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似乎想去触碰白小北的脸颊,带着一种宣告主权般的姿态。
白小北胃里一阵翻腾,被他这番自以为是的“霸总宣言”雷得外焦里嫩。
他猛地后退一步,避开韩亦煊的手,脸上毫不掩饰地露出了厌恶:“韩首领,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对当金丝雀没兴趣。我的安全,不劳您费心。麻烦让开。”
韩亦煊眼神一冷,正欲再说什么,一个冰冷得仿佛能冻结空气的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
“他说,让开。”
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巷口,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是余扬!
他显然是匆匆赶来,额角带着细密的汗珠,呼吸有些急促,但那双深邃的眼睛却如同燃烧着冰焰,死死锁定在韩亦煊身上,里面翻涌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暴怒和杀意。
他的目光扫过白小北,确认他无恙后,那份杀意更加凝实。
“余队长?好巧。”韩亦煊转过身,脸上重新挂上那虚伪的笑容,眼神却锐利起来,“我只是恰好路过,替白先生解了个围,顺便聊几句而已。余队长不必如此紧张。”
“解围?”余扬一步步走近,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人心上,沉重的压迫感让空气都变得粘稠。他停在白小北身前,用身体将他完全挡在身后,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
“韩首领的解围方式,就是把人堵在死胡同里,发表你的‘所有权宣言’?”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所有权?”韩亦煊挑眉,笑容不变,“余队长言重了。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表达我的诚意。白先生的价值,值得最好的保护。而这份保护,我认为蜀中能比北城提供得更…全面。”
余扬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笑容毫无温度,反而充满了危险的气息:“哦?是吗?那韩首领不妨先掂量掂量,你和你那所谓的‘全面保护’,能不能接得住我的拳头?”
话音未落,余扬的身影骤然消失!
韩亦煊瞳孔骤缩,他早有防备,全身肌肉瞬间绷紧,但他还是低估了余扬的速度和力量!
——砰!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巨响在狭窄的巷子里炸开!
没有花哨的招式,就是最纯粹、最狂暴的一记直拳,目标直指韩亦煊的面门,就连他身边的两个随从都没有反应过来!
韩亦煊反应极快,双臂交叉格挡在身前,然而,当余扬的拳头接触到他的手臂时,一股恐怖的力量瞬间袭来。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是韩亦煊手臂骨骼承受巨大压力发出的呻吟!
韩亦煊脸色剧变,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猛退了七八步才勉强稳住身形,双臂传来的剧痛让他额头瞬间冒出了冷汗,交叉格挡的双臂更是酸麻得几乎抬不起来,他身后的两个随从惊骇欲绝,下意识地拔枪,却被韩亦煊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了——在这里动手,就是找死!
余扬站在原地,缓缓收回拳头,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他冷冷地看着脸色铁青、强忍剧痛的韩亦煊,“这只是个警告。离他远点。再让我看到你靠近他,或者打他的主意”, 余扬的目光扫过韩亦煊剧痛的手臂,意思不言而喻,“断的,就不只是手臂了。”
说完,他不再看韩亦煊一眼,转身,拉起白小北的手:“我们走。”
他的动作自然而强势,带着不容置疑的保护姿态。白小北被他温热而有力的大手紧紧握住,刚才的紧张、恶心和后怕瞬间被一种巨大的安全感所取代。
他乖乖地被余扬拉着,快步离开了这个充满危险和恶意的巷子,将韩亦煊那阴鸷怨毒的目光抛在了身后。
远离了那片区域,走在相对明亮的主干道上,白小北才彻底放松下来,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那个沙堡的老头装得可真像!还有韩亦煊,真是阴魂不散!他那台词……呕……”
余扬握着他的手紧了紧,侧头看他,眼神里的冰寒褪去,只剩下深沉的担忧和后怕:“是我疏忽了。最近太忙,没顾上你。以后晚上别自己走这种偏僻的路,等我,或者让发财他们送你。”
“我知道啦,这次是意外。”白小北感受到他话语里的关心,心里甜甜的,嘴上却忍不住小小反驳,“不过,你刚才那一下,好帅!”
他想起韩亦煊被一拳轰退的样子,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崇拜。
余扬嘴角微扬,揉了揉他的头发:“对付他,用拳头最直接。”
他顿了顿,语气忽然变得有点别扭,眼神也飘忽了一下,“以后,离他远点。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我心里不舒服。”
白小北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余扬这是在吃醋!
这个强大到仿佛无所不能的男人,竟然在吃韩亦煊的醋,这个认知像一颗蜜糖炸弹在白小北心里炸开,甜得他晕乎乎的。他忍不住凑近余扬,小声问:“你……吃醋啦?”
余扬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他没回答,只是把白小北的手握得更紧,脚步也加快了些,像是在掩饰自己的窘迫。
看着他这副难得一见的别扭样子,白小北心里乐开了花,刚才的惊吓彻底被甜蜜取代。他晃着两人交握的手,故意逗他:“哎呀,我们余队长也会吃醋啊?好可爱!”
“闭嘴。”余扬低斥一声,语气却没什么威慑力,反而带着一丝无奈和纵容。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会儿,气氛温馨而暧昧。快到白小北住处楼下时,余扬忽然停下了脚步,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白小北,声音低沉而认真:“小北,搬来和我一起住吧。”
“啊?”
白小北猝不及防,脸“唰”地一下红透了,心脏像擂鼓一样狂跳起来。同居?!这、这也太突然了吧?他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个旖旎的念头。
这同居了下一步是什么,那还用猜吗!
余扬似乎看出了他的胡思乱想,难得地解释了一句,耳根的红晕更深了:“你一个人住,我不放心。我那里更安全,离指挥部也近。而且,我想每天都能看到你。”
最后一句,他说得有些艰难,却异常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