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轻易不会露面的烈阳宗掌舵人,竟在此刻突兀现身!
“哈哈哈,还有老夫的位置吗?”
炎鼎天龙行虎步般踏入殿内,目光扫过自家弟子烈煌,见其虽无恙但面色悻悻,随即冷哼一声,那声音不大,却震得整个大殿嗡嗡作响。
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了主位的落云宗李长老身上,嘴角扯出一丝看似豪爽却毫无暖意的笑容。
“李长老,本座不请自来,叨扰了贵宗的庆功宴,莫要见怪啊。”
一名烈阳宗筑基弟子赶忙俯下身子,给这位掌门当起了板凳。
“方才我在殿外,似乎听到些不太愉快的动静?小辈们年轻气盛,切磋较技难免火气大了些,我等长辈,不必过于计较,听闻白漪道友近日闭关,不问世事,怎么又来管这等闲事?”
他这话看似打圆场,实则指责落云宗隐藏的太上长老白漪有小题大做之嫌。
“哪来的烤番薯,指桑骂槐吗这不是!”
狐兔兔揪着许靖安的衣领,气的狐耳狂动。
“别急……如此粉墨登场,总得让人家把戏唱完吧。”
许靖安夹了一口菜,默默看着这位不速之客在场中跋扈嚣张的表演。
李长老面色凝重,起身拱手:“炎掌门大驾光临,令我落云宗蓬荜生辉。只是不知掌门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他深知炎鼎天绝非为了这点小辈争执而来。
“老夫看这落云宗……酒好,人也好。”
炎鼎天哈哈一笑,声震屋瓦。
环视四周各宗长老与精英弟子,目光尤其在白冰冰以及她身后的剑匣上停留了一瞬,眼中闪过贪婪与算计。
“本座今日前来,一是恭贺落云宗试剑大会圆满成功,二是……”
他话音一顿,语气陡然变得沉重。
“近来幽都魔物活动日益猖獗,边境屡有摩擦,似有大战将起之兆。我北冥各派,以往各自为战,力量分散,常被魔道各个击破,损失惨重。长此以往,恐非善策!”
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预感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绝不简单。
“因此……”
炎鼎天声音猛地提高,不似商议,更像通知。
“本座提议,我烈阳宗、落云宗、以及在场的水月观、正阳宗、金石门等宗门,即刻起合并为一宗,统称北冥极渊盟!由我烈阳宗主导,整合各派资源,统一号令,共抗魔道!如此,方能在这乱世之中保全自身,甚至更进一步!”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合并宗门?”
“由烈阳宗主导?”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吞并!”
“烈阳宗仗着实力最强,竟想借此机会一举吞并周边宗门!”
尤其是殿外的一众修士,纷纷议论起来。
“炎掌门!此事未免太过儿戏!”
水月观的一位女长老当即拍案而起,俏脸含霜,“各宗传承数百上千年,岂能因你一言而合并?”
“哦?”
炎鼎天目光一转,灼热的威压瞬间集中在那位女长老身上,逼得她脸色一白,后退半步。
“林长老觉得我烈阳宗没有这个实力主导盟务?还是觉得,单凭你水月观,能挡得住即将到来的魔劫?”
他话语中的威胁之意,毫不掩饰。
李长老脸色极其难看,沉声道:“炎掌门,合并宗门乃惊天动地之大事,涉及道统传承、资源分配、弟子归属等万千事宜,岂能如此仓促决定?此事需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
炎鼎天嗤笑一声,周身烈焰灵力澎湃欲出,殿内温度骤升,“魔道可不会给我们从长计议的时间!优柔寡断,只会错失良机,最终宗门覆灭,道统不存!本座此举,乃是为了整个北冥修仙界的未来,简单点说……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嗡……”
最后四个字,他几乎是喝斥而出,强大的元婴威压彻底放开,如同火山喷发前的窒息感,笼罩在每个人心头,压得许多弟子几乎直不起腰。
烈阳谷随行长老冯长老也适时站起,阴恻恻地附和道:“掌门师兄所言极是,大势所趋,还望诸位道友莫要自误才是。”
殿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剑拔弩张。
落云宗诸位长老面色铁青,却又慑于炎鼎天恐怖的修为,一时难以强硬反驳。
其他小宗门的长老更是敢怒不敢言。
殿外廊下,许靖安依旧平静地坐着,那元婴威压压的同桌几位筑基初期修士直接跪倒在地,他却惬意撕扯着一块鸡腿肉。
他轻轻晃动着杯中清澈的云霞凝露,目光淡然地透过殿门,落在霸气凌人的炎鼎天身上。
狐兔兔缩在他怀里,小声嘟囔:“主人,那个红毛老番薯好讨厌啊,比那个小番薯还讨厌!他想欺负所有人!”
许靖安指尖轻轻拂过兔毛,声音平淡无波:“跳得越高,往往摔得越重。静观其变。”
就在这时,炎鼎天似乎觉得施加的压力还不够,竟再次将目光投向白冰冰。
“白师侄,你天资不凡,更得神兵认主,未来不可限量。我极渊盟正需你这样的英才。你若愿代表落云宗率先赞同此议,本座可允你一个长老亲传之位,资源倾斜,绝不吝啬!”
他轻轻勾了勾手指,那芷柔咻的一声落入他的掌中。
“你!”
白冰冰还要上前抢夺,立刻被一道烈焰逼退数步,月白道袍下摆也被烧焦了一角。
“小丫头,你这柄剑胎,看来也是水系至宝,正可与我烈阳宗秘传的水火相济之法相互印证,岂不美哉?”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白冰冰身上。
白冰冰稳住身形,深吸一口气,在炎鼎天庞大的威压下缓缓站起。
她正欲开口严词拒绝……
“咳。”
一声轻咳,似有若无,却清晰地穿透了炎鼎天那浩瀚的威压和殿内凝重的气氛,如同一声闷雷在每个人神识深处响起。
“老番薯,落云宗好酒好菜,还堵不住你这把臭嘴!”
声音来自殿外廊下。
只见那名一直独自饮酒筑基中期弟子,不知何时已放下了酒杯,缓缓站起身,手中还拿着一根吃剩下的鸡腿骨。
炎鼎天凌厉的目光瞬间锁定许靖安,眉头紧皱:“嗯?你是何人?此地岂容你一个筑基弟子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