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个诱饵,一个烟雾弹,让他们混淆众人的视线,吸引注意力用的,炮灰。
虽然这么说有点让人不舒服,但这的确是事实。
穿过那扇门,回到局里的时候,俞洛紧跟而出,落后我半步,一直跟着进了电梯。
俞洛仍就是一副沉默的样子,似乎并不打算和我交代些什么。
这沉闷的性子,是真的和以前的小汐差不了多少,也难怪我一直觉得她俩相像。
路过办公大厅没见到执守的墨儿,我只以为是她在尽心尽力的完成我交代的任务,看顾卜卜述申去了。
我并没有准备从正门离开,而是回到了我的办公室里。
之前因为着急赶时间,用的并不是正常的方法来到的局里,现在回去,显然也不能正常的使用交通工具。
不然万一有心之人发现什么,我无法解释,我在没有出现在任何道路监控的情况下,是如何从一个点跳到另一个距离几公里外的点去的。
我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骚乱和恐慌。
暗室里那个传送法阵稍微加以修改就能够连接到我之前设在老宅自己的房间门口那个同类型的阵法上。
俞洛在跟着我进入到暗室的时候,眼神诧然一亮。这应该是我第一次在她面前毫不掩饰的表现出自己所会的东西。
我能感觉到她看一下我的眼神里似乎多了一些什么,类似于崇拜,又像是傲娇。
当空间光芒闪烁,我们两个一同回到了宅院里。
我习惯性的在穿梭空间的时候闭上眼,防止这具孱弱的人族身体,因为空间波动巨大而产生负面影响。再次脚踏实地,还未来得及睁眼,就听到了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谢天谢地,你们可总算回来了!”站在楼道上的身影,不就是当时看着我在他面前消失的哥嘛。
这惊天动地的一嗓子,一点儿都没有他平时的沉稳。
我睁眼后缓了缓,适应了一会儿,才看向来人,冷淡的回了一声“嗯。”
俞洛对着来人微微点头,默默退后了半步,似乎打算做个透明人。
哥的脸上显然带着些许惊慌,额头肉眼可见的有汗水渗出,兴许是刚才上楼跑的太匆忙了,还没缓过劲儿来。
我心里咯噔一声,“又出事了?”
哥却抬手摆了摆,隐晦的看了俞洛一眼,紧接着极其浮夸的撑着腿喘气,半点不顾虑形象,“我的小姑奶奶啊,你消失了一整天啊,这还不是大事儿吗?”
什么小姑奶奶?这是哪儿学来的称呼?看来不能让哥和陆渊泽久待啊,才几天,哥都学坏了。
我满脸黑线,“但凡你们没给我闯祸,我也不至于处理那么久。”
这是实话,绝对的实话。
我已经够迅速了,要不是因为阴差阳错的时空停止那一茬,说不准人界都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
哥像是被我噎到了,讪讪一笑,“……抱歉哈,下次绝对会吸取教训。”
我视线一凝,瞪了他一眼,“还有下次?!”
这一次就够我烦的了,再来上一次,谁知道又会牵连上些什么麻烦的事啊。
“咳咳,啊,那个口误,绝对不会有下次了,我们保证。”哥像是喘着气忽然被我吓到了,咳了几声,才连忙摆手。
这口头的保证也不知道是替哪几个人讲的,有种开空头支票的随意感,但好在认错态度积极,我也没继续上纲上线,淡淡的回道,“这还差不多。”
楼道上显然不是什么谈话的正经地方,楼下的仆从们安安分分的来往走动工作着,虽不是很多次,却也有种像是被探听监视的既视感,弄得人很不舒服。
我和哥又随意拉扯了几句,交换了些无关紧要的信息,我率先结束掰扯,询问正事。
“爸在哪儿?”
“在楼下小书房,昨天你放了他鸽子,外加董事会这两天,有些不太好的风声,像是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今天爸的心情可不太好啊,你忧心着点。”哥瞟了一眼楼下的大厅方向,那里有个备用的书房,一般爸回家里办公的时候,都习惯待在那里。
我听出哥话里的提醒,董事会里有人作妖,不会也是冲着我吧?
怎么好像,最近各种事儿都是因为我啊!
“我放他鸽子是因为谁呀?真的是。”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我小声嘀咕了一句。
被我翻旧账的哥满脸陪笑,催促道。“快去吧!你们既然没事,那我也回公司了,这两天落下的文件可不少了,晚饭就不用等我了,估计要加班。”
说完他便自顾自往楼下冲去,都没等我的回答。
哥一路风风火火的,搞得楼下的洒扫仆人以为自己办错了什么事儿,一个个满脸惊恐,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弯腰行了个标准的大礼,在众人发现根本没啥事儿之后,又都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像是被吓得不轻。
只瞥了一眼,我就明白了。应该是最近吴叔整顿的太过了,让他们都快变成惊弓之鸟了。
唉,我满脸无奈。
清扫那些别有用心者,杀鸡儆猴是最快的方法,但过于严厉的管束确实会有些留存的负面影响。
而温和的方式呢,后患也大啊,弄个不好就容易四面楚歌,更何况以我现在这种灾难聚集的体质,谁知道小麻烦不及时处理,最后会滚的多大。
我也不喜欢慢吞吞的处理,所以,现在这局面已经算是付出最小代价而来的结果了,希望后续吴叔可以慢慢的调教,把这些人的状态掰回来吧,可别真给人留下心理阴影了。
我思考着缓步下楼,脚下的高跟鞋在楼梯板上相触,发出阵阵轻响,但好在节奏感十足,并不算吵闹。
不出意外,楼下的那群人又被我吓了一次,正对上这些满脸惶恐的陌生脸庞,我忽然有一种自己是什么荒淫无道的暴君统治者的感觉。
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喜欢看一群人对着自己跪拜奉承,捧得像是高人一等,地位超然似的,实际上又有什么区别呢?
世间万千生灵,无论什么族类,向来逃不过世间既定的运行规律,又有什么不同呢?
何必为一时的瞩目,践踏他人的尊严呢?
这种被创立起来,满足虚荣心的等级制度,我只觉得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