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航觉得浑身跟散了架似的，使不上一点劲儿，可脑子却转得飞快——那枚小小的信号器就藏在他腰带夹层里，只要按下去，长青那边立刻就能收到警报。
但现在，两只胳膊都被枪伤折腾得抬不起来，别说摸到腰带，动一下都没有力气。
“你以为我真要跟你硬耗？？”韩东凑到左航耳边，声音又轻又阴，“我知道你能打，也知道你心思多，所以早备了这个——这玩意儿是我特意找的，起效快，还不伤身体。我可舍不得让你真的难受。”
“你……真恶心。”左航咬着牙，声音有点发虚，眼神却还在瞪着韩东。
韩东笑了，伸手摸了摸他汗湿的头发：“恶心就恶心吧。只要能把你留下，我什么都愿意做，更不介意当个疯子。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让你……安安静静地留在我身边而已。”
突然，左航感觉到一股麻意从胳膊蔓延开来，顺着血液往全身窜，原本还能撑着的力气瞬间被抽走，手指再也握不住，信号器从掌心滑落在地上。
他想开口骂，可嘴唇怎么也动不了，视线彻底模糊下来，最后只看到韩东那张带着疯狂笑意的脸，然后身体一软，彻底失去了意识。
韩东看着他倒在地上，赶紧伸手把人抱住，小心翼翼地避开他肩膀的伤口，像是怕碰疼了他。
“把他带回去。”韩东的声音软了下来，轻轻擦拭着左航脸上沾上的血水，眼神里满是痴迷。
塔转头对身后的手下吩咐：
“别忘了把地上的信号器捡起来，别让任何人知道他在我这。”
等左航再次睁开眼。已经被人牢牢绑在了手术台上。
入眼是惨白的天花板，旁边挂着输液袋，液体顺着针头往血管里流。他想动，才发现手腕和脚踝都被绑在手术台上，皮带勒得很紧，挣了两下，只发出“咯吱”的轻微声响。
“醒了？”
韩东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点刻意放软的温柔。
左航偏过头，看见他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个文件夹，正低头翻着，他身上穿着件白大褂，金丝眼镜后的眼睛亮得吓人，倒真装出几分医生的样子。
看到左航醒了，韩东合上文件夹，走到左航面前，俯下身，仔细端详着左航的脸，眼神痴迷，
“左航，你看，你终于……安静地待在我身边了。”韩东的声音温和，甚至带着一丝缱绻，但听在耳中却无端让人发冷。
“昨天……看到韩北亲你，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感觉吗？”
左航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韩东也不在意，“我守了你这么多年，连碰你一下都怕唐突了你……他韩北算什么？凭什么？就凭你喜欢他？还是因为他是我爸正室生的？就凭他长了那张勾人的脸？”
他的手指几乎要触碰到左航的脸颊，却又克制地停住，呼吸变得粗重：“我得不到的……他也别想得到！左航，既然你不肯乖乖属于我，我只能用这个办法，断了你们俩的念想。”
左航听着他这番偏执疯狂的言论，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眼底的寒意越来越重。
“所以，你打算干什么？”左航的声音依旧平稳。
韩东温柔地看着他，语气却令人毛骨悚然：“别急，左航，只是个小手术，只是帮你清理掉一些……牵绊。等你再次醒来，一切都会是新的开始。”
他拍了拍手，两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医生模样的人推着一辆放着各种医疗仪器和药剂的小车走了进来。
左航的目光扫过那些冰冷的器械，瞳孔几不可察地缩了一下。
左航的喉咙发紧，却是忍不住笑起来，“韩东……你不仅疯了……你简直……令人作呕。”
“疯？”韩东笑了，把手里的文件夹摊开在左航面前，翻开的页面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字，还有几张解剖图：“我没疯。我只是想让你变成我喜欢的样子——变成女人，你就不会再想着韩北了，也不会有人再跟我抢你了。”
韩东转头看向他们，语气瞬间冷了下来：“方案都看明白了？该怎么做，需要我重复第二遍吗？”
两人回应表示明白。
左航挣了挣绳子，皮带勒得死紧，他只能晃动两下身体：“韩东！你敢动我试试！”
“试试？”韩东笑了，笑得有点扭曲，“是你逼我的！是韩北逼我的！等他知道你变成了女人，你觉得他还会喜欢你吗？他会嫌你恶心。”
他伸手捏住左航的下巴，强迫左航看着他。“左航，别傻了，只有我才会一直喜欢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等你变成女人，到时候你就只能留在我身边了，多好啊。”
他松开手，迫不及待地转身对医生说：“准备吧，现在就开始。”
医生们互相看了一眼，拿起麻醉针，慢慢走向手术台。
左航看着这一幕，心里又冷又恨，他知道韩东已经彻底疯了，跟他讲道理根本没用。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平静了些：“韩东，你以为用这种手段改变我的身体，就能改变什么吗？就算我变得残缺不全，你也只会让我从骨子里感到恶心！
“没关系。”韩东回过头，眼神里带着偏执的坚定，“我不在乎你对我怎么样， 我只在乎你能不能留在我身边。日日夜夜，岁岁年年！只要你在我身边，总有一天，你会看到我的好。”
说完，他冲医生抬了抬下巴：“开始吧。别让我等太久。”
医生颤抖着拿起手术刀，走到手术台边，看着左航眼里的冷意，手一抖，手术刀差点掉在地上。
就在这时，左航手指微微攥紧了一下。他的食指上戴着的一个看似是普通戒指，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戒指上一个微小的指示灯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原状。
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左航闭上了眼睛，仿佛已经放弃了抵抗，只有微微颤动的睫毛显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韩东对他的“顺从”感到非常满意，他对那两个“医生”点了点头。
然而，就在其中一人拿起一支注射器，准备向左航靠近时，左航那原本紧闭的眼睛，倏地睁开！
“韩东，”左航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淡淡的妥协：“别让外人碰我，你来动手，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