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站在影壁边,最后扫了一眼这融合了古典诗意与现代奇景的四合院前院,月光如水,流淌在太湖石的孔窍里,也映亮了他眼中尚未完全平复的震动。他重重拍了拍何雨柱的肩头,力道里带着感慨,也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轻松:“行!我的任务也算是圆满交了差。你小子这速度,真是快得让上面措手不及,人选都还没定下来呢……明天,我们这帮老家伙只能先开开眼,见识见识你这‘豪’宅了。这手笔,啧啧,独一份儿!”
何雨柱淡然一笑,月光勾勒着他侧脸的轮廓:“刘叔,客气了。不过是按着自己的心意,稍微布置了一下落脚的地方罢了。”
“好好好,”刘叔连声应着,笑声爽朗,“那我们就等着你明天给的‘惊喜’了!”他特意加重了“惊喜”二字,眼中闪烁着老狐狸般了然又期待的光芒,“放心,叔几个明天准到,保管也给你一份不小的‘惊喜’!”他朝旁边的周叔使了个眼色,两人不再多言,转身融入夜色,四合院厚重的木门在他们身后无声合拢,隔绝了门外的喧嚣与门内的宁静。
庭院重新归于寂静,只有假山阴影在月光下轻轻摇曳。何雨柱拿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几下,几个号码被同时接通,听筒里传来几位长辈沉稳、或带着点睡意的声音。
“喂?”
“柱子?”
何雨柱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电波,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定局感:“东叔,周叔,刘叔,聂叔,肖叔。基地这边,准备就绪了。明天上午九点,劳烦诸位叔伯移步,我带大家下去看看。”
没有多余的寒暄,电话那头只是短暂停顿,随即传来干脆利落的回应:
“知道了。”
“准时到。”
“这就安排。”
“好小子,效率够高!”
通话结束。何雨柱收起手机,四合院内昏黄的地灯亮起,为他照亮归途。他最后看了一眼月光下波光粼粼、锦鲤蛰伏的鱼池,还有那色彩明快的儿童城堡轮廓,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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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家别墅的灯火温暖明亮,驱散了晚秋的凉意。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气氛却因为何雨柱的一句话而染上了一丝离别的微澜。
“娄叔,谭姨,”何雨柱放下碗筷,目光温和地扫过众人,“这段时间叨扰了。四合院那边已经收拾妥当,明天周末,我和雨水就搬过去住了。”他顿了顿,看向娄振华夫妇,“要是明天得空,也欢迎娄叔谭姨,还有晓娥,一起过去认个门,参详参详?”
娄振华端着酒杯的手在空中微微一顿,眼中掠过一丝诧异,随即被浓厚的好奇取代:“哦?这么快就完全弄好了?之前听你提过,但没想到……效率当真惊人。明天一定去,好好看看你这大手笔!”他语气里满是赞赏与期待。
“啊?”一旁的娄晓娥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猫,筷子“啪”地搁在碗沿,明媚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带着点委屈看向雨水,“雨水妹妹,你们真要搬走啦?那我……那我一个人……”后面的话没说完,但那依依不舍和失落,明晃晃地写在她脸上。
何雨柱看着晓娥瞬间黯然的神色,心中了然,温言道:“四合院地方够大,房间也多。晓娥要是喜欢,随时都可以过来住。雨水一个人也闷,多个伴儿正好热闹。”
这话像一道微光,瞬间点亮了娄晓娥的眼睛。她忙不迭地点头,脸上立刻多云转晴:“真的吗?雨柱哥!太好啦!雨水妹妹,以后我就能天天找你玩了!”她兴奋地转向雨水。
一直埋头认真吃饭的何雨水,这才扬起小脸,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像落入了星子。她看着何雨柱,带着孩童特有的、对新事物的纯净憧憬和一点点不确定:“哥哥……我们有新家了吗?”
“嗯!”何雨柱俯身,轻轻捏了捏妹妹粉嫩的脸颊,声音放得格外轻柔,带着诱哄小朋友般的宠溺,“是我们的新家。很大,很漂亮。哥哥还专门给雨水在里面盖了一座‘公主堡’呢!里面堆满了你喜欢的毛茸茸大熊、漂亮的娃娃、还有像彩虹一样滑滑的滑梯……”他描绘着,刻意渲染着童话般的色彩。
“公主堡?”雨水的小嘴微微张开,眼睛里瞬间迸发出夺目的光彩,如同点燃了两簇小小的烟花,“真的吗?哥哥!”她急切地追问,小手甚至下意识地抓住了何雨柱的袖子。
“嗯,真的。”何雨柱肯定地点头,笑意更深,“不止有公主堡,外面还有会唱歌的旋转木马、能爬高高的大城堡、软绵绵的沙池……好多好多特别好玩的东西,雨水明天去了自己看,保管比哥哥说的还好!”他故意卖了个关子,留给孩子无尽的想象空间。
雨水闻言,小脸上顿时绽开灿烂无比的笑容,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美好的承诺,用力地点着小脑袋:“嗯嗯!明天!明天就知道啦!”
离别的愁绪被新家的巨大喜悦和对“公主堡”的无限期待彻底冲散。晚餐的后半段,气氛重新变得轻松欢快。饭后,一家人移至宽敞明亮的大客厅。客厅中央厚实柔软的地毯上,成了两个小丫头的专属舞台。
何雨水和娄晓娥脱了小皮鞋,穿着白袜子在光滑的地板上追逐嬉闹。雨水模仿着白天在电视里看到的芭蕾舞演员,踮着脚尖,双臂舒展,笨拙又认真地转着圈,奶声奶气地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娄晓娥则扮起了观众,盘腿坐在地毯上,煞有介事地拍着小手,嘴里喊着:“好!雨水妹妹跳得真好!再来一个!”眼神里全是真诚的崇拜。
两个小女孩玩疯了。雨水转晕了,咯咯笑着扑倒在晓娥怀里,两人滚作一团,清脆的笑声如同银铃般在客厅里回荡。晓娥伸手去挠雨水的痒痒肉,雨水一边尖叫一边扭动躲闪,笑得喘不过气,小脸憋得通红。最后,两人都累了,背靠背坐在地毯上,额头都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蛋像是熟透的红苹果,还在意犹未尽地咯咯笑着,互相小声嘀咕着明天去新家要一起玩什么。
娄振华和谭雅丽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这充满生机与童趣的画面,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笑意。何雨柱安静地靠在窗边,目光落在窗外沉沉的夜色上,似乎在眺望着远处那座月光下的四合院。
月光皎洁,静谧地流淌过这座灯火温馨的别墅院落,也无声地笼罩着数里之外那座刚刚落成的、融汇了古今奇观的府邸。青砖灰瓦在月色下勾勒出沉稳的轮廓,巨大的落地玻璃窗隐隐反射着清辉,那座小小的粉白“雨水堡”塔尖的剪影可爱地指向星空。一池碧水在庭院深处泛着细碎的银光,仿佛藏着另一个无声流转的光影世界。
夜风拂过庭院里挺拔的树木枝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如同为这沉睡中的时空交错之所吟唱着一首无人倾听的安眠曲。何雨柱站在娄家明亮的窗前,目光穿透城市的灯火与距离,仿佛已看到那院中沉睡的巨兽,感受到那深藏于瑰丽表象之下、即将撼动一切的磅礴力量。
明日,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沉睡的基地将苏醒。新的篇章,正在这宁静的月光下,悄然翻开扉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