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运司的一应事务皆已妥善交代完毕,此地于我而言,便再无羁留的必要。
于是,我与钟业郑重道别,离开了转运司。
回到上官连城的府邸,我便陷入了沉思,思索着后续的行动。
首先,要将顾宁长公主回京的消息悄然散布出去,让这风声如涟漪般在城中传开。
其次,便是明日乔装前往白矾楼,那是探寻真相的关键一步。
然而,一想到又要耗费巨资购买粮食,心中便涌起一阵隐隐的肉疼。
上官连城见我满脸惆怅,不禁轻轻一笑,轻声问道:“小婉,可是在为银子的事情烦恼?”
我惊讶地抬起头,目光中满是诧异问道:“你莫不是我肚中的蛔虫?怎会知晓我的心思!”
上官连城听后,微微蹙眉,深情地说道:“我可不是什么蛔虫,我是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你的男人!”
我眨了眨眼睛,眼眸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直直地看着他。
他瞬间明白了我心中所想,随即笑道:“信州城有上官家的钱庄,银子的事你尽管放心,明日你需要多少,便有多少。”
我顿时喜笑颜开,开心地说道:“那便多谢连城了!这银子就算我向你借的,待我回京之后,去找鸾樱把银子还给你。”
谁知,上官连城听后,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悦,目光中带着些许委屈说道:“小婉,我们都已是这般亲密的关系,你还要与我分得如此清楚吗?我的便是你的呀!”
“可是……”
我刚欲解释,他便紧紧蹙眉,接着说道:“那颜无姬送你城池,你都能欣然收下,我不过是赠予你些许银两,你却与我这般生分。
哎,想来,在你心中,他是更重要的吧。我又算什么呢?
看来我不过是你寻欢作乐时的一个伴儿罢了。”
上官连城越说越激动,眼中泛起了微红,仿佛下一秒便会落下泪来,那模样,像极了一个被抛弃的孩子,楚楚可怜。
看着他这般模样,我心中满是无奈,起身轻轻环抱住他的腰身,柔声道:“你是我心中独一无二的连城,任何人都无法替代。
乖,我只是习惯了凡事靠自己,你别生气好不好?”
未曾料到,上官连城竟像个闹脾气的小媳妇,轻轻挣扎了一下说道:“谁知你嘴上说的,与心里想的是否一样!”
听罢,我立刻将他的身子转过来,让他与我对视,而后抓起他的手,放在我的心口位置。
接着便郑重其事地说道:“连城,我刚刚说的句句属实!我的心此刻正因你而跳动。”
谁能想到,这厮刚才的一切竟是算计,他竟趁机在我身上抓了两下。
我身子微微一颤,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狡黠的家伙。
果然,他天生就是个演技精湛的演员,就为了骗取我的心疼。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摸也摸了,捏也捏了,如今可消气了?”
他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接着一把将我横抱起来,在我耳畔低语道:“还不够!”
言罢,便朝着床榻走去。
这一夜,我被他折腾得疲惫不堪,也不知是何时沉沉睡去的。
待翌日清晨醒来,阳光早已透过窗户,洒满了整个房间。
“小婉醒了?”
我微微抬头,便瞧见上官连城侧着头,含情脉脉地看着我,那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宠溺。
想到昨夜他那疯狂的举动,我的脸瞬间红透了,仿佛熟透的樱桃一般。
缓缓坐起身,看着屋中一地的碎片,我心中又是一颤,暗自惊叹:这厮也太凶猛了吧!
我赶忙说道:“还不叫人来收拾了,你这是要留给谁看呢!”
他噗呲一笑,那笑声清脆悦耳,接着说道:“自是留给你看的。这些都是你宠爱我的痕迹!”
我羞涩地掐了掐他的腰,娇嗔道:“你可真真不害臊!”
谁知,他竟将我抱起来,放在他的身上,接着指着身上的痕迹说道:“你看看,这都是谁做的!”
我瘪了瘪嘴,嘟囔道:“跟你学的!”
接着,我轻轻推了推他说道:“该起身了,还得去钱庄呢!”
他盈盈一笑,大手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后背说道:“管家已然将钱取来了,钟大人也送了信来,时间定在了酉时。
钱沫沫应该在未时抵达,所以,小婉,现在我们还有时间。”
我疑惑地看着他问道:“有时间?此话何意?”
他狡黠一笑,大掌一推,我毫无防备地跌入他的怀中。
接着便在我耳畔低语道:“小婉,我们再来一次!”
待我们二人终于正式起身时,钱沫沫已然在前厅等候多时。
我嗔怒地瞪了上官连城一眼,心中暗自埋怨,说的一次,结果却是三次,害得我如今双腿都还在微微打颤。
见我缓缓走来,面色红润,钱沫沫狡黠一笑,挽住我的胳膊,打趣道:“真真是被滋润过的样子呀!眉眼之间尽是柔情之色!许久不见,殿下倒是越发的美丽动人了!”
我轻轻抬手戳了戳她的额间,笑道:“竟学会打趣我了?
改日我给你寻个夫婿,让他好好疼疼你这朵娇花,可好?”
听罢,她立刻瘪了瘪嘴说道:“我可不愿嫁人!暂且也不需要浇花之人!
殿下,咱们说正经事吧,你如此紧急召我前来,这信州城到底发生了何事?”
我牵着钱沫沫的手,缓缓坐下,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信州城的粮仓被盗了。”
“什么?”
钱沫沫震惊地瞪大了双眼,那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接着便蹙眉问道:“是当地官员监守自盗?”
我摇了摇头,接着便将我近日所查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她。
待她听罢,一脸不解地问道:“可殿下为何将我招来?”
我心中的小算盘自然不能轻易告知于她,于是便说道:“你也知道邬家的判决已经下来了,我自是要回京盯着。
可这信州城不能没有人守着。
毕竟这盗粮之人如此胆大妄为,背后定是有一定的势力支撑,否则也不会做出这等事来。
而我一走,那钟业与孙兴定是压不住那些人的,若是你在,他们至少会忌惮几分。
届时若是他们冥顽不灵,亦或者与你硬刚发生冲突,打杀了也无妨。”
钱沫沫听罢,噗呲一笑,然后说道:“你竟是让我来当这刽子手的呀!”
我轻轻挑了挑眉问道:“你这便害怕了?”
她再次笑道:“自我入了那溯查院就没怕过!
现在那盛京之中,谁人不知我钱沫沫的名号!
谁要是在我眼皮子底下敢作妖,那纯粹是找死!”
我瞧着她那自信满满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说道:“沫沫呀!
你将来可是要去接替你爹的位置。
可别将所有人都得罪完了!”
听罢,钱沫沫嘟了嘟嘴,然后问道:“殿下,您这是公然让我结党营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