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事宜稍定,将朝务暂交心腹大臣,小景澜托付给吴妈妈与加强护卫的王府,萧夜玄与苏锦书仅带着墨离等少数精锐暗卫,悄然南下。为掩人耳目,一行人伪装成北上采买丝绸的富商夫妇。
马车内,苏锦书靠着软垫调息,脸色仍有些苍白。萧夜玄将温热的参汤递到她唇边,眉头微蹙:“此行凶险,你的身体……”
“无妨,”苏锦书接过汤碗,微微一笑,“创生之力虽损耗巨大,但也在缓慢修复我的识海。况且,‘生命源晶’在我血脉中,最不缺的便是生机。”她目光投向车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只是那残魂已示警,江南怕是已布好天罗地网等着我们。”
“跳梁小丑,来多少,杀多少便是。”萧夜玄语气平淡,却带着绝对的自信与杀意。他握住苏锦书的手,将精纯的龙皇真气缓缓渡入她体内,助她温养经脉。
数日后,抵达江南重镇,织造衙门所在地——锦绣城。此地果然繁华似锦,车水马龙,丝绸贸易兴盛,一派太平景象。然而,在苏锦书的秩序之种感知中,这座城市的“气”却有些异常,繁荣之下隐隐透着一股虚浮与躁动,仿佛被一层无形的薄纱笼罩。
他们没有直接前往织造衙门,而是先入住城中最大的客栈“云锦楼”,暗中探查。苏锦书凭借超凡的记忆力与观察力,迅速梳理从商会渠道和市井流言中获得的信息:织造衙门总督李崇山是太子的远房表亲,为人“圆滑”,近期深居简出;城中几大丝绸商行背后似乎都有不明势力的影子;此外,近三个月来,城中莫名失踪了数名技艺精湛的老织工,官府以“意外”结案,并未深究。
“失踪的织工……‘折叠之隙’的入口是一面水镜……”苏锦书若有所思,“镜子的制作,离不开能工巧匠。或许,这些织工失踪,并非偶然。”
当晚,萧夜玄与墨离夜探织造衙门。衙门守卫森严,暗处更是布置了不少诡异的警戒阵法,若非萧夜玄实力超群,几乎难以潜入。他们发现,衙门库房区域更是重中之重,不仅明哨暗岗林立,更有一种扭曲空间的力场笼罩,让人难以靠近。
既然强闯不易,便只能智取。苏锦书心生一计。她让墨离散播消息,称京城来了位背景深厚的“萧夫人”,对失传的“流光织锦”技艺极为痴迷,愿出千金寻访能工巧匠复原。
“流光织锦”正是那几位失踪老织工擅长的绝技之一。此消息一出,果然引起了暗中势力的注意。
两日后,一位自称是“织造衙门管事”的人找上门,态度恭敬地表示李总督仰慕萧夫人雅好,特邀其至府中一叙,并参观衙门内珍藏的古代织机与锦缎,或许对复原“流光织锦”有所助益。
明知是鸿门宴,苏锦书与萧夜玄相视一笑,坦然赴约。织造衙门内,李崇山总督亲自接待,他身材微胖,笑容可掬,眼神却偶尔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与审视。席间,他言语间多有试探,都被苏锦书以精湛的“商人妇”演技与萧夜玄恰到好处的“宠妻富商”姿态一一化解。
酒过三巡,李崇山终于图穷匕见,叹息道:“不瞒萧夫人,那几位擅长‘流光织锦’的老师傅,其实并非失踪,而是被本官请至一处隐秘之地,钻研一项绝密织造工艺。若夫人真有兴趣,本官可引荐一二,只是此地机密,需蒙眼前往……”
苏锦书与萧夜玄交换了一个眼神,故作犹豫后,便“欣然”应允。他们被要求戴上特制的黑布眼罩,由李崇山亲自引领,在衙门内七拐八绕,最终走入一条向下延伸的密道。
不知走了多久,空气变得潮湿阴冷,耳边隐约传来水流声。眼罩被取下,他们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地下石窟中,石窟中央并非织机,而是一面悬浮在半空、波光粼粼的古老水镜!镜面并非映照此间景象,而是呈现出光怪陆离、不断扭曲的异度空间影像——正是“折叠之隙”的入口!
水镜周围,站立着数名眼神空洞、动作却异常灵活的老者,正是失踪的织工!他们仿佛被操控的提线木偶,正用某种散发着幽光的丝线,在水镜周围编织着复杂而诡异的符文,似乎在维持和加固这个入口!
李崇山脸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冷与狂热:“欢迎来到圣坛入口。圣尊早已料到你们会来。此地,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处!”
他话音未落,石窟四周阴影中,骤然亮起无数双猩红的眼睛,浓郁的魔气弥漫开来!与此同时,那面水镜剧烈波动,一股强大的吸力从中传出,目标直指苏锦书!
“不好!他想强行将我们拉入‘折叠之隙’!”萧夜玄瞬间反应过来,龙皇真气爆发,试图抵抗那吸力。
然而,那吸力之强,远超想象,仿佛整个空间都在排斥他们!苏锦书感到身形不稳,向水镜滑去,她腕间的诅咒印记也再次灼热起来,与镜中力量遥相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