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外的山道被月光染得惨白,孟小凡刚冲出密道入口,后颈突然传来一阵刺骨的风 —— 三名魔奴已追至身后,他们双眼空洞,嘴角淌着涎水,手中握着染血的石斧,斧刃劈下的轨迹带着机械的狠厉,正是刘仁刚驯化完的 “成品魔奴”。
“小心!” 赤焰猴猛地从孟小凡肩头跃起,火红的身影撞向最前面的魔奴,却被对方挥手拍飞,重重撞在树干上,吐出一口血沫。孟小凡心中一紧,淡金色浩然气凝于后背,硬接下另外两名魔奴的石斧。
“铛 ——!”
斧刃与浩然气碰撞的瞬间,孟小凡只觉后背一阵发麻,气劲竟被震得微微涣散。他这才惊觉,这些魔奴与寻常修士不同 —— 他们不知疼痛、不畏生死,体内还残留着魔奴丹的黑煞气,寻常浩然气只能勉强抵挡,却无法击溃。
“吼 ——!”
山道两侧突然涌出更多魔奴,足有二十余只,他们皆是身着青云门弟子服饰,却早已没了人形,有的手臂扭曲成诡异角度,有的胸口插着半截断剑,却仍能嘶吼着扑来。孟小凡被逼至山道拐角的悬崖边,前有魔奴,后无退路,手中的留影石被他死死攥在掌心 —— 这是汤诗韵与林婉儿用命换来的证据,绝不能在这里被毁。
“孟小凡!你逃不掉的!” 刘仁的声音从魔奴身后传来,他负手而立,嘴角挂着残忍的笑,“这些魔奴都是用你同门炼的,今日就让你死在他们手里,也算‘同门相残’的佳话!”
一名魔奴突然扑至近前,沾满黑血的爪子直取孟小凡咽喉。孟小凡侧身避开,浩然气凝于拳,一拳砸在魔奴胸口 ——“咔嚓” 一声,魔奴的肋骨碎裂,却连哼都没哼一声,反而伸手抓住了孟小凡的手腕,黑煞气顺着指尖往他体内钻。
“啊!” 孟小凡只觉手腕一阵灼烧般的疼痛,丹田处的浩然气剧烈翻滚,却被黑煞气压制得无法顺畅运转。更多魔奴扑了上来,拳脚如雨点般落在他身上,淡金色的浩然气屏障渐渐出现裂痕,嘴角渗出鲜血。
赤焰猴挣扎着爬起来,再次扑向魔奴,却被一只魔奴抓住后颈,重重摔在地上,金瞳里满是焦急,却再也无力站起。
“难道…… 真的要在这里输了?” 孟小凡的意识渐渐模糊,魔奴的攻击越来越重,后背已撞到悬崖边缘的岩石,再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响起秦伯的声音,是他离开青石城时,秦伯在药铺后院对他说的话:
“小凡,青云门的修士总说灵根定命,说凡骨难成器,可他们忘了,修士修的是心,不是灵根。我这药锄用了三十年,木柄都磨圆了,却能挖得动青石,靠的不是材质,是日日打磨的劲。你的浩然气也是一样,它不靠灵根养,靠的是你的心 —— 心有侠义,气便有魂;心若坚定,凡骨亦可成钢。”
“心有侠义,气便有魂…… 凡骨亦可成钢!”
孟小凡猛地睁开眼,眼中爆发出耀眼的金光,丹田处的浩然气瞬间冲破黑煞气的压制,如火山般爆发!淡金色的气劲不再是之前的柔和流转,而是化作无数细小的金针刺入四肢百骸,骨骼深处传来 “咔咔” 的脆响,每一寸骨头都在被浩然气重塑、淬炼。
他的手臂、胸膛、双腿,所有骨骼都透出金亮的光泽,透过衣衫映在月光下,像披了一层金刚铠甲。原本泛着淡金色的皮肤,此刻也染上一层厚重的金芒,浩然气在体表形成一道实质化的防护层,比之前的气盾坚硬百倍。
“这是…… 铸骨境大成?!”
远处的刘仁脸色骤变,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铸骨境!寻常修士的铸骨境,只是骨骼比常人坚韧,可孟小凡此刻的状态,竟像是传说中的 “金刚不坏身”!
一名魔奴的石斧狠狠劈在孟小凡的肩头,“当” 的一声巨响,石斧瞬间崩裂成碎片,魔奴的整条手臂都被震得骨骼寸断,无力地垂在身侧。另一名魔奴扑上来,双手抱住孟小凡的腰,想将他推下悬崖,却被孟小凡反手抓住肩膀 ——“咔嚓” 一声,魔奴的肩骨被捏得粉碎,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重重摔在地上。
孟小凡缓缓站直身体,周身的金芒虽渐渐收敛,却仍能看到骨骼透出的淡金色光泽。魔奴的拳脚落在他身上,只会被浩然气弹开,甚至反弹的气劲会震碎魔奴自己的骨骼。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掌心的淡金色浩然气比之前更凝实,甚至能看到细微的符文在气劲中流转。
“原来…… 这才是侠道体系的铸骨境。” 孟小凡心中豁然开朗,之前汤诗韵曾与他提过青云门的正常修炼体系,此刻他终于明白两者的区别 ——
青云门正常修炼体系,以灵根为基,境界划分为:炼气(一至十二层)→筑基(初期、中期、后期、大圆满)→金丹(初期、中期、后期、大圆满)→元婴…… 每一层境界的突破,都需积累足够的灵气,辅以丹药,且灵根资质越好,修炼速度越快、境界上限越高。比如萧绝的单金灵根,炼气七层便已堪比普通修士的炼气九层,筑基更是水到渠成,侧重的是灵气的掌控与运用。
而他的侠道体系,源自《侠道遗篇》,以 “浩然气” 为核心,道心为引,境界与正常体系对应却本质不同:养气境(对应炼气)→铸骨境(对应筑基)→金身境(对应金丹)…… 突破不靠灵根与灵气积累,靠的是 “侠义执念” 与 “道心坚定”—— 养气境靠守护之心突破,铸骨境靠复仇与守护的执念突破,且每个境界都有独特的能力:养气境百邪不侵,铸骨境肉身成钢(金刚不坏身雏形),金身境更是能凝聚浩然金身,邪祟不沾。而进入青云门的孟小凡,在宗门资源支持和自身的浩然气反哺之下,数年时间,已然从曾经的后天境界,跨越先天境,成为练气期修士,并且已经到达炼气境界第六层,修炼速度完全不输比他资质高的人,由于侠道体系的与其本身的契合度,故进境很快。在不断的修炼与捶打之下,浩然养气境界也是日臻圆满,不知不觉间已然踏入堪比筑基的铸骨境,这导致他战力爆表,远非同境界的练气修士能比,当然由于孟小凡本身没有很强的胜负欲,即使在被同门轻视或打压时,他也是能忍则忍。但是在生死战斗中,自然可以展现出来。
“刘仁,你的魔奴,伤不了我。”
孟小凡抬起头,目光望向远处的刘仁,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他走上前,魔奴们下意识地后退,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恐惧 —— 他们虽无自主意识,却能感受到孟小凡身上那股克制邪煞的浩然气,那是刻在魔奴丹深处的畏惧。
刘仁的脸色彻底变得铁青,他没想到孟小凡竟能在绝境中突破,还领悟了侠道体系的真正力量!“就算你突破了又如何?魔奴杀不了你,我还有血煞宗的修士!” 他转身对着密道方向喊道,“快出来!杀了他!”
可密道内没有任何回应 —— 汤诗韵与林婉儿虽被他困住,却也在拼命抵挡,拖住了血煞宗修士的脚步。
孟小凡看了一眼受伤的赤焰猴,快步走过去,轻轻抱起它,用浩然气为它梳理伤势。“我们走,去找大长老。” 他抱着赤焰猴,转身朝着执法堂的方向走去,魔奴们不敢再阻拦,纷纷退到两侧,为他让出一条通路。
刘仁站在原地,看着孟小凡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阴鸷与不甘 —— 他知道,孟小凡一旦找到大长老,带着留影石的证据,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孟小凡…… 我绝不会让你得逞!” 他咬牙低语,转身返回禁地,准备销毁所有证据,甚至不惜引爆禁地,也要阻止孟小凡。
月光下,孟小凡的身影渐渐远去,怀中的留影石泛着微弱的光,怀中的赤焰猴渐渐恢复了活力,金瞳里满是喜悦。他知道,真正的对决才刚刚开始,但此刻的他,已不再是那个需要依靠他人保护的杂役 —— 他有铸骨境大成的实力,有金刚不坏身的守护,更有一颗永不妥协的侠义之心,定能救出同伴,揭开刘仁的罪行,还青云门一片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