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靖安突然纵身跃出阴影,雷劫葫芦与阴阳十六针同时迸发刺目青光。
雷火交织成网直扑魔躯后心,袖中金光一闪,正是石枭兽的十级妖丹!
“找死!”
融合魔躯猛然僵住,六只血眸泛起诡异红光,嗓音分裂出两种音调:
“你……你竟留有残念?!”
“老夫元婴……岂容尔等亵渎!”
血池炸裂,魔气交织成混沌风暴,卷着黑袍鼓胀如球,“嘭”地炸开,露出扭曲人形……
墨倒悬的轮廓覆盖满血岩魔纹,六条手臂中三只为森白骨臂,指尖滴落腐蚀空间的黑血。
“血岩老祖的残魂竟反噬夺舍了方天道彰!”
许靖安眼神一凛,“那妖丹……”
他目光锁向魔躯心口,幽蓝妖丹正悬浮其间,被血岩残魂疯狂炼化。
“老兄,动手!”
许靖安低喝,雷劫葫芦喷出青紫雷火,阴阳十六针化作银芒刺向魔躯。
风七公的雷系蒲扇瞬间展开,雷光交织成盾护住二人。
“嗬啊,找死!!!”
魔躯吃痛,六臂齐挥。
许靖安趁机探身,五指如钩精准扣住妖丹,塞入玉盒。
风七公旋身推开他,蒲扇卷起雷光结界,两人借着魔躯调整的刹那空隙,冲向法阵东南角的薄弱点。
“轰!”
血岩魔躯彻底掌控身体,六条骨臂穿透虚空,却只抓碎几缕逃逸的雷光。
许靖安拽着风七公撞进虚空裂缝,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爆响。
魔躯将法阵连同半座血池一同撕碎,九州天的天空被撕开狰狞伤口。
“咳……那妖丹……”
风七公瘫坐在密林中,蒲扇上的雷光忽明忽暗。
许靖安打开玉盒,幽蓝妖丹泛着温润光泽。
“到手了。”
他望向远处被魔气笼罩的墨家祖地,零星金丹修士正仓皇逃窜。
“墨倒悬成就了血岩化神,墨家要血流成河了。”
风七公苦笑:“这魔头撕开的虚空……他会不会追来?”
“不会。”
许靖安将玉盒收好,摇了摇头。
“血岩、方天道彰、墨倒悬三者神魂本就冲突,他现在忙着稳固境界,没空理我们。”
他站起身,雷劫葫芦轻晃:“回无双城吧。这妖丹,够你突破元婴中期。”
风七公捡起蒲扇,望着墨家方向魔云翻涌,喜忧参半。
“九州天……要变天了。”
许靖安冷笑:“它变它的,你活你的。”他摩挲着玉盒,“该担心的是白家和秦家。”
两人隐入密林。
远方,墨家祖地的尖叫与魔啸交织,而九州天的天空,那道被撕开的虚空裂缝,正缓缓愈合。
归途之中,风七公始终难掩喜色,他怀揣着那枚十级妖丹,感受着其中磅礴浩瀚的生命精气,恨不得立刻寻一处静地闭关。
“老弟,此番回去,老夫便可安心冲击元婴中期了!”
“此刻也不知那怪物是墨倒悬还是血岩老怪……反正啊,他们一时半会顾不上你我……”
许靖安却显得平静许多,他望着无双城的方向,神色淡漠。
“风老兄先安心养伤突破,这场变故太大,我还需回一趟玄一宗,将那剑阵彻底完善,届时有那建木之主再加剑阵,不怕此等魔头不就范!”
“好,好好,许道友且去忙吧,老朽我正好另寻一处僻静之地,闭关突破。”
风七公一拱手,二人就此别过,一个向东,一个西向,遁光而去。
数日后,玄一宗雷池。
乌云如墨,层层叠叠压在雷池上空,威压却比之前稍弱三分。
轰!
池中雷光翻涌,紫色的雷霆如同巨蟒般在云层中穿梭,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许靖安立于雷池边缘,青衫猎猎作响,目光凝视着池中翻腾的雷光,眉宇间透着一丝凝重。
银月师姐曾言,雷池乃天地间至刚至阳之地,蕴含无尽雷霆之力。许靖安喃喃自语,若能提炼出天域存真铁,将青天剑阵与雷池之力相结合,不仅能弥补五行流转的缺陷,更能引动天地雷电,让剑阵威力倍增。
他取出袖中的雷劫葫芦,葫芦表面青光流转,隐隐有雷声从中传出。
这雷劫葫芦内蕴雷池精华,可助其引动天地雷霆。
许师弟!
一道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许靖安转身,只见银月剑姬一袭鹅黄长裙,正站在不远处。
“银月师姐……”
许靖安微微颔首,手上却还在掐诀引导雷力,准备潜渊入池。
银月剑姬莲步轻移,裙摆掠过潮湿的青石地面,溅起细碎水珠。
许师弟,你当真要入雷池?
她指尖凝出一缕霜花,悬在许靖安眉心三寸处。
雷池深处的雷核已沉睡大半,不过仍有不小威压。
许靖安将雷劫葫芦轻晃,青紫雷光在葫芦口凝成漩涡。
师姐放心,借那青岚诀心法之妙,我已参透青帝长生体的生机庇护之法。
“那雷核中蕴藏的先天雷息,正是淬炼青竹风云剑的关键。
银月剑姬黛眉微蹙,霜花凝而不散。
师尊曾言,雷核乃上古雷兽陨落所化,其内雷纹交错,稍有不慎便会引动雷暴。
她忽然抬手,一道冰蓝色剑气横亘在二人之间。
且慢!我观你气息紊乱,可是前几日与魔物厮杀时受了暗伤?
许靖安微微一怔,随即笑道:些许小伤不妨事。
“那就好,看来是我多虑了。”
银月剑姬眉眼带笑,见许靖安心意已决,便不再阻拦。
“我便在此为你护法。”
“哈哈哈,许师弟,可算见着你了!”
银月剑姬话音未落,天空传来一声不羁的笑声,许靖安微微一笑,便知是赤阳真人到了。
“靖安……赤阳师伯。”
许靖安忙整理了下衣襟,拱手道。
一道红色旋风在许靖安身前滴溜溜一转,便显出一道人影。
老者素面蓬蒿,不修边幅,却穿着一身极为华丽的赤红道袍,不是赤阳真人,又是何人?
“嚯嚯嚯,许师弟如今进阶元婴,老夫落实早一步见到,还得喊你一声师叔呢,师伯怎还敢当,叫师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