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的煞有其事，可余扬只用事实说话。
“是不是诬蔑等看过他身上的伤，自然就真相大白。”
刘哥更是不爽：“哪里有伤？他好好的呢，哪里有伤！”
这叫嚣劲儿，和刚才憋屈道歉的样子判若两人，
余扬刚准备提醒他们洗洗眼睛，省得眼睛被糊住什么都看不见，夏清元也已经注意到了男人有问题的地方。
他说：“他后腰的地方好像有血迹。”
众人的视线全部集中在男人身上，并且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余扬一脸了然的站在一边，但白小北总觉得他有点隐隐的不爽，不知是被抢答了还是怎的。
男人一直面对着他们站着，腰后根本就看不见，他不知道余扬是怎么看出来的，但他相信余扬的话，毕竟他曾经在他与死亡之间出手救了他。
男人急于证明自己，用力将衣服掀起来，“我说了我没有，怎么就不信啊！我……”
辩解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所有都看到了，他腰间有一条细细的红线正在往外冒着血珠。
男人脸色大变，嘴唇哆哆嗦嗦的抖个不停，不可置信的用力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啊，我没有被抓呀，我没有感觉啊，怎么会这样…”
当人极致紧张的时候，确实会忽略身体上的疼痛，男人拼命的否认在摆到眼前的的时候事实前，任由如何狡辩都只是徒劳。
他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被丧尸误伤了。
白小北不禁联想到了自己，联想到自己被丧尸扯帽子被婴儿丧尸咬，该说他运气好呢，还是运气好呢，那两次都没有让他被感染病毒。
可谁又能保证下次不会中招呢。
夏清元很没有素质的说：“趁着他还是人类快点杀了他，也许我能割点有用的肉。”
男人腿吓软了，一屁股坐到地上。
被打断思路的白小北：······
也许学历越高越聪明的人，情商都很低吧，不仅是情商低，还没有多少怜悯心，怪残忍的。
“嗯”，余扬和夏清元所见略同，瞄准男人的大脑。
男人眼神游离，然后立刻集中在刘哥身上，乞求着爬了过去抱住刘哥的腿，“刘哥，我不想死，你救救我，你告诉他我没有被感染！”
刘哥于心不忍的偏过头去，不再看可怜的男人。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男人现在不死，自己之后就多了一份被感染的风险，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命不好。
这一刻，没有人为男人求情。
余扬的速度很快，一个枪子就结束了男人的生命，连血都没怎么溅起来，只在男人身下慢慢往外流。
夏清元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手术刀，精神奕奕的看着这具还没有凉透的尸体。
余扬收起枪，看着身侧的白小北，说:“这么用力，脸不疼吗？”
白小北摸了摸脸，他的眉间有一个没有注意到的，深深的川字。
“啊……”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余扬这么做是对的，可是一个活生生的，还没有变成丧尸的人，临死前还哭的满脸泪水，被一枪爆头，在他面前了无声息。
这种体验，还是第一次。
不难接受，但也让人心酸。
这就是病毒跟人命之间的不对等关系。
“害怕了？”，余扬又问。
白小北抬头看着余扬。
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脸上，眼睛里看不出情绪，但却让人觉得，如果说了怕，那么就会伤害到这个刚才还坚决的处决了一个人的军官。
真是莫名其妙的想法啊。
白小北轻轻的摇了摇头，小声地说：“只是有点不习惯。”
余扬了然，“以后这种事会很多，保不准下一个就是我们。”
白小北真心地说：“希望不会有那种时候。”
希望他们都能活着回到北城，回到家人身边。
太佑谦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不满地说：“你要杀不能拖远点啊，在这里我怎么睡觉啊，一地的血恶心死了。”
被他这么一打岔，沉重的氛围稍微缓和了一点，毕竟不是谁都能在个死人面前谴责他弄脏了自己睡觉的地。
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悍。
余扬难得的同意了一次他的说法，“条件就这样，将就点吧，下次我离远点。”
对方都这么说了，太佑谦也不好再跟对方舌战三百回合，跟只刚炸毛就被捋顺毛的小猫似的，勉勉强强地说：“下次注意啊。”
夏清元已经迫不及待了，“我在这里解剖？”
白小北严重怀疑这个教授不是植物学家，而是解剖学家，或者是法医，就爱“玩”尸体。
余扬自然不会让他在这里就操作，让王强和郭小果把尸体拖到后面，让他过去一个人搞。
夏清元收回视线，问了个自己从刚才就好奇的问题，“能描述一下你闻到的味道吗？”
他没有闻到任何味道，相信其他人也一样，要不是男人激动的身体偏斜到另外一边，他还看不到腰上的血迹。
如果余扬真的能闻到味道，那儿就说明北城那帮人的研究真的成功了，真的让他们搞出一个怪物来。
余扬瞥了他一眼，“你拿什么来交换？”
“你想要什么？”
“为什么只有你活着？”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倒是不避讳外人，不过外人也听不懂他们的哑谜。
夏清元无所谓的碰了碰耳朵，手指间夹着手术刀走了，“那就算了，我也不是很感兴趣。”
余扬：“最好是这样。”
夏清元不愿意回答为什么整个苍山实验室覆灭，他却活了下来，更没有解释为什么外面没有破坏的痕迹，实验室里面却乱成了一团，摆明了病毒是从里面开始传播。
可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解释就是，植物研究所在进行病毒实验，病毒泄漏后逃走。
这个说法还勉强有可信度。
曾经将北城最新研究结果搞砸的，结果被流放的夏教授，身上的秘密如果不解开，实在是不放心把他带回北城。
他一定要搞清楚。
听了他们没头没脑对话的白小北想，夏清元一定感兴趣的要死，只是碍于余扬不告诉他，要问他不想回答的问题，才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作罢了。
同时，他也好奇极了，好奇两人为什么会像是互相看不顺眼，可又感觉是朋友的关系，他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到底经历了什么？
以及，他们到底是什么朋友……
白小北摇了摇头，将胡思乱想摇了出去。
余扬接着对众人说：“现在原地休息五个小时，一小时一班换人值守。老周，外面声音小了些多，和我出去看看。”
“嗯”，周盛快速整理自己的东西。
太佑谦懒洋洋地说：“谢天谢地，终于可以睡觉了，熬到这么晚，我明天脸要垮了。”
金发财笑嘻嘻地说：“有钱哥，你不光要垮，眼睛还要肿。”
太佑谦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小子现在没大没小了，没听你队长说要值班当保安吗，快去睡觉。”
金发财没有再贫嘴，下一趟轮值就是他和王强，他又不是铁，已经快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了，立刻找了个药柜旁的位置，靠在药柜上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