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浸透了墨汁的棉絮，沉甸甸压在京都体育馆的穹顶。
八一队输了，输的非常彻底、42分的巨大分差，很长一段时间都会让他们活在阴影里。
叶小小抱着篮球往球员通道走，球鞋踩过地板的声响里，还混着观众散场时的余温。
“等等！”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刘玉栋的护膝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老战神手里攥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递过来时指节还在发颤：“这瓶……给你。”
叶小小接过来，瓶身冰凉的触感顺着掌心蔓延。
他忽然注意到对方护膝边缘磨出的毛边，像极了父亲渔网里磨损的网线。
“您当年带伤打总决赛时，也这么拼吗？”他没头没脑地问了句。
刘玉栋愣了愣，突然笑出声，笑声里裹着铁锈般的沙哑：“比这疯。那时候膝盖积水到能养鱼，上场前要抽半针管才敢跳。”
他拍了拍叶小小的肩膀，掌心的老茧擦过少年球衣上的号码，“但你这打法，得悠着点。刚过易折，得注意。”
球员通道的阴影里，莱斯特的金丝眼镜反射着微光。
湖人球探手里的笔记本上，最新一行字写得龙飞凤舞：“19岁规则？或许可以破例。”
他看着少年消失在拐角的背影，突然掏出手机拨通越洋电话，听筒里传来科比标志性的低沉嗓音：“找到能传球的了？”
“不止能传，”莱斯特望着天花板的吊灯，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兴奋，“他能让你场均多得5分以上.....”
回到酒店时，蔡小青的短信已经堆了九条。
最新一条是张自拍，女孩举着手机在酒店房间转圈，背景里摊开的错题本上，用红笔圈着“能量守恒定律”。
“刚做完物理卷子，”配文带着俏皮的波浪线，“发现你的扣篮高度，刚好符合自由落体公式。”
叶小小笑着回复：“下周三给你演示斜抛运动！”
“我要上课，你自己在外面多多照顾自己哦...”
这还略显暧昧了，发完这信息，小青盖住了手机屏幕，脸都红了。
少年拉开窗帘，夜空里的星星被霓虹灯染成淡紫色。他想起白天寄出去的信封。
“灵气加速修复的话，什么时候能回去？”他轻声问。
白风的声音带着慵懒：“修复元神是一回事，恢复法力是另外一回事，你先慢慢浪吧，三年五载的别想了....
走廊传来普拉达的大嗓门，光头教练大概又在跟湖人队表兄吹嘘今晚的四双。
远处的胡同里飘来冰糖葫芦的甜香，混着隔壁房间队友们打扑克的笑骂声，像幅被揉皱又展开的画。
“再说吧。”他把手机塞回口袋，篮球在掌心转得飞快，“先把下周的比赛打赢。”
月光穿过窗户，在地板上织出张网，像极了父亲补好的渔网。
叶小小望着那片银辉，突然想起刘玉栋说的话、刚过易折，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是修士，不晓得他会不会吓得跳起来....
不过，小小还不知道的是，昨晚那一战，自己已经一战成名，cba的战报主页赫然是他那个隔扣，并且还大篇幅的报道了这场比赛。
当地时间12月01日 周三，cbA第八轮比赛开打，福建在集美主场迎战来犯的河南仁和。
河南仁和首发：王磊、李岩、崔磊、李建新、达瑞尔
寻星这边 小小 林晨耀、朱世龙、朱峰、布来恩 , 刘昊和朱峰相同位置，两人的首发是轮流打的。
仁和目前战绩用一个字来形容，是非常差，之前七场比赛，只赢了一场，1胜6负的战绩，现在联赛垫底。
对于此战，他们势在必得。
从他们开场时候的加油呐喊声可以听到，他们那一丝丝的欲望。
集美体育馆的穹顶回荡着闽南语的加油声，红色的 “寻星必胜” 横幅在看台上翻卷，像团燃烧的火焰。
不少都是本土老阿伯老阿妈，没什么文化，别人喊加油，她们喊塞林木，甘霖娘。
听得安安一脸黑线。
叶小小拍着篮球热身时，眼角瞥见蔡小青坐在第一排，校服裙边沾着图书馆的木屑、她刚上完早自习就赶来，怀里还抱着本《数学决胜冲刺卷》。
因为小小的关系，球队给他了一个前排的位置 ，让他随时带自己家人或者朋友来看。
不给其实也没关系，寻星给安安的签约薪金，还是很丰厚的，虽然只签了一个赛季，但也给了他180万的巨星待遇了。
事实上，这还要归功于普拉达的态度。
天哪，180万，这在NbA就是底薪合同了，但是在这里，可以让这个未来的天王巨星给我打球，我才是最强的。
球队会议上，普拉达发言到时候，时不时的精神亢奋，让小小一度怀疑他的精神状态。
“今天让你看看什么叫主场优势。” 叶小小路过时，故意用球衣下摆扫过她的卷子。
蔡小青把笔帽扣在水笔上，指尖点了点他的膝盖：“那么有精力，比赛结束后，我继续给你补课？”
“好啊好啊，先说好，要请我吃夜宵..”
裁判的哨声刚响，河南仁和的外援达瑞尔就像辆坦克冲过半场。
这位两米零三的大前锋抱着球碾进禁区，胳膊肘撞得布莱恩踉跄后退，正要起跳扣篮时，叶小小的身影突然从斜刺里钻出。
“啪！”
篮球被硬生生按在篮板上的脆响，让全场瞬间沸腾。
叶小小落地时顺势将球往身后一背，躲开李岩的掏抢，手腕轻抖间，篮球已飞过半场，落在快下的林晨耀手中。
面对前面五米开外都没有生物存在的情况，小林不好意思的放慢了脚步，很惬意的一个挑篮。
“唰！”2:0。
“这抢断快得像抓小偷！” 解说员的吼声混着闽南语的喝彩，“叶小小这手‘回马枪’，比布袋戏里的枪法还利落！”
这场比赛央视没有视频直播，只有网页直播，但直播间依旧涌入了将近百万人。
对阵八一的那场球，那个扣篮，让小小火出了圈。
河南仁和的进攻很快哑火。
王磊的三分砸在篮脖子上，李建新的上篮被布莱恩扇出底线，达瑞尔连续两次抢下前场篮板，却都在叶小小的干扰下把球砸偏。当叶小小第三次断下李岩的传球，快攻中用一记背后换手上篮得分时，看台上的蔡小青突然举起卷子晃了晃、她在空白处画了个简易的战术图，箭头直指仁和队的防守漏洞。
叶小小咧嘴一笑，下一个回合果然照着图上的路线打：他假装突破吸引三名防守队员，突然将球从人缝里塞给底线的朱世龙，后者空位三分空心入网，15:4。
第一节还剩四分钟，达瑞尔终于找到了机会。这位黑人外援靠着蛮力撞开朱峰，在篮下完成暴扣时，故意用膝盖顶了叶小小的后腰。
“小子，这里不是儿童队。” 号称崔三爷的崔磊跟着贴脸开打，“cbA 不养中学生。”
叶小小没说话，只是在下一回合突然加速突破。
他像道蓝色闪电穿过仁和队的防线，在达瑞尔补防到位前，突然将球往篮板侧面一抛、布莱恩旱地拔葱般跃起，在空中接住反弹的篮球，狠狠砸进篮筐。
“轰！” 篮筐的震颤让场边的广告牌都在响。
布莱恩落地时，特意用胳膊肘撞了撞达瑞尔的肩膀，咧嘴笑道：“他是我们的宝贝。”
第一节结束时，比分定格在 32:11。
叶小小单节拿下 8 分 7 助攻 4 抢断，其中 5 次助攻是直接喂给队友的空篮。
如果不是怕被打，小小真想跑去仁和替补席大喊，你们禁区就像大海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