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这么说?”大胖橘微微蹙起眉头,神色间带着几分不赞同,语气中虽有责备之意,但还算温和,“那些人上山也是祈求佛祖的保佑,一切都是他们自愿的。”
在他的认知里,民众对佛祖的信仰是纯粹且自发的,是一种精神上的寄托,不应被如此质疑。
“皇上你错了,”淑瑶毫不退缩,直视着大胖橘的眼睛,言辞犀利地反驳道,“一切都是他们在给不同的民众洗脑。真的求神拜佛有用,那么平日里什么都不用做,直接求神拜佛就好了。”
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不屑,“况且佛祖又不会吃东西,送上山的那些供品,还不是便宜了那些和尚。他们打着佛祖的旗号,享受着信徒的供奉,却并未真正践行佛法教义。反正我不喜欢大部分的和尚。”说到此处,她轻轻皱起鼻子,满脸的嫌弃。
桑儿站在一旁,看到两个人的氛围有些尴尬,谁也不肯低头的样子,心中不禁暗中焦急起来。
在这后宫之中,眼前的局面若是处理不好,极有可能惹得皇上不快。
正当她心急如焚之时,刚好看见一个宫女抱着采来的腊梅走进来,顿时眼前一亮。
“皇上,主子让人采腊梅回来了,要不要拿两支插在屋里的花瓶内?”桑儿赶忙出声,试图打破这紧张的气氛,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与询问的神情。
大胖橘闻言,转头看向淑瑶,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说道:“没想到爱妃还有这个爱好。”他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好奇与探究,似乎想要从淑瑶身上发现更多不一样的地方。
“不是哦,”淑瑶轻轻摆了摆手,解释道,“我只是在宫里面闲得无聊,想弄两朵梅花来看看。我不会在自己的卧室里面养梅花的。
因为我不喜欢卧室里面掺杂了别的味道。”她的语气平淡自然,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大胖橘听了这话,一时间竟有些被噎住,过了片刻才缓缓说道:“爱妃倒是挺直爽的。”他心中对淑瑶这种直言不讳的性格感到有些新奇,在这充满算计与伪装的后宫之中,这样的性子实属少见。
“因为我没有别人那么会伪装啊!”淑瑶坦然一笑,直视着大胖橘的眼睛,真诚地说道,“皇上,你见过的人何其多?在你面前耍心眼儿,我耍不过,所以老实一点好。”她的眼神清澈明亮,没有丝毫的闪躲,仿佛在向大胖橘袒露自己的全部真心。
这个时候,大胖橘眼中闪过真正的笑意。在这后宫之中,人人都费尽心思地在他面前伪装、讨好,试图谋取更多的恩宠与利益,而淑瑶的这番话却让他感到格外新鲜。
在他看来,在自己面前耍心眼,确实没有几个人能瞒过自己的眼睛。思绪不知不觉间飘回到多年前,当年的柔则,在大庭广众之下,于太液池翩翩起舞,身着的还是妃位的吉服。那惊艳的舞姿,华丽的服饰,很明显她所勾引的并非自己。
可柔则若嫁给了别人,自己日后便没有了强大的助力。乌拉那拉家向来重视家族利益,必定会选择支持嫡女所嫁之人,而非宜修这个庶女。
那时的自己,额娘喜欢十四,时常在皇阿玛面前说自己不好,靠山不稳,又接连死了两任未婚妻,京城中稍大一些的贵族都对与自己结亲之事避之不及,再加上各方势力的打压,自己的处境可谓艰难。
在那种无奈的情况下,为了稳固自身势力,他只能选择将柔则绑上自己的战车,如此一来,乌拉那拉家的势力才不至于被分散削弱。
可世事难料,谁也没想到后来会发生那样的悲剧。柔则被自己的宠爱冲昏了头脑,在弘晖重病之时,竟然隐瞒消息,还在宜修面前洋洋得意地炫耀自己的孩子。
大胖橘每每回想起此事,心中都满是感慨与无奈,他时常怀疑,同样是乌拉那拉家的女儿,一个嫡女自幼学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一个庶女则专注于管家之道,可为何她们在处理事情时却如此愚蠢。
原本只是想让宜修出出气,却没想到柔则这般轻信宜修,最终落得个一尸两命的悲惨结局。
“爱妃倒是比别人真诚了许多。”大胖橘收回思绪,看着淑瑶,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欣赏。
“皇上,你要是说妾身蠢的话就直说好了,”
淑瑶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满不在乎地说道,“我确实没有别人会伪装,但是那又怎么样呢?我在家里面根本就不用伪装呀!虽然我是旁枝嫡女,但是整个富察家的状况就是儿子多,女儿少,所以我在家里面可受宠了。
不管想要什么,直接说就好了,就不用像有的人家女儿多的还要斗什么心眼。从小没有这种历练,所以我还是不要耍心眼,等一下把自己坑进去了。
人啊,最重要的是自知之明。”说罢,她直接拿起一串烤好的肉串,放在鼻前闻了闻,随后一口咬下去,动作十分豪爽。
“你烤好了,不拿给朕?”大胖橘看着淑瑶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不禁微微挑眉,故意逗她道。
此时的淑瑶吃的满嘴巴油,手里还拿着串串,嘴巴里还咬着肉串,听到大胖橘的话,一脸迷茫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她才把嘴里的肉咬了下去,用力吞了,然后含糊不清地说道:“皇上要吃自己拿呀,我怎么知道我调的合不合皇上的胃口?”那模样既天真又可爱,让人忍俊不禁。
“爱妃,这样子倒是和看起来柔弱的容貌身姿不太相符。”
淑瑶直接给他翻了一个大白眼“皇上,我是八旗贵族的女儿诶!看起来柔弱,只是我身体的原因,性格这是从小养到大的。
你不能奢望一个霸气贵族能把女儿养成娇滴滴的汉女,况且臣妾很嫌弃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