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神秘的鬼蝴蝶,到底是身姿翩然的杀手,还是热衷觅食的蛾子。
从未有人说明过。
这只神奇的生物来无影去无踪,只在出现过的地方留下一条条恐怖的传说。
“话说……鬼蝴蝶不会和我们有关吧?”楚染爱有些心虚地问道,“先前那颗蛋提前孵化了,咱们新找来的鸡蛋,竟然又孵化出了鬼蝴蝶。”
“这不一定,鬼蝴蝶的出现方式没有规律,只有乱七八糟的故事流传,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它确实是以吸食灵魂为生。”
陈迹解释道,抚平了楚染爱心里的那点儿不自在。
她戳着下巴思考,鞋尖带起泥土,脑海里灵光一现,想起来提前孵化的那只青色蝴蝶。
它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她记得青蝶停留在她的手指上时,也伸出了吸管,刺破手指吸了一点儿鲜血,就拍拍翅膀飞走了。
苗寨的蝴蝶,都这么血腥吗?
“陈迹,你家的睡前故事有没有说过,鬼蝴蝶是群居动物还是独居动物?”
“你当我家睡前故事是科普小课堂啊?这我哪知道。”
楚染爱吐了吐舌头,像copuette girl一般,将手放在背后,轻快的步履无比娇俏。
“人和人的差距真大,我爸当年还给我妈讲睡前故事呢,轮到你每天就是摆着一张冷脸。”
“看不出来那疯子也会讲故事啊。”
“对啊,我从小听到大,什么豌豆大爷与睡美人、东北汗脚灰姑娘、病娇小红帽福瑞控。”她娓娓道来,“既然如此,我讲给你听吧。”
陈迹突然好想捅破自己的耳膜。
在遇见楚染爱前,他以为自己人生能遇到的坎,除了会早死以外,就只剩下能不能发顶刊了。
他现如今的人生已经被楚染爱毁了,而她甚至打算连他纯真的童年一并毁去。
在强烈的求生欲望和思想斗争之下,陈迹觉得自己必须得做点什么了。
为了他的耳朵,为了他的精神健康,只能暂时牺牲一下楚染爱了。
回到屋子中。
楚染爱习惯性翻找纸笔,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记录下来。
写了满满一整页后,她用手机拍好照片,直接将日记烧了。
等回去了以后,她再打印出来,夹进专门的本子里。
陈迹对偷看别人日记没兴趣,相反,他一直很讨厌写日记这种东西。
他每天写完病历、检查单、沟通记录和各种通知单,再让他坐下来写日记,简直是二次折磨。
所以,他也从来不管楚染爱在日记里写了什么内容。
趁着她写日记的功夫,陈迹找来了许多草药。
苗寨里,不少人家里都会种一点儿。
陈迹很快就找到了自己需要的,挨个配比好后,他将其研磨成汁,与符灰混合。
“小爱。”
“突然这么肉麻地喊我干什么?”
“尝尝我新做的美颜蔬菜汁。”
“老娘这么美,再美就没天理了,你自个留着喝吧。”
“喝不喝!”陈迹的脸色一沉,更加冷硬,“嘴里喝不进去,我就往你身上其他洞里灌进去。”
楚染爱放下笔,认真观察了一下陈迹的神色,察言观色是她最擅长的事情。
当她发现陈迹不是骗人时,她承认她有点恐惧了。
相处了那么久,她对陈迹也有了许多了解。
他根本不是什么高冷忧郁小伙,而是说到做到的压抑疯哥。
“陈医生,我一定谨遵医嘱。”她一饮而尽。
就算是毒药,也得乖乖从嘴巴里喝进去,这是她的底线。
陈迹那表情不是开玩笑的,她要是继续反抗,他真的敢动手从其他地方灌进去。
“放心吧,喝不死人。”陈迹表情轻松了许多,语气温和,“只是对我们都会舒服点的好东西。”
“啊……??”春天的药水?
不对,楚染爱发觉哪里不太对,惊恐地捂住嘴巴,发现喉咙里发出不一丁点儿的声音了。
“……!!”陈迹,你丫的这算哪门子舒服。
“乖。”
陈迹摸摸她的头顶,黑色的眼睛向下俯视。
“当个哑巴不是挺好的吗,你不用说那些我不爱听的话,只需要听我讲有用的话就好了。”
“……”什么歪理。
“顶多是一两天说不了话,给我点安静的空间,好不好?”他目光平静淡然,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你现在终于可以学会怎么听话了。”
楚染爱张张嘴,刚想使出肘击,便被陈迹翻身摁在桌子上。
疼痛令她浑身发软,她用力偏过头,用服软的目光看向陈迹。
她动了动嘴,形状是【我错了】
陈迹面无表情,用纸擦干净溅出的茶水,“很好,继续保持吧,小爱大小姐。”
终于获得了片刻安静,陈迹本以为自己的小手段能持续得久一点儿,楚染爱会因此认错。
他却忘了,楚染爱作为一个能令亲生父母恐惧到恨不得赶紧找个冤大头,把她打发走的存在,是绝对不可能因为一点儿恐吓,就彻底认输变乖。
楚染爱站直身体,看着陈迹的悠闲背影,嘴角扯出一个并不友善的弧度。
这个家里,到底谁才是大小王!
扑腾。
翅膀挥动的声音响起,楚染爱猛地回头,发现只是自己听错了。
陈迹依旧坐在沙发上,翻看从阿雅那儿借来的书籍,没有注意到楚染爱异常的神色。
奇怪。
楚染爱眨眨眼睛,一低头发现一只青色蝴蝶停留在她的笔上。
两支长长的触角微微向右,它像个人在歪头看她一样,复眼中带着好奇。
【陈迹,陈迹,家里出现那只青蝶了】
楚染爱用力发出声音,最终徒劳无功。
她冲到陈迹面前,一把将他扑倒,坐在他的大腿上。
“你要抱抱?”
楚染爱用力摇头,在他手上写下那句话。
陈迹的表情逐渐难看,转头向桌子的方向看去,却发现一只棕色“南方双马尾”——蟑螂。
“那是蟑螂,你瞎了吗?”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在陈迹转过头后,楚染爱又看到桌子上的蟑螂变成了蝴蝶。
【它又出现了】
【不对……不是蝴蝶,是蜘蛛】
【不是蜘蛛,是蛇,是个裸女,是头牛啊!】
陈迹面无表情看着她,“欠调教了是吧,楚染爱。”
把他当傻逼耍呢。
【你信我啊,它真的一直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