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玉蟾真人突然眼睛一亮,脸上的肥肉都舒展开来,说到资源……
诸位,我们四宗在妖兽山脉各自发现不少三阶灵药?
想必凑一凑应该能够凑齐炼制结金丹的主材吧?
殿内顿时一片死寂。
四人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结金丹意味着什么,他们心知肚明。
这种能够帮助筑基巅峰修士突破金丹期的神丹,在修真界可谓有价无市。
哪怕是最低品质的结金丹,也足以让一个小型宗门倾家荡产来换取。
赤炎仙子最先打破沉默,她声音发颤,周身的七朵火焰随之摇曳:我……我神丹谷已有三种结金丹主材……
玉蟾真人急忙道:我万宝阁也有三种,还可提供护法大阵!三阶的金蟾吞月阵,足以抵挡金丹中期修士三个时辰的猛攻!
铁手真人眼中剑意暴涨,金属双臂碰撞出火花:我铁器宗只有两种主材,可出三阶丹炉炎龙鼎!此鼎以地心火精炼制,能提升两成成丹率!
青阳真人缓缓起身,宽大的袖袍无风自动。
他袖中滑出一枚血色玉简,玉简上缠绕着丝丝黑气,显得格外诡异。
我青云门有四种主材,大家报一下主材名称,看能不能凑齐一炉主材?
他声音沙哑,我们就联合起来炼制结金丹,只要每个宗门再增加一两个金丹真人,就不惧吴家了!
四双手同时按在玉简上,一个危险的联盟就此结成。
就在他们手掌接触玉简的瞬间,殿内的烛火突然全部变成了诡异的绿色,将四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扭曲地投射在墙壁上,如同四头择人而噬的凶兽。
殿外,乌云渐渐笼罩了青云门上空。
守门的弟子抬头望天,疑惑地嘀咕:奇怪,明明刚才还是繁星满天……
与此同时,芋河仙城最高处的观星台上,吴国华正凝视着手中不断闪烁的传讯玉符。
他一身青色长袍,面容俊朗,眉宇间与父亲吴文斌有七分相似,但气质更加内敛深沉。
腰间悬挂的青玄剑不时闪过一道电光,显示出主人并不平静的心绪。
身后传来的拐杖声。
吴九隆拄着雷杖缓步而来。
这位老人须发皆白,脸上皱纹纵横,但一双眼睛却明亮如星,仿佛能看透人心。
青云门有异动?老人眯起眼睛,声音沙哑却有力。
吴国华轻轻摩挲着腰间青玄剑,剑身发出细微的嗡鸣作为回应:跳梁小丑罢了。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过……既然他们想玩,那就陪他们玩玩。
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
浓云遮蔽了月光,整个妖兽山脉笼罩在一片诡异的黑暗中。
偶尔有闪电划破天际,短暂地照亮群山,随即又被更深的黑暗吞噬。
夜风呼啸,卷起枯枝败叶,发出如同鬼哭般的呜咽声。
芋河仙城最高处的观星台上,吴国华负手而立,青色法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他面容冷峻,眉宇间凝结着化不开的寒意。
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腰间青玄剑,剑身发出细微的嗡鸣,剑鞘上缠绕的雷纹逐一亮起,似乎在回应主人心中翻腾的杀意。
既然敢对我吴家出手……吴国华眼中寒光一闪,右手突然从袖中甩出四道清光。
这四道光芒如同有灵性般射向不同方向,在夜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那就别怪我断你们根基!
他声音不大,却仿佛蕴含着雷霆之威。
话音刚落,远处天际便传来一声闷雷,仿佛天地都在回应这位金丹真人的怒意。
与此同时,仙城后山的灵兽园中,四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跃出围墙。
月光偶尔穿透云层,照出它们狰狞的轮廓。
为首的是一头通体金毛的巨虎,体型足有三丈长,浑身肌肉虬结,每走一步都在地上留下深深的爪印。
最引人注目的是它额间那道紫色雷纹,在黑暗中散发着妖异的光芒。
这头三阶金虎身形一晃,浑身金毛竟然化作漆黑如墨,只有那双琥珀色的竖瞳依然闪烁着凶光。
紧随其后的是一头背生双翼的青翼狼王,翼展超过五丈,每一根羽毛都锋利如刀。
它通体呈青灰色,唯有双翼边缘泛着金属般的寒光。
狼吻微张,露出两排匕首般的利齿,涎水滴落在地,竟将岩石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第三只是一只通体赤红的烈火雀,体型虽只有尺余长,但周身环绕的火焰将方圆十丈都映照得如同白昼。
它每一次振翅,都会洒落点点火星,这些火星落地后并不熄灭,反而越烧越旺。
最后一条是水桶粗的玄冥蟒,体长超过二十丈,漆黑的鳞片上布满诡异的银色花纹。
它游动时悄无声息,所过之处草木尽数枯萎,仿佛连生机都被它吞噬。
四头灵兽在夜色的掩护下,分别扑向四大宗门的分部。
它们眼中都闪烁着人性化的杀意,显然已经被吴国华用秘法点化,灵智大开。
……
暮色如血,最后一缕残阳被翻滚的云海吞没。
青云门青霄殿七十二盏长明灯无风自动,在青玉铺就的地面上投下摇曳的光斑。
殿中央的九星聚灵阵正在缓慢运转,淡青色的灵气如薄雾般笼罩着盘坐其中的五道身影。
结丹之事关乎我脉百年气运。
青阳真人捋着银白长须,道袍上的云纹在灵气激荡间泛起微光,如今凑齐了八种主材……
话音未落,悬挂在殿门处的玄光镜突然爆出刺目红光。
镜面浮现的护山大阵虚影上,代表西北角的阵纹正以惊人速度崩解。
几乎同时,殿顶那口三百年未响的青铜警钟发出撕心裂肺的嗡鸣,钟身上铭刻的避邪符文接连炸裂,铜屑如雨纷飞。
敌袭!负责警戒的筑基后期上人赵寒衣刚捏碎传讯玉符,整座大殿突然剧烈震颤。
三十六根千年檀木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瓦当上蹲守的嘲风兽像接连爆成齑粉。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一只覆盖着漆黑鳞甲的巨爪穿透殿顶,轻轻一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