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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猛于虎(八)

那声凄厉到变形的嘶吼,如同濒死野兽最后的哀鸣,狠狠撞在IcU厚重冰冷的金属大门上,却只换来一声沉闷的回响,旋即被门内更密集的仪器蜂鸣彻底吞没。门上的红灯无情地亮起,像一只冷漠的独眼,宣告着生与死的隔绝。

王鲲鹏瘫软在紧闭的金属门前,额头抵着冰冷的门板,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门内,是他命悬一线的母亲;门外,是他被彻底掏空、濒临崩溃的世界。那一声耗尽所有力气的嘶喊,抽干了他最后一丝支撑身体的力气,也抽走了他仅存的、试图抓住什么的妄想。冰冷的绝望像医院的消毒水,无孔不入地渗入骨髓,将他从里到外彻底冻僵。

他不知道自己在那里瘫坐了多久。时间在IcU门口这条弥漫着死亡与等待气息的走廊里,失去了意义。直到一个护士拿着单据走过来,公事公办地提醒:“家属,张爱玲的抢救和留观费用还没结清,IcU的押金也没交。去收费处补交一下,不然会影响后续治疗。” 声音不高,却像鞭子一样抽在王鲲鹏麻木的神经上。

他像一具提线木偶,被无形的恐惧和规则牵引着,再次挪向那个散发着冰冷气息的收费窗口。这一次,他甚至没有掏出那张余额归零的银行卡——那点可笑的数字,连塞牙缝都不够。他只是站在那里,看着窗口里工作人员冷漠的脸,看着那张长长的、不断滚动的欠费单,喉咙里像是堵满了滚烫的沙砾,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巨大的羞耻感和无力感几乎要将他压垮。

“想办法筹钱吧,小伙子。”一个排在后面、同样面容憔悴的中年女人,看着王鲲鹏失魂落魄的样子,小声叹了口气,带着同病相怜的无奈,“这地方,没钱…寸步难行啊。”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王鲲鹏。他猛地转过身,逃也似的冲出了急诊大厅。外面刺眼的阳光让他一阵眩晕,他扶着冰冷的墙壁干呕了几声,却什么也吐不出来。胃里空空如也,只剩下胆汁的苦涩在灼烧。

他不能回去。不能面对那扇隔绝着母亲生命的冰冷大门,不能面对角落里那座名为“父亲”的绝望坟茔。他需要钱。立刻。马上。哪怕是一分一毛,只要能堵上那个吞噬母亲生命的无底洞!

像一条被逼到绝境的野狗,凭着最原始的本能,他跌跌撞撞地朝着家的方向跑去。那个曾经让他窒息、让他想要逃离的、破旧的家,此刻却成了唯一可能找到救命稻草的地方。

家门虚掩着。他推开门,一股浓重的灰尘味和一种……人去楼空的死寂感扑面而来。家里比他离开时更加凌乱。桌上摆着早已冰冷的、只吃了一半的饭菜,碗筷狼藉。地上散落着几件父亲的旧工装,沾着干涸的泥点。墙角那只破旧的行李箱还敞着口,里面塞着他当初带去上海的那些高中课本——它们没能换来去上海的车票,此刻像一堆无用的垃圾,堆在那里嘲笑着他的所有选择。

王鲲鹏像疯了一样扑向父母的卧室。他翻箱倒柜,动作粗暴而绝望。抽屉被拉开,里面的旧衣物、针线盒、几张泛黄的旧照片被胡乱地扔在地上。他掀开床板,敲打着墙壁,试图找出任何可能藏钱的地方。每一次落空,都让他的绝望加深一分。

“钱…钱呢…”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额头布满冷汗。手指因为用力翻找而划破,渗出细细的血珠也浑然不觉。母亲会把钱藏在哪里?存折?对!存折!

他猛地想起母亲那个视若珍宝、藏在衣柜深处一件旧棉袄口袋里的布包。他扑到衣柜前,粗暴地将里面的衣服扯出来扔在地上。终于,在最底层,摸到了那件熟悉的、带着樟脑丸味道的旧棉袄。他的手抖得厉害,摸索着内侧的口袋,手指触到了一个硬硬的、方方正正的东西!

是存折!

王鲲鹏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他颤抖着将那个深蓝色的、塑料封皮的小本子掏了出来,像捧着救命的圣物。他迫不及待地翻开,目光急切地扫向余额那一栏——

**余额:1,237.65元。**

数字清晰,冰冷,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王鲲鹏死死盯着那个数字,又翻回前一页。就在他离家出走的前两天,这张存折上还有五千八百多元!短短几天,只剩下了零头!

他猛地想起了什么。那张五千块的转账记录!母亲那疲惫的声音:“妈……妈想想办法……” 那五千块,是母亲从这张赖以生存的存折里,硬生生挤出来,寄给远在上海追逐幻梦的他!是母亲用家里最后的积蓄,为他那场注定破碎的“前程”买的单!

“轰——!”

一股巨大的眩晕感猛地袭来。王鲲鹏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重重地撞在身后的衣柜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靠着冰冷的柜门滑坐到地上,手里紧紧攥着那张轻飘飘、此刻却重逾千斤的存折。那串冰冷的数字,像烧红的烙铁,烫穿了他的手掌,直烙进灵魂深处。

“啊——!”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野兽濒死般的呜咽从他喉咙深处挤出。不是痛哭,是灵魂被彻底撕裂、碾碎时发出的绝望悲鸣。他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体因为巨大的痛苦和悔恨而剧烈地抽搐着。他死死攥着那张存折,指关节捏得发白,仿佛要将它连同自己那颗被悔恨啃噬得千疮百孔的心,一起捏碎!

是他!是他亲手掏空了母亲最后一点救命钱!是他用这沾着母亲血汗的钱,去支付了那场通往“星火”幻梦的荒唐路费!是他用这钱,换来了网吧里一夜麻木的杀戮和那叠肮脏的钞票!而那笔钱,本可以…本可以让母亲早一点去看病!本可以…本可以不用拖到脑干出血才送进医院!

巨大的悔恨如同无数把烧红的钢针,从四面八方刺入他的身体,反复穿刺、搅动。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痛苦。他想起母亲在电话里压抑的叹息,想起她汇钱时可能经历的艰难,想起她强忍着身体不适为他筹钱的样子……而他,却拿着这笔钱,在憧憬着年薪百万、粉丝拥趸的虚妄未来!

“妈……妈……”他蜷缩在地上,额头死死抵着冰冷的地板,发出破碎的、不成调的呜咽,眼泪混合着灰尘和绝望,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那声音,如同来自地狱最深处的忏悔,充满了对自己最彻底的憎恶和毁灭欲。他恨不得时间倒流,恨不得冲回过去,掐死那个执迷不悟、自私透顶的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那剧烈的抽搐和呜咽才渐渐平息下来,只剩下身体无法抑制的细微颤抖和粗重急促的喘息。他像一具被抽空了所有生气的破布娃娃,瘫在冰冷的地板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角落里结着的蛛网。

钱。还是要钱。

存折上的数字冰冷地提醒着他现实的残酷。这点钱,对于IcU那庞大的费用来说,杯水车薪。

他必须找到父亲!父亲在工地上干了半辈子,或许……或许还有点积蓄?或许……工地上能预支点工资?哪怕只有一丝渺茫的希望,他也必须抓住!

王鲲鹏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身体每一个关节都在发出酸痛的呻吟。他胡乱地用袖子抹了一把脸,将那张沾着泪痕和灰尘的存折小心翼翼地塞进最贴身的口袋。他看了一眼这个凌乱、冰冷、充满悔恨气息的家,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工地在城市的边缘。王鲲鹏一路狂奔,肺里像着了火。他凭着模糊的记忆,找到了那片巨大的、尘土飞扬的建筑工地。巨大的塔吊如同钢铁巨兽般矗立,搅拌机的轰鸣震耳欲聋,戴着安全帽的工人在钢筋水泥的丛林里穿梭忙碌。

他抓住一个路过的工人,声音嘶哑地询问:“王建国!王建国在哪儿?我找他!我是他儿子!”

工人被他满脸的焦急和狼狈吓了一跳,指了指远处一栋正在浇筑混凝土的高层:“老王?刚好像还在上面呢!你上去找找看!小心点!”

王鲲鹏顺着工人指的方向,冲向那栋尚未封顶的毛坯楼。没有电梯,只有临时搭建的、布满灰尘和碎石的狭窄楼梯。他一步两阶地往上冲,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飞扬的尘土呛得他剧烈咳嗽,汗水混合着灰尘流进眼睛,刺痛难忍,但他不敢停下。

终于,他冲上了最高一层的作业平台。巨大的混凝土泵车正在轰鸣,粗大的泵管如同巨蟒,将灰浆源源不断地注入钢筋骨架中。平台上噪音极大,震得人耳膜生疼。工人们穿着沾满泥浆的工服,戴着安全帽,在弥漫的水泥粉尘中忙碌着。

王鲲鹏的目光焦急地扫过一张张沾满灰尘、模糊不清的脸。终于,在一个靠近平台边缘、正在费力地扶着震动棒、将混凝土振捣密实的身影上定格。那佝偻的、布满泥点的背影,正是父亲王建国!他身上的工装外套沾满了灰浆,安全帽下露出的鬓角,汗水和灰尘混在一起,流下一道道泥痕。他紧紧抿着干裂的嘴唇,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翻涌的混凝土,手臂因为用力而肌肉虬结,整个人像钉在平台边缘的一根锈蚀的铁钉,沉默地承受着机器的轰鸣、粉尘的侵袭和生活的重压。

“爸——!”王鲲鹏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声音在巨大的噪音中显得如此微弱。

王建国似乎没有听见,依旧专注地、机械地操作着震动棒。

王鲲鹏跌跌撞撞地冲了过去,一把抓住父亲的手臂,入手是滚烫的汗水和冰冷的泥浆。“爸!妈!妈在IcU!需要钱!很多钱!押金就要五万!我们……”他语无伦次,声音因为极度的焦灼和奔跑而嘶哑破音。

王建国的身体猛地一僵。他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转过头。安全帽下,那张被灰尘和汗水覆盖的脸上,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没有王鲲鹏预想中的震惊、慌乱或者暴怒。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凝固的疲惫。那疲惫如此沉重,仿佛已经压垮了他所有的情绪,只剩下一种认命般的麻木。

他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失魂落魄、满身狼狈的儿子,看着儿子眼中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恐惧和绝望。然后,他极其缓慢地、极其费力地,松开了握着震动棒的手。

在巨大的机器轰鸣声中,在弥漫的呛人粉尘里,王建国用那只沾满湿冷水泥浆的手,极其缓慢地、颤抖着,探向自己工装裤内侧那个最隐秘、最贴身的口袋。

王鲲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死死盯着父亲的动作。难道……难道父亲还藏着钱?

王建国的手,终于从那个深藏的口袋里,掏出了东西。

不是钱。

也不是存折。

而是一个小小的、用厚实的牛皮纸仔细包裹着的、方方正正的硬物。那牛皮纸的边缘已经磨损发毛,沾着汗渍,显然被贴身收藏了很久,很久。

王建国布满老茧、沾着泥浆的手指,异常笨拙地、颤抖着,一层层剥开那被汗水浸透、变得有些绵软的牛皮纸。

随着最后一层纸张被揭开,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

王鲲鹏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一个……极其老旧的、边角磨损严重的、深蓝色塑料封皮的……**存钱罐**。不是银行那种存折,而是最原始的那种,需要塞硬币进去的、顶端有一条细缝的塑料小猪存钱罐。小猪憨态可掬的造型早已模糊,蓝色的漆皮剥落了大半,露出下面灰白的塑料底色。

王建国双手捧着这个与他粗糙形象格格不入的、破旧的小猪存钱罐。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空洞地望着它,又像是透过它在望着别的什么。他那被生活重担压得几乎无法挺直的脊背,在弥漫的粉尘中显得更加佝偻。他捧着存钱罐的双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剧烈地颤抖着。那颤抖,不是因为虚弱,而是一种被逼到绝境、不得不交出最后一点念想的巨大痛苦和屈辱。

他沉默着,在震耳欲聋的泵车轰鸣和弥漫的水泥粉尘中,像一个献祭者,将自己最珍视、也最卑微的“积蓄”,捧到了儿子面前。没有言语,但那沉重的姿态,那死寂的眼神,那剧烈颤抖的双手,比任何嘶吼都更清晰地传递着一种山穷水尽的绝望。

王鲲鹏看着父亲手中那个破旧、轻飘飘的小猪存钱罐,再看看父亲那张被尘土和绝望覆盖的脸,一股巨大的、令人窒息的酸楚猛地冲上鼻尖,眼前瞬间模糊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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