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鲸帮……诡异巨石……北海方向……”苏锦书反复看着江南来的密报,指尖冰凉。这三者联系在一起,指向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可能性——三皇子萧景恒与黑蠡王庭的勾结,远比他们想象的更深,所图更大!
“立刻动用所有沿海关系,不惜一切代价,查明那三艘海船的确切目的地,以及那种‘巨石’究竟是什么东西!若有必要,可联系……‘潜蛟’。”苏锦书对商会负责海外事务的大掌柜下达指令,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潜蛟”是商会隐藏在海外的一支秘密力量,非万不得已不会启用。
大掌柜领命而去。
京城之内,因前线捷报连连,萧夜玄声望如日中天,三皇子一党愈发焦躁不安。他们一方面在朝堂上不断质疑萧夜玄的战术“过于冒险”、“消耗国力”,另一方面,柳家及其党羽开始疯狂地变卖资产、筹集资金,动作之大,几乎不加掩饰。
“他们像是在准备后路,又像是……急需一笔巨款。”苏锦书分析着商会送来的柳家资产变动报告,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看来,北境战事不利,黑蠡王庭那边,恐怕也在向他们施压,或者,他们正在进行某项需要巨额资金的活动。”
「想要钱?」 苏锦书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那我就送你们一个‘一本万利’的好机会。」
苏锦书精心布置了一个陷阱。她让商会旗下一位背景干净、信誉极佳的大管事,伪装成一位来自南洋的巨富“陈公子”,有意无意地接近柳家目前负责打理剩余产业的二爷柳文昌。
“陈公子”透露,他手中有一批来自南洋的顶级香料和珍稀木材,因家族急事需尽快脱手,愿意以低于市价三成的价格一次性转让,但要求现银交易。
这笔生意的利润空间极大,而且“陈公子”出示的货样品质极高,柳文昌心动不已。此时柳家正因多方打压和资金抽调而捉襟见肘,如此“良机”岂能错过?他立刻上报三皇子。
三皇子与柳文渊虽觉有些巧合,但巨大的利润诱惑和迫在眉睫的资金需求,让他们决定铤而走险。他们动用最后的老本,甚至抵押了几处皇庄,凑齐了巨额现银。
交易地点定在城外码头的一处大型货仓。就在柳文昌带着银车,志得意满地准备接收“货物”时,等待他的却是空荡荡的仓库和早已埋伏好的太子麾下禁卫军!
“柳文昌!你勾结南洋商人,企图走私违禁之物,人赃并获!拿下!”禁军统领一声令下。
柳文昌面如死灰,他这才意识到中了圈套!那批所谓的“南洋珍宝”,根本子虚乌有!
与此同时,沿海分会动用“潜蛟”的力量,历经周折,终于带来了关于“巨石”的消息。
“王妃,据海外异士辨认,那种散发腥气、触之冰冷的黑色巨石,极似古籍中记载的‘黑魇石’!此石产于极寒深海或火山毒沼,本身蕴含一种诡异的能量,能扰人心智,若经特殊手段激发,甚至可形成小范围的‘力场’,令范围内兵士狂躁嗜血,敌我不分……前朝曾秘密研究此物,后因太过伤天和而被列为禁忌,相关记载尽数销毁。”
苏锦书倒吸一口凉气!三皇子竟将如此邪恶之物运往北境,他想做什么?在战场上制造混乱?还是有其更可怕的用途?
柳文昌入狱,柳家最后一点流动资金被冻结,三皇子一党的经济命脉被彻底斩断。而关于“黑魇石”的情报,与赵元亮的密信、军械流失的账册相互印证,形成了一条无可辩驳的罪证链:三皇子萧景恒,长期资敌,走私军械,更欲将禁忌之物“黑魇石”运往敌国,其心可诛,罪同叛国!
太子萧景仁不再犹豫,他与苏锦书商议后,联合几位忠直老臣,于大朝会之上,拿出了所有证据,对三皇子发起了最严厉的弹劾!
金殿之上,太子声音沉痛而坚定:“……三弟萧景恒,身为皇子,不思报国,反而勾结敌酋,资敌以利器,运禁物以祸乱疆场!其行径,人神共愤,天地不容!儿臣恳请父皇,为大梁江山计,为天下黎民计,严惩不贷!”
证据一件件呈上,赵元亮字字血泪的密信,触目惊心的军械账册,还有关于“黑魇石”的详细说明与来源佐证……满朝文武哗然!
三皇子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徒劳地嘶喊:“污蔑!这都是污蔑!是太子与老七合伙构陷于我!”
皇帝看着御案上那厚厚的罪证,又看了看状若癫狂的三儿子,眼中最后一丝温情彻底湮灭,取而代之的是帝王的雷霆之怒!
“逆子!!”皇帝猛地一拍龙案,声震殿宇,“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来人!剥去萧景恒冠带,打入宗人府!查封三皇子府及柳家一切产业,相关涉案人员,一律收监,严加审讯!”
圣旨一下,禁军立刻出动,包围了三皇子府。
苏锦书虽在王府,但通过特殊渠道,密切关注着查抄的进展。她相信,三皇子府中,定然还藏着更多秘密。
果然,傍晚时分,负责查抄的禁军副统领亲自前来玄王府,面色惊惶,手中捧着一个紫檀木盒。
“王妃,卑职等在搜查三皇子书房时,发现了一处极其隐蔽的密室。里面……里面除了大量与黑蠡王庭往来的密信账册外,还发现了这个……”
副统领打开木盒,里面赫然是一卷明黄色的绸缎!
他小心翼翼地展开一角,露出的,并非写就的圣旨内容,而是绸缎末尾那方鲜红刺目的——传国玉玺大印!
这是一封……盖好了传国玉玺的空白圣旨!
苏锦书瞳孔骤缩,猛地站起身!
传国玉玺,乃皇帝至高权力象征,向来由皇帝亲自掌管,等闲不得动用。这空白圣旨从何而来?三皇子私藏此物,意欲何为?是矫诏篡位?还是……宫中早已被渗透?
此事,已远非皇子争权或通敌叛国那么简单!这方空印,如同一把无形的利刃,直指皇权核心,足以撼动整个大梁的国本!
皇宫大内,恐怕要掀起一场前所未有的腥风血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