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子弹快打完了差点被团灭,要不是你,我都快准备喂自己最后一颗子弹了,你真厉害。”
余扬的夸张夸奖用的炉火纯青,细听还有些骄傲的意味。
被他扔进来的拉姆是个闷葫芦,他跟太佑谦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性子是一点就着的暴脾气,也就白小北靠谱一些,虽然有些腼腆但是关键时候还是有点用的。
“你太夸张了,我就换了个东西而已”,白小北没有在夸奖中迷失自己。
在苍山他已经见识过兵哥们的实力,没有这根绳子,他们还会有其他办法脱身,自己被捧到救了他们一命的高度,实在是担不上这一顶高帽。
“拿什么换的?”
“火腿和面条面粉。”
“家底都交出去了,有点亏啊。”
——咳咳!
周盛咳了两声,示意正在视若无人咬耳朵的两人注意场合。
白小北不知为何脸有些烫烫的,小声地说:“你可以松开我了。”
余扬松了手,清了清嗓子,“你们.....”
“大黄!”
一个40多岁的男人从人群里跑出来,抱住黄狗左看右看,“孩子呢,刚才还能听到声音!”
他身后的老妇人急得拍大腿,“看到我孙子了吗,孙子啊!”
“如果你们指的是一个还在襁褓里的婴儿,他被感染了,你们节哀”,周盛说。
“不可能,不可能啊”,老妇人边摇头边往后倒,她身后的人接住了她,看她痛苦成这样,再联想到自己家的遭遇都泣不成声,一个比一个难过。
如此这般,就算再想了解情况,也不得不等他们哭够了再问。
可有人却不这么认为。
“外面就够吵的了,你们小声点。”
本来在外面就被丧尸贴脸放大,跟夜店的音响没什么区别,进来还没个消停,余扬就差把不满写脸上了。
太佑谦也不逞多让,“哭哭哭,烦都烦死了。”
村民们:······
还说是士兵,士兵会这样对老百姓说话吗?
众人的哭声小了一些,老妇人说:“真的死了吗?我孙子怎么死的?”
“都被丧尸啃了能不死吗,又不是铁人,你放心,死得透透的了,我们都看见了”,太佑谦补刀道。
一听这话,老妇人悲泣不已哭得忘乎所以,刚降下去的音量又升了上去。
男人红着眼,气没处撒一脚踹在在他身边摇尾巴的黄狗肚子上,“光你回来有什么用!死狗!”
黄狗不知道主人为什么踢它,被踹到地上,疼的呜呜叫,但还是一瘸一拐的爬起来走回主人身边,呜咽着讨好主人。
男人又举起了拳头,白小北刚要上去制止,余扬已经闪身到男人身边,握住了他的手臂。
“打狗干什么,要打就打自己呗。外面那么大的动静,除非你聋了不然不可能听不见,怎么,自己的孩子自己缩在里面不救,指望着一只狗救?
现在还要打救命恩狗,你哪来这么大脸。”
余扬说完,甩开他的手,嫌弃似的在身上擦了擦。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跟烧开的水壶一样哭喊起来。
余扬被吵的心烦,正准备再警告几句,白小北忙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少说几句,毕竟他们现在还在别人的地盘上,余扬一通不带脏字的侮辱可别激怒了对方。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老者和气地询问道,余扬虽然说话难听但看得出来不是会取人性命的歹徒,至于他们是不是军人......他往金发财的粉色外皮上又瞄了两眼,实在是不敢下结论。
周盛拿出证件,“老人家,您放心我们不是坏人,我们到这里是为了执行任务。”
老人是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也是村长,看到证件后十分诧异,“你这么年轻就是少校了?你们真的是军人?”
虽然是第一次见,但他也知道这个职位不该是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能坐上的位置。
余扬嘴碎道:“他厉害嘛,好几个一等功呢,而且有很硬的后台。”
周盛瞥了余扬一眼,“别胡说。”
太佑谦低声说:“真的假的?”
他是在军区大院长大的,虽然不记得在哪里见过周盛,但他们年纪差不多而且是爷爷托付,大概率就是在一个院里长大。
按理说,大院里一批长大的就10来个,如果周盛这么厉害,那应该是他们这一辈里的佼佼者,他不可能没有听说过。
金发财转过头来答疑解惑,“真的啊,那个证可做不了假。”
太佑谦:“那你有吗?”
“我没有,我不够格。”
白小北好奇地问:“余扬,那你呢?你是什么级别的?”
“你猜猜。”
“你是队长肯定比周盛还要厉害”,白小北说。
余扬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一般般吧,我也没有多厉害。丧尸一时半会儿进不来,老人家还要麻烦您把这个村的情况告知一下。”
老人没有急着说明,而是指了指院子后的平房,平房上挂着xx村委员会的招牌。
“我们进去说吧。”
平房里,村民们把椅子让给他们后,人贴人的挤在村长后面,白小北从包里拿出一个白兔糖,冲缩在妈妈身后的,五六岁的小女孩挥了挥。
女孩想过来拿,却被她母亲抱住阻止了。
白小北讪讪的收回手,余扬从他手里拿走糖,“哪里拿的?”
“家里。”
“就一个?”
“......嗯,你吃吧”,白小北把凳子往后挪了挪,可不能让余扬知道他从家里带出来一整包压在书包最下面,不然会落得和漫画书一样的下场。
“谢了啊。”
余扬掀开糖纸的一角,刚准备塞进嘴里,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放回兜里。
“我是这个村的村长,你们可以叫我老李,刚才的是李老二,他带着狗找到的我,黄狗聪明会找活人找路,上次把他老母接了过来,这次是去接他妻儿的,可惜两个都没了。
真是作孽啊,活了这么大岁数竟然碰上人吃人的世道,我无儿无女,村子是我一辈子的心血,可如今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村民们变成怪物,被咬死被饿死,无能为力啊。
今年来村委会的小刘,他才大学毕业啊,为了救一个孩子被咬伤后自己走了出去,我对不起小刘,对不起大家,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