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化测试成功后的第三天，幽冥城迎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盛会。
消息在三天前通过小刀的情报网和方舟的通讯系统同时散播出去，内容简洁但震撼：
【幽冥城与方舟计划联合公告】
【于永恒风暴区域取得重大技术突破，成功研制‘永久净化核心’】
【现面向所有友好势力开放技术展示与有限度合作】
【展示时间：血月历三年七月十五日】
【地点：幽冥城主广场】
【注意事项：仅限各势力正式代表参加，每方最多五人，需提前申请通行许可】
三天时间，足够消息传遍周边五百公里的每一个幸存者据点。
展示会当天清晨，幽冥城的主广场已经布置完毕。广场中央矗立着三座五米高的透明展示塔，塔内分别悬浮着一颗净化核心——两颗强化型，一颗泄压型。核心缓缓旋转，散发出柔和的七彩光芒，在清晨的薄雾中如同神迹。
展示塔周围，整齐排列着二十个全息投影仪，循环播放着净化技术的原理动画、测试数据、以及在污染环境中实际应用的场景片段。最震撼的一段影像，是在永恒风暴边缘建立的第一个小型净化站——那里原本是生命的禁区，现在却能看到一小片绿意盎然的草地，甚至有几只不怕死的小动物在探头探脑。
广场四周，幽冥军团的士兵们穿着新列装的灵能外骨骼基础型，以标准的军姿站立。他们的装备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手中的附魔步枪枪口微微下垂，但每个人都知道，一旦有变，这些武器能在0.3秒内进入战斗状态。
上午八点，第一批访客抵达。
来自“铁岩城”的代表团最先到达，由副城主亲自带队。这个拥有五万人口的中型城市是区域内最强大的势力之一，也是地龙帮曾经觊觎的目标。副城主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末世前是大学教授，此刻他正拿着一个老式的笔记本，一边观看展示一边快速记录。
“城主，铁岩城的副城主希望单独会见您。”小刀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陈默身边，低声汇报，“他提到了‘大规模供水合作’的可能性。铁岩城有丰富的地下水资源，但缺乏净化技术，水质污染严重，每年因此死亡的人数超过一千。”
陈默点头：“安排在展示会后的第一轮会谈。另外，查查他的背景，末世前是哪个领域的专家？”
“已经查过了，水文地质学教授，专攻地下水污染治理。方舟的数据库里有他的论文。”小刀补充，“值得注意的是，铁岩城内部似乎有权力斗争——城主是军事派，副城主是技术派，两人在发展方向上有分歧。”
“那就更值得接触了。”陈默眼中闪过思索，“技术派通常更愿意接受新事物，也更容易建立长期合作。”
上午九点，广场上已经聚集了超过三十个势力的代表，总人数接近两百。这些人穿着各异的服装，有的装备精良，有的衣衫褴褛，但每个人眼中都闪烁着同样的光芒——那是末世中罕见的希望之光。
方舟计划的展位设在一侧，李振亲自坐镇。他们的展示内容与幽冥城互补：方舟提供了净化技术的理论基础和历史背景，包括第七代文明的部分公开资料，以及他们自己三年来对规则污染的研究成果。
“各位，请看这里。”李振站在全息投影前，指着一段复杂的能量波动图，“这是我们在永恒风暴内部连续监测三个月的数据。可以看到，自从净化阵列激活后，规则污染的平均浓度下降了17%，而且下降趋势正在加速。”
他切换画面，显示出净化核心的简化结构图：“幽冥城研制的这种装置，其原理是创造一个小范围的‘规则稳定区’。在这个区域内，被扭曲的物理法则会被强行修正回正常状态。虽然目前只能覆盖有限范围，但这是人类对抗规则污染的第一个实质性突破。”
人群中响起一片低语。有人质疑，有人惊叹，更多的人在快速计算这项技术的价值。
“李指挥官，”一个穿着陈旧军装的中年男人举手提问，“你提到‘规则稳定区’，那是否意味着，在净化范围内，丧尸和诡异生物也会恢复正常？”
这个问题让整个广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答案。
李振沉默了几秒，看向陈默。陈默微微点头。
“理论上...是的。”李振缓缓说道，“规则污染是这一切的根源。丧尸化是生物信息被污染后的异变，诡异化是灵能与物质交互规则被扭曲的结果。如果能完全净化规则污染，理论上可以让它们恢复原状。”
他话锋一转：“但请注意，这只是理论。以我们目前的技术水平，净化核心只能维持小范围的稳定，而且要彻底净化一个已经被完全污染的生命体...需要的时间和能量都是天文数字。现阶段，我们更关注于保护未受污染的区域和轻度污染者。”
虽然有所保留，但这个回答依然引起了轰动。几个势力的代表开始激烈讨论，有人甚至当场计算起如果大规模应用净化技术，能拯救多少人口。
上午十点，展示会进入核心环节——现场演示。
陈雨走到中央展示塔前，她的声音通过扩音系统传遍整个广场：“现在，我们将进行净化核心的实战演示。请注意，演示过程中会释放受控的规则污染样本，所有人员请保持在安全线外。”
安全线是广场上画出的一道红色光环，距离展示塔二十米。观众们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几个胆子小的甚至退到了广场边缘。
陈雨按下控制面板上的按钮。展示塔底部的一个密闭容器打开，释放出一团黑色的雾气——那是从永恒风暴中采集的次级污染样本，经过稀释处理，危险性较低，但足以让普通人感到不适。
黑雾在塔内翻滚、扩散，很快就充满了整个透明塔身。透过塔壁，能看到黑雾中不时有扭曲的影像闪过——那是规则污染引发的幻觉效应。几个心理素质较差的观众已经开始脸色发白，有人甚至捂住了额头，显然受到了精神影响。
“现在，激活净化核心。”
陈雨的手指再次按下。
三颗核心同时亮起。七彩光芒从核心内部爆发，瞬间充满展示塔。光芒与黑雾激烈碰撞，没有声音，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那是规则层面的对抗。
十秒后，黑雾开始消散。不是被吹散，而是被“抹除”，就像黑板上的粉笔字被擦掉一样，从存在层面被清除。
二十秒，展示塔内恢复清澈。核心继续运转，七彩光芒稳定而柔和，塔内空气看起来比外面还要纯净。
“演示结束。”陈雨关闭核心，“如各位所见，净化过程需要十到三十秒，具体时间取决于污染浓度。单颗核心的有效净化范围为直径三十米，可以持续运转三个月无需维护，之后需要更换能量模块。”
她调出一组数据投影在空中：“这是净化核心的各项技术参数。需要说明的是，我们提供的所有数据都经过第三方——方舟计划的独立验证。”
人群再次骚动。这次不再是怀疑，而是兴奋和贪婪。
“陈博士！”一个胖胖的商人模样代表挤到前面，“这种净化核心，你们卖吗？价格是多少？”
这个问题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广场上瞬间安静下来，上百双眼睛聚焦在陈雨身上。
陈雨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陈默。陈默缓步走上展示台，他的出现让气氛更加凝重——这位年轻城主在短短几个月内建立幽冥城、歼灭地龙帮、探索永恒风暴的事迹，早已传遍整个区域。
“净化核心，不卖。”陈默的第一句话让很多人脸色一沉。
但他接着说：“但净化技术，我们可以合作。”
他挥手调出全息投影，上面显示着三种合作方案：
【方案一：技术授权】
【内容：幽冥城提供净化核心的制造图纸和基础培训，合作方自行生产】
【条件：一次性支付授权费（等价于100吨燃油或相应资源），且产品售价需经双方协商，不得用于军事进攻目的】
【适用对象：具备精密制造能力的大型势力】
【方案二：设备租赁】
【内容：幽冥城提供成品净化核心，按月收取租赁费】
【条件：支付押金（设备价值的50%），承诺仅用于指定区域，接受定期检查】
【适用对象：缺乏制造能力但急需净化设备的中小型势力】
【方案三：净化服务】
【内容：幽冥城派遣技术团队，为合作方建立定制化的净化系统】
【条件：支付服务费并提供所有必需资源，项目期间幽冥城人员在合作方境内享有外交豁免权】
【适用对象：有特殊需求或复杂环境的势力】
三种方案，覆盖了不同层次的需求。投影上还列出了详细的资源兑换表——燃油、粮食、稀有金属、人口（自愿迁移）、技术资料...几乎所有末世中的硬通货都可以用来交易。
“另外，”陈默补充，“所有合作方将自动加入‘区域净化联盟’。联盟成员享有技术升级优先权、紧急情况下的互助义务，以及在幽冥城贸易体系的优惠待遇。”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但请注意，合作资格需要审核。任何有掠夺、奴役、反人类记录的势力，都不在考虑范围内。方舟计划将协助我们进行背景调查，他们的数据库里有大部分势力过去三年的行为记录。”
最后一句话让几个代表的脸色变得不自然。显然，不是所有人都经得起查。
短暂的沉默后，铁岩城的副城主率先开口：“铁岩城申请技术授权合作。我们有自己的制造工厂，可以生产精密设备。另外...”他看向陈默，“我们希望就地下水净化项目进行深度合作，铁岩城愿意提供全部地下水资源数据，并派遣工程师团队常驻幽冥城学习技术。”
这个表态很有分量。铁岩城是区域内的工业中心，他们的加入意味着净化技术可以快速实现规模化生产。
“我们‘曙光营地’申请设备租赁！”一个年轻人高举手臂，“我们营地有三千人，主要靠农业为生，但最近周围的土地污染越来越严重，作物开始异变。我们需要至少三套净化设备，覆盖农田和居住区！我们可以用粮食支付——今年新收的小麦，一共八十吨！”
“八十吨小麦...”陈雨快速计算，“按照兑换表，可以租赁两套基础型净化核心六个月，或者一套强化型三个月。你们需要哪种？”
“强化型！”年轻人毫不犹豫，“农田的污染程度很高，普通型号可能不够用。”
“成交。”陈雨在数据板上记录，“展示会后来签署协议，第一批设备三天内可以交付。”
有了铁岩城和曙光营地的带头，其他势力纷纷跟进。短短一小时，陈雨面前的预约名单已经排到了三十多家。大多数选择设备租赁，少数几个有工业基础的申请技术授权，还有两个特别困难的聚居地申请了净化服务——他们的家园位于重度污染区，不净化就无法生存。
但并非所有人都抱有善意。
上午十一点，一队穿着黑色皮甲、脸上涂着诡异油彩的人抵达广场。他们的出现让周围的人群下意识地散开，就像躲避瘟疫。
“是‘血手帮’的人...”有人低声说，“他们怎么敢来？”
血手帮是区域内有名的掠夺者组织，人数不多但极其凶残，以折磨俘虏和食用人肉闻名。传闻他们的首领是个疯子，认为通过食用变异生物和被污染者可以获得力量。
为首的是一名独眼壮汉，身高超过两米，裸露的胳膊上布满了扭曲的疤痕。他径直走向陈默，每一步都沉重得像在敲鼓。
“幽冥城主，”独眼壮汉的声音沙哑难听，“我们血手帮，要十套净化核心。用这个换。”
他扔过来一个布袋。布袋落地散开，里面滚出十几颗灰白色的东西——是人类头骨，被精心打磨过，表面刻着诡异的符文。
广场上的温度瞬间降到了冰点。幽冥军团的士兵同时举枪，枪口对准血手帮的七个人。其他势力的代表也纷纷后退，有些人已经拔出了武器。
陈默低头看了看那些头骨，又抬头看向独眼壮汉。
“血手帮...我记得你们。”他的声音平静，但平静下是冰冷的杀意，“三个月前，你们袭击了‘希望村’，屠杀了一百七十三人，把尸体做成了‘肉干’。两个月前，你们俘虏了‘绿洲商队’的三十名成员，把他们活活折磨死，只因为‘听惨叫很有趣’。一个月前...”
他一口气列出了血手帮过去半年的七次暴行，每一次都有具体的时间、地点、受害者人数。这些情报来自小刀的情报网和方舟的监控记录，准确无误。
独眼壮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没想到幽冥城对他们的了解如此详细。
“那又怎样？”他冷笑，“末世里，弱肉强食。我们杀人，我们吃人，但我们活下来了。你们这些装清高的，不过是运气好而已。”
陈默没有接话，而是看向李振：“李指挥官，按照联盟规则，血手帮这种势力应该怎么处理？”
李振上前一步，声音清晰：“根据方舟计划的《末世人类生存基本准则》——这是全球主要势力共同承认的公约——犯有大规模屠杀、食人、酷刑等反人类罪行的组织，任何成员势力都有义务予以清除。其成员不受战俘待遇保护。”
“听到了吗？”陈默看向独眼壮汉，“你们不在合作范围内，也不在人类的范围内。”
独眼壮汉眼中闪过凶光：“所以你要杀我们？就凭这几条破枪？”
他猛地撕开皮甲，露出胸口——那里镶嵌着一块黑色的晶体，晶体内部有暗红色的光芒在脉动。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温度骤升，地面出现熔化的迹象。
“规则污染武器！”有人惊呼，“他把污染源植入身体了！”
这确实是血手帮的疯狂之处：他们将轻度污染的晶体植入体内，以获得超越常人的力量和诡异的异能。但代价是，他们的身体和心智都在快速异化，最终会变成不人不鬼的怪物。
“看到了吗？”独眼壮汉狂笑，“这才是力量！你们那些净化技术，只会让人变弱！末世需要的是适应，是进化，是变得比污染更强！”
陈默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然后，他打了个响指。
啪。
独眼壮汉胸口的黑色晶体突然停止了脉动。紧接着，晶体表面出现裂痕，裂痕中透出七彩的光芒——那是净化核心的远程激活信号。
在展示会开始前，陈雨就在整个广场布置了隐蔽的净化力场发生器。这些发生器功率很低，平时处于休眠状态，但只要接收到特定信号，就能瞬间激活，形成一个小范围的高强度净化场。
而血手帮的污染晶体，对这种力场毫无抵抗力。
“不...不可能...”独眼壮汉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胸口。晶体正在崩溃，黑色的污染物质从中渗出，但立刻被七彩光芒净化。随着晶体的崩解，他的身体也开始崩溃——那些被污染强化的组织，失去了污染能量的支撑，迅速坏死、腐烂。
他跪倒在地，皮肤大块脱落，露出下面已经异化的肌肉和骨骼。他想尖叫，但喉咙已经融化。最后，他整个人化成了一摊黑水，连骨头都没剩下。
其他六个血手帮成员也遭到了同样命运。他们的污染植入体一个接一个崩溃，身体在几十秒内化为脓水，然后被净化力场彻底清除。
整个过程寂静无声，但比任何血腥场面都更令人恐惧。
广场上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看着那七滩正在迅速蒸发的水渍，脸色苍白。
陈默走到水渍前，蹲下身，用手指蘸了一点残留的液体。液体在他指尖迅速挥发，不留痕迹。
“这就是依赖规则污染的下场。”他站起身，声音传遍整个广场，“污染会给你力量，但代价是你的存在本身。当净化来临，被污染的一切都会归于虚无——就像从未存在过。”
他看向众人：“幽冥城的净化技术，不仅是为了对抗环境，更是为了对抗这种扭曲的‘进化’。我们不否认末世需要力量，但我们相信，真正的力量应该来自知识、技术、合作，而不是自我毁灭的疯狂。”
“现在，”他环视一周，“还有人质疑净化技术的必要性吗？”
没有人说话。
“那么，合作继续。血手帮已经覆灭，他们在北边的据点里有三百多名被奴役的幸存者。任何愿意参与救援行动的势力，可以到小刀那里报名。救出的幸存者，愿意加入哪个势力由他们自己决定，幽冥城不干涉，但会提供基础安置物资。”
这个表态又引起了一阵波动。血手帮的据点里不仅有奴隶，还有他们掠夺的物资。参与救援既能获得实际利益，又能提升声望。
展示会继续进行，但气氛已经完全改变。那些原本有些小心思的势力，现在都老实了许多。陈默用血手帮的下场，清晰地划出了一条线：合作，欢迎；作恶，毁灭。
到下午三点，初步的合作意向基本达成。总计有四十二个势力签署了合作备忘录，其中技术授权五家，设备租赁三十三家，净化服务四家。预计第一批资源将在七天内陆续运抵幽冥城，包括两百吨燃油、五百吨粮食、八十吨各类金属材料，以及七十多名自愿迁移的技术人员。
“初步估算，这些资源足够支撑净化计划第一阶段所需物资的60%。”陈雨在会议中汇报，“另外，铁岩城承诺派遣一个二十人的工程师团队，帮助我们建立净化核心的生产线。作为交换，他们要求获得强化型核心的优先采购权和地下水净化技术的完整解决方案。”
“可以。”陈默点头，“告诉铁岩城，如果他们愿意公开所有地下水资源数据，并与区域内其他势力共享净化后的水源，我们可以把技术授权费降低30%。”
“共享水源？”陈雨皱眉，“他们会同意吗？水资源在末世可是战略物资。”
“所以才是考验。”陈默说，“如果铁岩城只想着独占技术，那他们的格局也就到此为止了。但如果他们愿意分享...那这个盟友就值得长期合作。”
李振在一旁补充：“方舟可以居中协调。我们有完善的水资源分配模型，可以确保共享过程中的公平性。而且...根据我们的监测，未来三年内，整个区域的地下水位会持续下降，水资源短缺将成为比污染更严重的问题。提前建立共享机制，对所有人都有利。”
会议继续进行，讨论着合作细节、资源调配、时间规划...
而在所有人忙于这些事务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幽冥城的某个角落，一个穿着普通工人服装的男人，正用隐秘的通讯器发送着加密信息：
“目标确认，净化技术真实有效，达到S级水平。”
“幽冥城主陈默，评估威胁等级：A+（个人），S-（综合）”
“方舟计划深度介入，双方合作已建立稳固信任。”
“建议：启动接触程序，试探合作可能性。如遭拒绝，执行清除预案b-7。”
“信息发送完毕，销毁本设备。”
男人按下通讯器上的自毁按钮，设备内部发出一声轻微的爆裂声，然后化为青烟。他若无其事地混入人群，就像广场上任何一个普通的参观者。
但在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银白色光芒。
那是高精度义眼的反光。
来自一个比幽冥城，比方舟计划，更遥远，也更强大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