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北手被绑着,嘴里塞着布条,被几个穿军装的扭着手走过一个厂房,三秒的画面很模糊,没有一个人的脸是足够清晰的,但白小北似乎发现了监控的位置,一直扭着脖子往监控的方向看。
金发财:“北哥是不是犯什么错被抓了?”
“他小胳膊小腿的能犯什么错,慢放一遍”,余扬又看了一遍,手指点在其中一个士兵身上,“体态不像士兵,白小北肢体很僵硬像在求救,能查其他的吗?”
“其他监控系统能查但费时间,我建议直接找张营长要权限比较快。”
“发财,去把张营长叫回来认认这几个人是谁,周盛,你去这个地方查看一下。”
“嗯。”
“是!”
张营长赶来后,看到郑一闻把厂房四周的监控系统破解,脸色不可谓不难看,这相当于把基地信息敞开在众人面前了,他们整个基地做了什么,郑一闻只要动动手指就知道了。
他还偏偏对此毫无办法。
“对上了,半小时前在二号厂房外发现两个被抢了衣服的士兵,一个死亡一个重伤。挟持白小同志的这些人中,其中一个是我的兵,另外几个是闹事闹的最凶的难民,最近消停了几天,我以为他们想明白了,结果还是死性不改。”
余扬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可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睛里好像在酝酿一场风暴,“如你所见,我队里的白小北被他们带走了,不知能否让郑一闻接入内部监控调查。”
郑一闻:“张营长您放心,我懂规矩,除了厂房监控其他的都没碰,等着您来放权限。”
“这.....”
余扬果然要查,以他的军职只能听从,但如果他们看到......余扬不管还好,要是管起来,整个基地都吃不了兜着走。
“目前还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也不能肯定白小北同志和他们在一起,不如我先派人在基地内寻找,白小北同志看着是省心的,也许只是在某处闲逛。”
太佑谦腾的站了起来,“刀都架在脖子上了还怎么闲逛,你要是被挟持你有心情闲逛吗,要是耽误了救人的时间....你们遮遮掩掩不让查,我看就是你们把他抓了去做人体实验,抓去喂丧尸!”
“咳咳!小兄弟,话不能乱说啊!”
张营长被口水呛到,咳个不停。
“张营长请你谅解,人不见了我们都着急。我们小北胆子小,不让人操心乖得很,现在还不回来肯定是遇到麻烦了,你不帮忙,我只能自己把安置所翻一遍,至于怎么翻,就不是你说了算的。”
余扬的语气很平静,就跟讨论中午吃什么一样,甚至连嘴角的幅度都没有变,唯一能看出情绪的,是不容置疑的低沉嗓音,以及漆黑如深渊的瞳孔。
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看似云淡风轻,实则蕴含着一场巨大的海啸,压的张营长摸了摸额角不存在的冷汗,心里暗暗揣测,那位柔柔弱弱的白小北同志该不会是什么大人物,不然怎么会让北城的特殊部队如此紧张。
“是是是,我这就让人把系统权限接过来。”
余扬的意思很明确,要么他拿出权限,要么直接越过他。
眼下,顺从是最好的选择。
“不用接了,我已经进去了”,没过多久,郑一闻又在西边的广场上发现了白小北的踪迹,“按照模拟轨迹,他们应该会从这几个方向走,那几处都没有监控。”
监控里,白小北拼命挣扎被其中一人扭着手腕往脑袋上打了好几下,才安静下来。
张营长说:“我都看不清被绑着的人是谁,未必就是你们要找的人吧?”
“队长,我在广场的地方发现地上有一颗白兔糖。”
周盛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来。
白兔糖?
余扬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去想白小北竟然骗他只有一颗,实则偷藏了白兔糖,只是想,真聪明,知道用白兔糖让他们知道被人贩子拐到哪里去了。
他冷着声音命令脚程最快的拉姆和李嘉园沿着模拟轨迹搜查,一边找那群人离开的痕迹,一边找白兔糖。
太佑谦更是气的浑身颤抖,“他们抓小北干嘛?小北没什么用啊?”
金发财气的踹了一下桌子,“北哥怎么没用了,他会做饭,做的饭好吃的要死!”,那群人敢绑架他们队里的宝贝厨子,在他眼里已经是死人了。
很快,李嘉园传回了消息。
“我们找到一处破损铁丝网,外面有新鲜的车轮印,地上脚印凌乱,还有一个白兔糖,白小北应该是被带出了基地,车辆朝市里的方向去了,是否要沿路寻找?”
“你们先回来”,余扬冲张营长问道:“张营长,市里有什么?你真的不是知道他们为什么出去,为什么绑架白小北?”
“市里全是活死人,只有往外逃的没有进去的,就连我们进去搜查也要抱着赴死的心态,他们的家人也都死亡了,没有理由去送死啊。余队长,我真的一无所知啊。”
张营长额角的冷汗唰唰往下流,生怕余扬深入调查,白小北死了事小,要是基地的‘秘密’被深究,他只能自刎谢罪了。
“话说回来,你们找到那位夏教授了吗?”
余扬怔了怔,拿枪的手微微松了松,他承认自己有一瞬间,不,是从听到白小北不见了开始,就忘记了寻找夏教授。
在回基地的第一刻,他该问的不是白小北,而是夏教授才对。
“没有,他不在这里,是否要向北城报告?”,郑一闻说。
余扬抬起头,对郑一闻说:“跟北城报告,夏教授下落不明,我们等待下一步指示。”
郑一闻提醒道:“以北城的速度,半小时后指令就会下达。”
太佑谦愣了一下,说:“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半个小时后,等指令一到,他们有了新任务,就不管白小北了吗?
郑一闻说:“你为什么会这么生气?白小北是死是活不在于我们,我们一开始就只是顺便带上你们回去。”
一直没有吭声的孟渝淞说:“郑老师,你这话说的,未免也太残忍了些。”
他没有跟着余扬们去把村民们接回来,而是找了个地方把从白小北家里带出来的武士刀开了封。
他怀里就抱着白色握把,刀身很长的武士刀,本来是想让白小北看看自己的刀现在削铁如泥的样子,没想到已经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