿上下来,可苏栖野那圈在我腰间的手臂却像铁箍一样,纹丝不动。
我被他圈得死死的,整个人像个挂件一样赖在他身上。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抬起头,对上他那双含着狡黠笑意的狐狸眼,“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我起来?”
苏栖野拖长了音调,下巴在我肩上蹭了蹭,像只求抚摸的大狐狸,“你哄哄我。”
我没办法,无奈地看向苏栖野。
他眼底裹挟着炽烈的情意,手臂却越收越紧,揽住我的腰,让我与他之间再无一丝缝隙。
大有我要是不哄他,他就以天为盖地为庐,在这里洞房花烛的意思。
我双手捧住他的脸颊,在他的唇瓣上浅浅印了一下。
“这下够了吧?”我问。
苏栖野狐眸倏然亮起,像炽火,像繁星,像世间最绚烂的烟火。
他低头,更深地吻了下去。
薄唇带着浓烈的侵略性,炙热而缠绵,舌尖轻柔描摹着我的唇形,随即强势探入,不给我丝毫反抗的余地。
我脑中嗡鸣,所有思绪瞬间被抽空,只剩下他唇齿间清冽又惑人的气息。
不知他是不是用了媚术,身体仿佛融化在他怀中,从颈项到足尖,每一个细胞都在他的触碰下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