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的烟花还在绽放,阿竹却无心欣赏。他望着夜空中北斗第七星边缘那丝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灰雾,星图玉佩在掌心微微发烫,传递来一种熟悉的警示——那是星辰被侵蚀的气息,与烛龙邪气不同,更冰冷,更贪婪,像是某种饥饿到极致的野兽在窥探。
“怎么了?”幽离凑过来,嘴里还叼着半块年糕,顺着阿竹的目光看向星空,“看啥呢?那星星不挺亮的吗?”
“你看它的边缘。”阿竹指着摇光星,“有层灰雾。”
幽离眯起眼,看了半天,才勉强瞅见那丝淡雾:“好像……是有点。这啥意思?月神说的星陨之劫要提前了?”
“恐怕是。”阿竹收回目光,掌心的玉佩烫得惊人,“月神说百年,可这灰雾出现得太蹊跷,说不定用不了那么久。”
两人的对话被风玄子听见,老道掐灭烟锅,抬头望了望星空,脸色渐渐凝重:“不对劲,这雾带着‘死寂’之气,不是凡间该有的东西。老夫当年在残卷上见过记载,域外邪魔的‘蚀星雾’就是这模样,沾到星轨就会啃噬星辰,直到彻底黯淡。”
“那焚天谷的混沌之火,必须尽快找到。”周衍放下酒杯,脸上的笑意散去,“玄案司可以调派人手,先去昆仑探查路线。”
烛影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块没吃完的桂花糕:“我跟你们一起去。爹的手记里说,焚天谷有‘守火兽’,只有墨氏血脉能暂时压制它,你们去了也是白搭。”
沙罗夫人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件厚披风,轻轻搭在烛影肩上:“路上小心,娘在茶舍等你回来。”她的目光转向阿竹,带着感激和嘱托,“阿竹,麻烦你多照看他。”
“放心吧,伯母。”阿竹点头,心里暖流涌动。
新年刚过,众人就收拾行装,踏上前往昆仑的路。月瑶要留在长安照看玉器铺,顺便留意摇光星的变化,林清玄则帮着墨烬打理茶舍,等待他们的消息。
昆仑山脉终年积雪,山路崎岖难行。越往深处走,空气越寒冷,连阳光都变得稀薄起来。风玄子拿着罗盘在前开路,罗盘的指针忽左忽右,显然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干扰。
“前面就是焚天谷了。”风玄子指着前方被浓雾笼罩的山谷,“谷里温度极高,积雪都化了,可这雾却带着寒气,邪门得很。”
阿竹的星图玉佩指向谷中,光芒比之前明亮了许多:“混沌之火应该就在里面。”
刚靠近谷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低沉的咆哮声,震得地面都在微微颤抖。浓雾中隐约出现一个巨大的身影,形似狮子,却长着三只眼睛,浑身覆盖着黑色的鳞片——正是守火兽!
守火兽的第三只眼睛射出红光,扫向众人,当红光落在烛影身上时,突然顿了一下,咆哮声也弱了几分。
“果然怕我的血。”烛影握紧拳头,紫色的血脉之力在掌心凝聚,“我去引开它,你们趁机去找混沌之火。”
“一起去。”阿竹按住他的肩膀,“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幽离和周衍也点了点头,握紧了武器。
守火兽见他们没有退缩,再次咆哮起来,猛地从浓雾中冲出,巨爪带着劲风拍向烛影。烛影侧身避开,血脉之力化作紫色光鞭,抽向守火兽的眼睛。守火兽吃痛,发出愤怒的嘶吼,转身扑向烛影,将他逼得连连后退。
阿竹趁机带着幽离和周衍冲进谷中。谷内果然温暖如春,地上长着不知名的红色花草,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味道。最深处的山壁上,有一个巨大的洞口,洞口喷出金色的火焰,正是混沌之火!
可火焰周围,却站着几个熟悉的身影——穿着黑袍的蚀月教余孽!他们显然也找到了这里,正拿着黑色的坛子,试图收集混沌之火。
为首的是个瘦高个,脸上没有戴面具,露出一张刀疤纵横的脸,看到阿竹等人,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又是你们?看来老天都想让我们完成教主的遗愿!”
他挥手示意手下:“快!把混沌之火装进坛子里!有了它,就算没有烛龙大人,我们也能毁了三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