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围场的暮色像块被揉皱的火浣布,将演武台染成暗金色。李天泽刚把铁苗的小铁锤别回她腰间,就听见西北方的浓雾里传来狼嚎 —— 不是草原狼的呜咽,而是三皇叔亲卫的菊花纹号角,调子跑调得像狗剩哼的《淬火歌》。
殿下,有伏兵! 吕蒙的刀疤脸在篝火中一闪,鱼形匕首的倒影里映着密密麻麻的甲胄,是三皇叔从私矿调来的
菊花狼骑 ,马蹬上刻着老龙弯的炸药引信!李大宝的护心镜
砸在马鞍上,震落的火星子恰好点燃了脚边的艾草堆:怕啥!俺这护心镜能照见狼骑的菊花纹 —— 他忽然挠头,不过镜子刚才被铁苗当画板,现在镜面上全是小铃铛的刻痕!
浓雾中杀出的骑兵果然举着菊花纹弯刀,刀刃在暮色中泛着幽蓝的狼毒光。李天泽摸了摸箭囊里的神火箭,忽然听见身后传来
声 —— 狗剩正蹲在弹药箱旁,往嘴里塞最后一块神火炒黄豆:殿下,这些炸药引信是《诗经》的《秦风?无衣》,要不俺们用《护民谣》的调子破它?
就这么办! 李天泽抽出三支神火箭,箭尾红绳在风中摆出北斗形状,李大宝,你带匠人兵团敲《淬火歌》的节拍;林玲儿,用磁石灯拼出老龙弯的河道图;至于狗剩 —— 他看着正舔手指的账房先生,你去把烤鹿腿挂在狼骑的必经之路上,记得撒点神火孜然。
第一波箭雨袭来时,神火箭的火星子刚触地就炸开童谣:锤头砸,狼骑怕,神火一照回老家! 菊花狼骑的战马突然人立而起,马眼映着磁石灯拼出的河道图 —— 那是它们在老龙弯被神火雷炸怕的记忆。三皇叔的副将在马上怒吼:慌什么!咱们的狼毒刀能破铁!
话音未落,李大宝的铁锤已经砸在对方刀背上,护心镜上的铁苗刻痕恰好卡住刀刃:大兄弟,你这刀比俺的锈铁钉还钝! 他忽然亮出背后的神火弩,弩箭上缠着塞北牧民的羊毛绳,尝尝咱神火坊的
羊毛穿杨箭 ,比你的狼毒温柔百倍!
混战中,李天泽忽然注意到太子营帐方向腾起异常火光 —— 不是篝火,是突厥狼毒特有的青焰。他抱着铁铮闪进树影,襁褓上的百家铁锁突然发烫,锁面的小掌印对着火光自动旋转,竟指向太子御辇下的密道入口。
林姑娘,去把吕家的活水引到密道! 李天泽将神火箭抛向空中,火星子在树冠拼出
字,三皇叔想借狼毒火逼咱们进地道,却忘了吕家的水,专灭阴谋的火!林玲儿的银簪在磁石灯上划出弧线,七道水痕应声注入密道,狼毒火遇水竟发出
的哀鸣,像极了御史中丞赵大人的弹劾声。她忽然轻笑,袖中掉出的绢布显形出太子的调兵手令:民女早把地道引信换成了《冰河曲》,现在该让他们听听,塞北的冰,如何冻住菊花的根。
演武台的石阶突然塌陷,露出三皇叔藏身的地窖。老贼的菊花纹披风在火光中翻飞,手里握着半块治河图残页:李天泽,你以为破了我的狼骑,就能赢? 他忽然指向地窖深处,这里藏着能炸平木兰围场的
地火雷 ,引信是你母妃当年的《护民谣》!
铁苗的小铁锤
砸在地窖门口,惊得三皇叔的卫兵手忙脚乱:坏老头! 她叉着腰,小皮袍上的狼眼石在火光中像星星,我娘亲的歌谣是哄我睡觉的,才不会炸自己人! 她忽然举起从李大宝那里顺来的神火雷,倒是你的炸药,闻着像馊了的炊饼!
地窖深处传来
闷响,却不是炸药爆炸 —— 是吕蒙的水鬼队从老龙弯引水灌进了地火雷的引信。李天泽看着三皇叔惨白的脸,忽然轻笑:三皇叔忘了,治河图上的每道水纹,都连着百姓的灶台。 他忽然掏出铁禅和尚送的分水莲,您瞧这铁花,当年在太行古寺锻打时,就着黄河水淬火,专克阴谋的火。
太子李承乾的身影突然从地窖暗门闪出,玉扳指在火光中划出绝望的弧线:二弟,你以为赢了这场狩猎,就能坐稳太子之位? 他忽然指向远处的御辇,父皇的御辇下,还藏着你母妃当年的......住口! 李天泽的神火箭
地钉在太子脚边,箭头火星子烧出个
字,母妃留下的,是让百姓握稳锤头的手,不是让你们藏阴谋的密道。 他忽然望向御辇方向,铁花书院的孩子们正举着磁石灯赶来,灯面上画着铁苗砸炸药的漫画,你瞧,连孩子都知道,真正的皇位,在百姓的掌纹里,而不是玉扳指的云纹中。
更漏声在围场深处响起时,三皇叔的菊花狼骑已溃不成军。李大宝坐在弹药箱上啃鹿腿,护心镜上的新凹痕像朵盛开的铁花:殿下,您说这菊花纹咋就这么不经砸?俺这锤头下去,连个响都没有!狗剩凑过来,账册上记着收缴的狼毒刀数量:大宝哥,这些刀回坊里能打成菜刀,王老汉说,用狼毒刀削的面,比神火雷还筋道!林玲儿忽然指着篝火堆,里面烧着三皇叔的密信,火星子在灰烬中拼出
二字:民女查过,这些信的墨水掺了塞北盐粒,遇火便显形 —— 看来三皇叔的阴谋,早被草原的风,吹成了灰。
黎明前的薄雾里,铁苗趴在李天泽肩头,小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神火烧饼:爹爹,以后狩猎能带铁蛋儿吗?他刚才在襁褓里挥小手,像在打坏蛋!李天泽望着铁铮熟睡的脸,腕间银镯的猫形暗纹对着老龙弯的方向,忽然轻笑:带,当然带。 他忽然指向远处的牧民商队,他们正用狼骑的菊花纹旌旗修补帐篷,等他长大了,要让他知道,这世间最该狩猎的,不是飞禽走兽,而是藏在人心里的贪婪与不公。
金銮殿的朝钟在远方隐约可闻,李天泽摸着护心镜上的焦痕,忽然明白,这场狩猎冲突,不过是铁火与阴谋的又一次交锋。当三皇叔的菊花纹在地火雷的青烟中消散,当太子的玉扳指在神火弩的光影里失色,真正留在木兰围场的,是匠人兵团的锻铁声、孩子的童谣、以及百姓篝火旁的笑谈 —— 这些,才是大魏永不褪色的祥瑞,才是护民者最锋利的箭矢。
老龙弯的河水在晨曦中奔流,猎场的晨雾里,李大宝正教突厥降兵打神火纹马掌,火星子溅在他们的皮靴上,像撒了把碎钻。李天泽忽然轻笑,觉得这便是最好的胜利:没有血流成河,只有星火相传,让每个放下屠刀的手,都能握住锻造希望的锤头,让每场冲突的终点,都成为护民之路的新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