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樱领着我朝着暗室里面走去,孙大人也将我离京之后发生的一切悉数告知。
一开始都很是正常,黎儿每日上朝,皇后打点后宫,陪着母后解乏,逻盛琳琳捣鼓她的香料,而李清源兄妹二人亦是每日入宫给黎儿及母后请安。
可忽然有一日,边境传来了战报,雅幡屡犯边境,边境的百姓民不聊生,守城的大将不慎死在了雅幡细作的算计之中。
朝廷便派遣了新的大将前往,可不到五日便传回消息,新任的大将也离奇死亡。
因处处透露着古怪,朝廷也不敢再遣大将前往,可骚乱不镇压,边境的百姓便无一日的安宁,最终,薛楼皖清点一万将士前往了边境。
当薛楼皖离京之后没过多久,京中便突现奇症之人。
患者是被家属带去了医仙谷所设的医馆,可坐诊的大夫无一人查出患者所患何病。
这病症是突发性的,每隔两个时辰便会病发一次,其症状便是目光呆滞,呼唤之时未有任何的反应,而这种症状也仅仅只持续半个时辰。
由于刚开始仅一人有此症状,故而医馆也未曾上心,只是让患者的家属领回去多加观察。
可就因这一时的疏忽,短短三日整个京中竟然半数之人染上了此症。
医馆的大夫赶忙遣人送信告知医仙谷京中发现了诡异的病症,可是这信送出之后却石沉大海。
诡异的是,当时宫中竟然无一人有此病症,或许只是未曾显现。
早朝之时,大臣们还正在商议如何解决此事,那李清源竟突然大步朝着黎儿而去,在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之际,他拔下了头上的冠簪狠狠地朝着黎儿的心脏刺了下去。
一下,两下,当第三下之时,朝臣们才回过神来大呼禁军入内,胆子大些的官员径直冲向李清源并将他控制住。
根据钱大人的描述,那李清源应当也是染上了这种诡异的病症,他被抓之时未曾反抗,手还在不停的上下挥动,好似一被人控制的木偶一般。
而黎儿的心脏却被李清源的冠簪扎破,鲜血从心口汩汩向外喷射,大殿之上一片混乱。
黎儿还未曾等到太医的到来便咽了气,弥留之时,口中低声呢喃着:“皇姐......皇姐......”
当左右二相正在处理黎儿的突然薨逝之时,一个禁军匆匆而来,他带来的消息让朝堂之上的大臣们尽数惊恐不已。
京城之中突发暴乱,许多百姓手拿各种能伤人之物,沿街乱砍乱杀,他们就如同没有灵魂的怪物一般,只知道挥动手中的武器。
原本仅仅以为只是百姓才有的这种症状,可忽然之间,禁军的队伍里也开始出现了这样的病者。
如今这病因尚且不明,为了免于城外的百姓受其影响,左右二相便下令关闭城门,禁止出入。
起初,这些病者发病时长只有一个时辰,当一个时辰过去后,他们便又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
可是因着一直未曾救治,发病的频率次数越来越多,逐渐的从一个时辰延至三个时辰,而最早发病的人已然完全丧失了人性,彻底沦为行尸走肉。
城中的百姓们起初相信朝廷定能将医仙谷的医者们请来,解决此次的危难。
可是一日、两日、三日......
十日过去了,城门依旧紧闭,丝毫未曾见到医仙谷之人的踪迹。
受不了的百姓们自是发起了冲击城门之举,可还未等禁军前来之时,他们便被诡异的人潮吓退,至此尽数躲在了家中。
皇宫里的暴乱也是从黎儿的薨逝之时开始的。
皇后与逻盛琳琳陪着母后正在用膳之际,一个正在为母后布菜的宫女忽然从头上取下发簪,直直的朝着母后刺去。
幸而皇后眼疾手快迅速的伸手挡住了那锋利的发簪,而逻盛琳琳惊呼禁军让其入内,可是殿外却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最终桑嬷嬷满身是血的冲了进来,她高呼着让皇后与贵妃赶紧带着母后躲去地下隧道,而她自己则是用身体挡住了发病的宫人。
逻盛琳琳与皇后好不容易将玉榻挪开,将母后搀扶进了隧道之中。
可发病的宫人数量众多,俨是桑嬷嬷的凡体肉胎能所抵挡,当宫人冲进房中之时,来不及进入隧道的皇后,径直将隧道的门合上,用自己的身体抵挡住了宫人最后行进脚步。
这忽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猝不及防,因此,那日在宫中上朝的大臣们便在钱沫沫的建议之下全数躲到了我的府中。
或许是我的府中有着雪山他们镇守,居然全府上下未曾有任何一人感染此病。
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以防那些病者冲入府中残害众人,鸾樱便将所有人都带到了地下暗室。
听完了钱大人所诉,这些人不像是生病或者中毒,更像是中了蛊。
如今我大禹与百越之间乃是盟友,那方潭羽更是想要入赘我禹国,因此这京中之蛊定然不会是百越所为。
结合薛楼皖去边境,以及上官连城被支离京都,那只有一种可能,京都之乱乃是雅幡所为了。
“姊姊,求求你救救哥哥吧!”李清欣扑进了我的怀中,她居然也在这暗室之中。
我疑惑的抬眸看向鸾樱,这李清欣本应在王府里的,为何会在此地?
“殿下,是我在赶来府邸的路上发现了郡主,于是便将郡主带了来。”鸾双连忙解释道。
我缓缓地蹲下身子,拭去李清欣脸颊上的泪水:“欣儿,你可知你哥哥生病之事?”
李清欣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哥哥他一直都很健康的啊!”
“那欣儿,你为何从府里跑出来了?”
“姊姊,府里好恐怖,他们拿着刀相互砍,是管家爷爷拼命才将我从府邸带出来的,只不过行至半路之时,他便被路上的怪人砍了,幸好我记得公主府的路,不然我,我......”
李清欣说着说着全身开始颤抖起来,惊恐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乖欣儿,没事了,没事了,姊姊回来的!”我轻声的安抚着李清欣,转头看向钱大人问道:“李清源如今在何处?”
“回禀殿下,他在暗室的地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