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段时间的奔驰，一座城池轮廓出现在了地平线上——
落雁城，到了。
虽然李渊提供的地址十分精确，甚至已经定位到了那个邪道的山门位置，但为了保险起见，秦瀚还是决定先来城里探索一下。
只是这落雁城的景象，着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从那斑驳掉漆、甚至有些倾颓的城门楼子来看，这里要比望南城破落太多了……
不，或许用“穷困潦倒”来形容，会更为合适。
城墙内外，甚至能看到一些面黄肌瘦的Npc，似乎连温饱都成了问题。
他们三人刚靠近城门，便立刻吸引来了不少玩家的目光。
“我靠！这……这不是那个……”
“是‘虹光虎骑’！错不了！快快快，截图发论坛，就说大神空降咱们落雁城了！”
“还有旁边那个！头上顶着王朝的公会名......看来‘虹光虎骑’真是王朝的人！”
“......怪了，这种级别的大佬，跑我们这穷乡僻壤来干嘛？难道……这附近要刷什么隐藏boSS了？”
就在玩家们的窃窃私语中，秦瀚注意到，城门口正有一大群玩家扯着嗓子在集结，气氛显得有些悲壮。
为首那人身材魁梧，头顶着一个绿色的公会名称，竟也是一位创建了公会的猛人！
其公会名称为——【涅盘】！
看到这两个字，秦瀚的眉毛不由得挑了一下。
涅盘的大名，他前世可是如雷贯耳！
只是没想到，他们发家之初，居然是从这么一个绿色的“小垃圾”公会开始的……
一个Id叫做【重生之我在神启当大哥】的玩家，正站在一块大石头上，唾沫横飞地大声喊道：
“他妈的！又团灭了！兄弟们！都给我集合起来！老子今天还就不信了！咱们这么多人，还冲不破那个破山门的外围防线？！”
他身后的一群玩家顿时群情激奋，纷纷附和。
“老大！再带我们冲一次吧！干死那帮狗娘养的！”
大哥满意地点了点头，大手一挥，再次吼道：“二营长！给老子把你的意大利炮拉出来！咱们再去狠狠地给它轰上几炮！”
话音刚落，一个Id叫【妙手巧匠】的玩家，苦着脸，吭哧吭哧地推着一架老式的双轮火炮从城里走了出来，满脸的无奈。
“哥啊，我造个火炮也不容易啊，下次冲锋能不能多派点人好好保护我！你看这炮的耐久度，就剩一半了！再炸两次，可真就得回炉重造了……”
大哥眼睛一瞪：“我不是派了十个人给你当护卫吗！而且也给你发撤退信号了，你自己不跑，我有什么办法？”
“妙手巧匠”顿时急了，拍着炮管子喊道：“我跑个锤子啊我跑！你来推这个炮试试！移动速度降低90%！那帮道士跟疯狗一样冲过来，我比乌龟爬得都慢，怎么跑？！”
看着城门口那群义愤填膺的涅盘众人，秦瀚的眼中闪过一丝思索。
他侧过头，对身边的吴峰低声说道：
“小峰，你去跟那群涅盘的人打探一下消息，看看他们口中那个屡攻不下的‘山门’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先去城里转转，看看能不能接到什么相关的任务。”
“好嘞师父，交给我了！”吴峰领命而去。
秦瀚把本体和汤姆一起留在马厩附近的安全区，自己则是孤身走路进入落雁城。
骑着汤姆虽然效率更高，但还是太过招摇了......
这不，自己那匿名本体和汤姆的组合，顿时吸引了一大堆散人玩家的围观。
就跟个景点一样......
一入城内，一股更加萧索破败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街道两旁的建筑大多老旧失修，墙皮剥落，门窗破损。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与尘土混合的气息。
秦瀚甚至看到有几个骨瘦如柴的老人无力地瘫倒在墙角，气息奄奄，路过的人却都视若无睹。
除此之外，秦瀚还注意到一个奇特的现象——街道上，几乎每家每户的门口，都供奉着一个样式完全相同的木雕神像！
他走到一个蜷缩在路边、抱着膝盖发呆的小女孩面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温和：“小妹妹，能告诉大哥哥，门口摆的这些是什么吗？”
小女孩缓缓抬起头，用空洞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有气无力地回答道：“是……是【悲喜双面神】的神像。”
“悲喜双面神？”
秦瀚伸出手，在那所谓神像之上，轻轻地抚摸了一下——
【悲喜双面神像】
品质：无
类型：装饰品
说明：一座由劣质木料雕刻而成的神像，似乎是某个未知教派的信物。不过，其中似乎有一些诡异能量在流动......
......
这雕像的材质只是最普通的木头，雕工也只能用粗糙来形容，寥寥几笔刻画，却将一个诡异的形象勾勒得十分传神。
那是一个无法分辨男女的面容，却被从中间一分为二：
左半边脸，嘴角高高咧开，呈现出一种极致的狂喜；而右半边脸，嘴角则痛苦地垮下，眼角甚至还刻画出了两行泪痕。
一半黑，一半白；一哭，一笑。
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在一张脸上完美地融合，透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感。
这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信仰啊！
“天府不是严打非人教派吗，怎么这个落雁城会是这种情况？”秦瀚内心狐疑。
秦瀚再次尝试追问那个小女孩，想知道更多关于这悲喜双面神的信息，但无论他如何询问，小女孩都只是将头深深地埋在手臂里，再也不发一言。
无奈之下，秦瀚只好继续向城内深处走去。
没走多远，他便发现了一帮身穿黑袍、形似道士的人，正在挨家挨户地走街串巷。
他们每人斜挎着一个大大的竹篓，里面装满了那种黑白分明的悲喜双面神像，看样子是在传道。
而这群道士最奇特的一点，就是他们所有人的脸上，都戴着一个与神像如出一辙的、半黑半白的诡异面具。
当秦瀚走近其中一人时，才意外地发现，这帮“道士”原来不是正常Npc，而是怪物！
等级还不低！
就算以秦瀚现在的等级，看他们也全是紫名——
【悲喜道徒】(lv.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