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风裹着玉兰香钻进阳台，李若雨踮脚晾刚洗的衬衫，发梢沾着洗衣液的白泡泡。陆沉从书房探出头：“宝宝，我妈刚才打电话了。”
“说什么？”李若雨转身，手里还攥着滴水的衣架。
“说想约咱们周末回家吃饭。”陆沉擦着手走过来，“语气特开心，估摸着有事。”
李若雨晾衣绳的手顿了顿。上周她爸也提过类似的话，说“你俩年纪也不小了，该把事儿定定”。她低头把衬衫抚平：“可能……是要谈订婚？”
“我猜也是。”陆沉揽住她腰，“我妈昨天翻出我小时候的胎毛，说要给未来儿媳做对戒。”
李若雨耳尖发烫：“那……你想订婚吗？”
“想。”陆沉低头吻她额头，“但得先问你。”
“我没意见。”李若雨轻声说，“就是……有点紧张。”
周末上午十点，陆家客厅飘着碧螺春的香。陆妈妈拉着李若雨的手坐沙发上，陆爸爸端着果盘从厨房出来：“若雨，尝尝车厘子，刚到的。”
“谢谢叔叔。”李若雨捏了颗放进嘴里，“甜。”
陆妈妈突然笑：“若雨啊，你爸昨天跟我说，你们俩在一起三年了，他跟我念叨‘该把婚定了’。”
李若雨手一抖，果核掉在茶几上。陆沉从阳台进来，手里攥着浇花壶：“妈，您直接说吧。”
“嗨，我这急脾气。”陆妈妈拍大腿，“就想问问你们，四月末有没有空？我跟老陆想在老家办个订婚宴，就两边至亲，简单吃个饭。”
陆沉看向李若雨。她攥着沙发垫的流苏，点头：“听陆沉的。”
“那就这么定了。”陆爸爸一拍手，“我联系你王叔，他在老家管酒店，场地不用愁。”
下午，两人去商场挑对戒。李若雨站在珠宝柜台前，盯着铂金素圈发怔：“这个太素了……”
“素的好。”陆沉指腹蹭过柜台玻璃，“以后可以刻字。”
“刻什么？”李若雨问。
“你名字缩写，我名字缩写。”陆沉想了想，“或者……‘2023.5.20’，咱们在一起的纪念日。”
“不好。”李若雨摇头，“太直白。”
“那你说。”陆沉把选择权推给她。
“刻‘陆沉的若雨’和‘若雨的陆沉’。”李若雨突然笑了，“有点肉麻，但……”
“我喜欢。”陆沉直接让店员包起来，“就这个。”
布丁趴在试衣间门口，尾巴尖有节奏地敲着地面。李若雨买了根牛肉干逗它：“在家乖乖的，我们很快回来。”
晚上王浩视频进来，刘嘉怡挺着九个多月的肚子，手里举着胎心监护仪：“沉沉若雨！听说你们要订婚了？我可等着当伴娘！”
“伴娘就算了。”李若雨笑，“你肚子这么大，当主宾吧。”
“那可不行。”王浩啃着西瓜，“我媳妇必须露脸！对了，订婚宴带点什么？我让刘杰挑两箱茅台。”
“不用。”陆沉摆手，“家里人都实在，简单吃点就行。”
“简单？”林子涵的声音插进来，“我们寄了喜糖盒，给订婚宴用，粉金色的，特好看。”
“谢谢子涵！”李若雨眼睛发亮，“你们有心了。”
四月末的清晨，李若雨站在落地镜前试礼服。淡粉色的缎面裙，腰间系着珍珠扣，陆沉拎着西装进来：“宝宝，试试这套。”
“太正式了。”李若雨转个圈，“订婚宴又不是婚礼。”
“我妈说，女方穿漂亮点。”陆沉帮她理了理肩带，“我爸还说，要给你准备个大红包。”
“红包我不要。”李若雨戳他胸口，“我要你亲手做的红烧肉。”
“没问题。”陆沉笑着应，“订婚宴结束，我做十盘。”
订婚宴前三天，陈凡和赵若怡的视频带着高原的阳光。“我们寄了牦牛骨雕的对杯，”赵若怡举着包裹，“刻了‘琴瑟和鸣’，当贺礼。”
“太贵重了。”李若雨推辞。
“不贵重。”陈凡在旁边笑，“当年若雨帮我补过高数，这算谢礼。”
订婚宴当天，老家的酒店飘着腊味香。陆沉穿着深灰西装，李若雨的淡粉礼服衬得她脸更白。双方父母坐在主位，王浩举着手机录像：“老陆，笑自然点！”
陆妈妈拉着李若雨的手，把一对素圈戒指塞进她掌心：“若雨，这是我们老两口的心意。”
李若雨抬头看陆沉，他眼里有细碎的光。两人交换戒指时，布丁突然从酒店门口冲进来，嘴里叼着束野菊花——是早上它在院子里叼的。
“布丁！”李若雨又气又笑，“谁放你进来的？”
“它想当花童。”陆沉弯腰抱起狗，“看，比鲜花还可爱。”
全场哄笑。刘杰举着红包喊：“沉沉若雨，订婚快乐！”
“快乐！”众人碰杯，腊味香混着笑声，漫进四月的风里。
晚上，两人窝在酒店阳台看星星。李若雨晃着脚：“今天布丁抢了花童的位置。”
“它比专业花童还称职。”陆沉搂着她，“以后咱们的婚礼，让它当首席花童。”
“婚礼？”李若雨心跳漏了一拍，“我们不是只订婚吗？”
“订婚之后……”陆沉低头吻她发顶，“总要有下一步。”
布丁趴在两人中间，尾巴尖扫过李若雨的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