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那些商业互吹,互相吹捧的场合,那些人就真的没有在上前,与我进行一些没营养的攀谈。
是不是一直把我拽在身边的俞洛,暗地里做了什么,帮我刻意挡开了那些人呢?
我和俞洛不久前才在更衣室闹的不欢而散,在宴会开始时,也不过才几个钟头过去。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她就平静下来了?
她会那么好心的帮我,只因为我不喜欢交际,就特意替我挡开人群吗?
我揉揉因为思绪万千而隐隐作痛的额角,无解的事情太多了。
我不知道俞洛他们几个到底商量了什么事儿,又是怎么说服爸妈和外婆,配合他们行动的,最后,那场相亲宴就那么风平浪静的过去了。我没有受到任何的质疑和询问。
等到结束思考,回到自己的房间之时,时钟已经走到了十点三刻。
爸妈依旧没有到访的声响。不知道是他们被什么绊住了,还是真的决定彻底放手,让我自己作为。
直到我躺上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才惊觉,他们好像真的没有再找我谈话的意思。
家里向来奉行当天的事当天解决,绝不会拖到明天的宗旨。
所以,这就意味着,他们对于我的工作,默认了。
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他们最后,会是这种态度。就那么默认,让我继续自己手上做的事,不支持,也不反对。
或许是因为睡前思维过于活跃,这一次久违的做了个梦。
一个很模糊又很压抑的梦。
我能清楚的知道自己在梦境里,却怎么也脱离不了,就像是鬼压床。
四周是白茫茫的雾气,而我似乎被什么束缚着手脚,无法动弹。手腕和脚踝处传来的冰凉触感像是有特制的冰环束缚着。
我能感受到梦里的自己,那种像是绝望,又像是释然的复杂心情。
伴随着周围逐渐潮湿的空气,越发冰冷的气候,我好像冷得发抖,好像是被气得直哆嗦,又好像是忍不住什么而不自觉的颤抖着。
我的眼前突然之间,什么都看不见了,也正因为视觉被封闭,所以其余五感异常强烈。
我能清楚的感受到有一双手,从我脖颈处往下滑。耳边的吐息温润异常,一侧的耳垂像是被什么含住了,我开始剧烈的挣扎了起来,可随着我的动作,手上那种束缚的力道越发重了。
我好像发不出声音,又好像是自己咬住了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一切都朦胧又暧昧。
“你乖一点。”耳边响起的声音,伴随着气息再次吐露在敏感的脖颈处,让我有些错愕,身体顿时僵住了。
梦里的我这反应,应该是认识来人的。
这熟稔的态度,这低哑的嗓音,我应该在哪里听过的,可我就是想不起来。
而我这一瞬间的呆愣,让对方的动作愈加放肆。
那人好像很熟悉我,所做的所有行动,都能轻而易举的拿捏住我。
是我熟悉的人吗?
鼻尖有熟悉的气息扫过,我闻到过的。可我就是记不起来,自己到底是在哪里闻到过这个味道。
“不……不可以。”梦里的我回话了,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动。但我总觉得,不像是害怕,而更像是气的发抖。
我一定认识这个人的。会是谁?
“停……停下来!”我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很轻,却带着不可置疑的强大气势。与此同时,在我身上作乱的手微微一顿,居然真的停了下来,不再继续向深处而去。
好像不是梦。
我像是被拉进了那副身体里感受着那个场景,因为这次开口,并不是现在的我自发的举动。
“对不起……”那人还是不准备放弃,沙哑的声音在我一侧耳边响起。紧接着,唇瓣被炙热包裹,决绝又热烈。
再后来的事,我看不清了,就像是周围的浓烈雾气整个将纠缠的两具身影吞噬。
我的五感,都被封闭了。还能感受到的,只有当时的情绪,那种极端的痛苦,带着悲哀和怜悯,又夹杂着些许庆幸和释然的复杂。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我恍然惊醒的时候,才发现躺在床上的自己出了一身的汗。被子枕头都被汗打湿了,皮肤因为汗液的堆积,黏腻到让我整个人都很难受。
抬手擦去额头的汗水,却触及到了格外烫的温度。
嗯?我又发热了?
忍着眩晕,我慢慢的爬起来,慢慢挪动着身体,翻出了屋里备着的体温计量了量,看着这极高的体温,我一脸怀疑人生的又搭上了自己的脉搏。
结合两者,我可以认定,自己果然又发烧了。
是之前那次烧根本就没有降下去,一直被我忽略的身体轻微不适,拖得久了,现在更严重了?还是说,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我又一次生病了呢?
被混沌感包围的脑子,思绪缓慢。
我还没有想出原因,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了来电的铃声。
就几步路,我走的踉跄,险些被自己绊倒来上一个平地摔跤。终于走回床边时,铃声已经响了很久了。
我抓起手机一看,现在已经中午了,手机并没有静音,未接电话显示,已经有三十七个了。
我居然一觉睡了这么久,这很不合理。
就算是生病,我也不可能会睡得跟死猪一样,将近十二个钟头了都。
“铭弟,你没事吧?”将电话接通时,电话那头传来了哥急切的声音。
整整一个上午我都没有出现,他们应该急疯了吧。
我的房间向来是家里的禁区,没有得到我的准许,他们都不会进来。
因为之前对调性别的事,这个规矩一直保存了下来。
再加上昨天因为察觉到了那场闹剧有我熟人的手笔,在睡觉之前,我特意在房间里布置了一层意念隔离,隔绝了外界的探查。
这种隔绝屏障,既隔音又隔绝意念和术法的探查。除了施术者本人,只有被赋予特定资格的人才能解除或者进入。
这术法当然是可以暴力解除的,只是暴力破除的话,作为一开始施展此术的人,我会遭受一定程度的反噬,对方术法强度不把握好的话,在里面的我也会受到二次伤害。
想来,应当是他们无法进入这里,又不敢随意动手,等了那么久都没动静,所以更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