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武城内,灵气奔涌,生机盎然。突破至后天初期的郭靖、黄蓉、杨过三人,如同被注入了新的灵魂,在周一仙因材施教的指引下,于各自的道途上狂奔猛进。
演武场深处,专门为郭靖划出的那片区域,如今已变得坑坑洼洼,地面上布满蛛网般的细微裂痕。中央矗立的那具由天工院特制、掺杂了玄铁精金的修炼人桩,表面更是布满了深浅不一的拳印。
郭靖赤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上汗水淋漓,肌肉贲张,如同精铁铸就。他双目圆睁,紧盯着人桩,周身那土黄色的真气不再仅仅是微光,而是如同实质的雾气般缭绕,随着他的呼吸与动作吞吐不定。
“撼山第一式,崩岳!”
他低吼一声,不再是简单的直拳,而是整个身体如同绷紧的弓弦,脚下猛地一跺!轰!地面微微一颤,借着这股反冲之力,他腰胯拧转,全身力量与那厚重磅礴的戊土真气尽数灌注于右拳,带着一股一往无前、欲要崩碎山峦的惨烈气势,悍然轰出!
“咚——!!!”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巨响炸开,仿佛真的有一座小山被撼动。那特制的人桩剧烈震颤,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拳印深处,竟隐现一丝金属扭曲的痕迹!狂暴的气浪以拳头为中心席卷开来,将地面的尘土吹得四散飞扬。
郭靖保持着出拳的姿势,胸膛剧烈起伏,喘息如牛。这一拳,几乎抽空了他大半的真气体力,但那双虎目之中,却燃烧着兴奋与满足的火焰。他能感觉到,自己对力量的掌控,对“撼”之意境的体会,正在这日复一日、近乎自虐般的锤炼中,飞速提升。师尊要求的“令地面微颤”,他已隐约触摸到了门槛。
学院后山,那片幽静的竹林已成了黄蓉的专属领地。与郭靖那边的刚猛霸道截然不同,此地唯有细微的指风破空声,以及竹叶簌簌落下的轻响。
黄蓉身形灵动,如同林间精灵,在竹影中穿梭。她双眸紧闭,竟完全凭借超乎常人的灵觉与听力,感知着周遭的一切。数十片被细线悬挂、高低错落、正在微风中不规则摆动的竹叶,便是她的目标。
只见她双手十指如穿花蝴蝶般翻飞,指尖灵光闪烁不定,一道道凝练而精准的指风嗤嗤射出!那指风并非直线,竟能在空中做出细微的弧度变化,绕过障碍,精准地命中目标。
一片、两片、三片……被指风点中的竹叶,只是微微一顿,便继续摇曳,叶脉完好无损,唯有中心一点被指力蕴含的微弱气劲瞬间穿透,留下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小孔。
她的速度越来越快,指影重重,仿佛有数十根手指同时在动作。指风属性亦在悄然变换,时而带着一丝冰寒,让被点中的竹叶瞬间挂上白霜;时而蕴含一缕灼热,令叶缘微微卷曲焦黄;时而又转为纯粹的冲击,将叶片稳稳定住片刻。
“百步穿杨,指随心转……还差一点……”黄蓉心中默念,气息依旧平稳。她追求的已不仅仅是命中,更是力道、属性、时机的完美掌控。这种对真气精微处的极致要求,正不断淬炼着她的精神与内力,让她对《千幻指》的理解愈发深刻。
“鉴错堂”内,机油与金属的气味混合着淡淡的灵气。杨过蹲在一堆零件中间,脸上、手上都沾满了油污,眼神却亮得惊人。
他面前,那三件被周一仙指定的残骸已然大变样。一件原本断裂的“侦查灵雀”翅骨,被他以一种韧性极强的合金丝巧妙地编织连接,内部更铭刻了简化版的“御风”符文,虽然飞行起来歪歪扭扭,却真的能勉强升空了。
另一件几乎报废的“预警阵盘”核心,被他拆解后,保留了其能量感应最灵敏的部分,舍弃了冗余结构,重新镶嵌在一块薄玉板上,辅以几个稳定能量的小符文,竟做成了一个能够敏锐感知十丈内真气波动的简易“探气仪”。
最奇特的则是第三件,那原本是一个结构复杂的“多功能灵锄”动力部位,彻底卡死。杨过没有尝试修复其原有功能,而是将其暴力拆解,取出其中还能用的齿轮组和传导杆,又找来几块废弃的“金刚符”碎片,打磨成特定形状镶嵌上去,最后鼓捣出了一个……能够自动在小范围内往复劈砍、力道还不小的“自动劈柴机”!
虽然这些东西看起来简陋、怪异,甚至有些可笑,但它们确实“活”了过来,并且具备了全新的、实用的功能!
“规则……平衡……还有……一点点想象力?”杨过看着自己的“杰作”,摸着下巴,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他感觉自己在摆弄这些“破烂”的过程中,不仅真气操控变得如臂指使,对符文的理解不再局限于书本,更隐隐触摸到了一种超越固定范式、基于事物本质进行创造与组合的乐趣。这远比学会一套固定的拳法或指法,更让他感到兴奋。
杨家庭院,月光依旧。穆念慈的《柔水锻体诀》修炼,也已持续了一段不短的时间。
她不再是最初那个动作僵硬、气息微弱的小女孩。如今的她,招式舒展之间,已隐隐带着一股流水般的柔韧与韵律,呼吸绵长,原本瘦弱的身子也丰润了些许,面色红润健康。
这一夜,她如常演练。当一套动作行将完毕,气息归于丹田之时,她忽然福至心灵,没有立刻停止,而是遵循着那种“绵绵不绝”的意韵,尝试引导那丝日益壮大的暖流,向着手臂的经脉缓缓流去。
初时依旧滞涩,但她心念纯粹,不急不躁,只是持续地、温和地引导着。不知过了多久,那丝暖流仿佛终于冲破了某个无形的阻碍,倏然间变得顺畅起来,沿着手臂的经脉欢快地流淌了一圈,最终又回归丹田。
刹那间,穆念慈只觉得整条右臂暖洋洋的,充满了力量,五感也似乎敏锐了一分!她甚至能隐约“内视”到那丝微弱气流在经脉中运行的轨迹!
她猛地睁开双眼,清澈的眸子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她成功了!她真的引导内息运行了周天!虽然只是最粗浅的、局限于一条手臂的小循环,但这标志着,她真正踏入了武者的门槛,不再是单纯地锻炼体魄!
“爹爹!娘亲!我……我感觉到气了!”穆念慈激动地跑向一直在一旁默默守护的杨铁心和包惜弱。
夫妻二人看着她兴奋的小脸和那明显凝实了一丝的气息,相视一笑,眼中满是欣慰。杨铁心大手按在穆念慈头顶,感受着她体内那缕新生的、柔韧而纯净的内息,沉声道:“好!念慈,你做得很好!记住这种感觉,这便是你武道之始!”
包惜弱将她搂入怀中,柔声道:“娘的念慈,终于成为一名小侠女了。”
星光洒落,庭院温馨。仙武城的四颗幼苗,正以各自独特的姿态,奋力生长。郭靖的拳,撼动着坚实的根基;黄蓉的指,勾勒出灵动的未来;杨过的手,创造着无限的可能;穆念慈的气,滋养着坚韧的新生。他们的光芒或许尚微,却已清晰可见,共同照亮着这座奇迹之城前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