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司的烛火被橙红的光烘得发烫,灵汐将还魂玉旁的石片摊在案头,指尖刚触到“噬魂谷”三字,守心玉突然泛起灼热的刺痛感——玉身映出谷内的景象:
谷道两侧的石缝里窜着淡红的“噬魂焰”,焰舌舔舐着空气,碰到魂息就会烧成淡灰的“魂屑”;
谷中央的石台上,发黑的镇魂灯倒在地上,灯芯被“噬魂炭”堵得严严实实,灯壁缠满“灼魂丝”,丝尾钻进台下的“焰魂穴”,穴中飘出的魂影一碰到丝,就会被拖进灯里烧成炭。
“噬魂煞靠焰烧魂、炭锁魂,镇魂灯本是镇焰法器,被炭堵死后,反而成了煞的‘焚魂炉’。”
她抬头看向众人,石片边缘沾着的炭屑在光下会发红,正是“焚魂炭”,“这炭会粘在魂息上引焰来烧,主谋故意用石片带炭,把村民往谷里诱。”
阿辰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段泛着银光的灯芯——是今早从噬魂谷附近“灯魂村”村民手里接过的,灯芯能暂时压下噬魂焰的火势,芯上还沾着一点透明的油痕。“村民说这是在谷边捡到的,把灯芯凑近焰,焰会矮半截。”
他将灯芯凑到破邪刀前,刀光穿透镜面,隐现一行细字:“醒灯芯长于谷东‘灯芯坡’,需寅时的‘夜露油’(露混灯花凝成)浸润才显效;镇魂油藏于谷西‘油魂洞’,洞被噬魂焰围着,非醒灯芯莫近。”
陈老接过灯芯,指尖捻起一点焚魂炭,突然皱眉:“灯芯坡卯时后会起‘焰风’,风能把灯芯吹成灰,我们得在卯时前采到芯,不然芯会变成焚魂的废料。”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哇”的哭声,灯魂村的村妇抱着一个浑身发烫的孩童闯进来:“村里二十多个孩子都被焰烧得喊痛!这娃子昨天去谷边捡灯碎片,回来就浑身像着了火,魂息快被烧没了!身上的炭屑拍了又有!”
灵汐摸了摸孩童的额头,温度烫得吓人,孩童的皮肤下隐约有淡红的焰影流动——正是噬魂煞的“焚魂症”。
“噬魂焰已经飘到村边了!”陆茶师立刻从药箱里翻出薄荷与冰蚕纱,
“我能制‘凉魂膏’暂时降温,还能逼出表层炭屑,但要救他,必须拿到醒灯芯和镇魂油,清了镇魂灯里的噬魂炭。”
众人分工行动:灵汐、阿辰和沈阿福赶在卯时前去灯芯坡采醒灯芯、取夜露油;陈老和林冰留在守护司研究镇魂灯的启灯之法;
陆茶师则去灯魂村给村民涂凉魂膏。灵汐三人刚到灯芯坡,就看到坡上的醒灯芯泛着银光,芯尖凝着透明的夜露油——油一沾芯,芯身的银光就更亮。
沈阿福用探杆小心地拨开带焚魂炭的碎石,灵汐掏出玉盒,蹲下身将灯芯连夜露油一起拔出来,刚装满半盒,坡下突然传来“呼呼”的风声——焰风裹着噬魂焰扑上来,焰舌像小蛇般缠向灯芯。
“快用夜露油护芯!”阿辰立刻抓起一把沾着油的灯芯草,撒向焰风,油一碰到焰,焰就“滋啦”一声矮下去。
灵汐趁机将夜露油浇在灯芯上,芯身瞬间亮起强光,焰风一碰到光就往两边退。
三人抓紧时间采满醒灯芯,装进防焰的玉袋里,顺着坡往油魂洞走。
洞外的噬魂焰围成圈,焰圈里的焚魂炭正冒着红光,光是靠近就觉得魂息发燥。
“用醒灯芯开道!”灵汐掏出一根灯芯,伸进焰圈,焰像被劈开的水流般分开,露出洞门。
洞深处的石台上,放着一个琉璃瓶,瓶里的镇魂油泛着金光——正是能清炭的油!可刚拿起瓶,洞外突然传来林冰的喊声:“灯魂村的焰风变急了!有四个孩子的魂息快被烧干了!”
众人赶回噬魂谷中央的石台,就看到一个穿灰布衫的人站在镇魂灯旁,手里拿着一根缠着灼魂丝的灯杖,正将噬魂炭往灯里填——正是五毒教“噬魂使者”的残魂,附在灯魂村的老灯匠身上!
“你们以为有醒灯芯和镇魂油就能赢?”残魂冷笑,
“等我把噬魂炭填满灯,它就会变成‘焚魂灯’,整个岭南的魂息都会被我烧成炭!”
他挥动灯杖,谷里的噬魂焰突然疯长,焰舌卷着魂屑往灯里飘。
阿辰立刻挥起破邪刀,刀光斩断缠来的灼魂丝,灵汐趁机将镇魂油倒进灯里,油一碰到噬魂炭,炭就“滋滋”化成灰,被油冲了出来。
林冰接过醒灯芯,按照陈老说的方法,将芯插进灯座,再点上镇魂油——灯芯瞬间燃起暖光,倒在地上的镇魂灯缓缓立起,灯光扫过谷内,噬魂焰纷纷熄灭,缠在村民身上的焰影也跟着消散。
噬魂使者的残魂想钻进焰魂穴里逃遁,灵汐突然将守心玉贴在灯壁上,玉身的橙红光与灯光交织,形成一道光网,将残魂困在网中。
陈老扔出净魂符,符纸贴在残魂身上,残魂发出凄厉的惨叫,渐渐消散。
老灯匠恢复神智,望着镇魂灯突然哭起来:“我孙女的魂息被锁在灯里,我只能听煞的话,想借焚魂灯把她的魂影引出来……”
灵汐用镇魂灯的光扫向灯芯,灯里的魂屑纷纷凝聚,老灯匠孙女的魂影飘出来,扑进他怀里。
众人带着魂影回到灯魂村,陆茶师用镇魂油和凉魂膏混合,制成“净魂油”给村民喝下,孩童身上的烫意彻底消退,魂息也变得平稳。
灵汐在镇魂灯的灯座下,发现了一块刻着字的铜片——上面写着:“噬魂煞已破,‘裂魂洞’有‘裂魂煞’,需‘合魂灯’镇之。”
守心玉突然泛着红白交织的光,玉身映出裂魂洞的画面:
洞内的地面裂着数道深缝,缝里飘着被撕成两半的魂影,洞中央的石台上,一盏断裂的合魂灯倒在地上,灯的两半分别燃着红光与白光,正往不同方向飘去——一场关于裂魂煞和合魂灯的新危机,已在前方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