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隙上空的灰色能量如墨雾般翻涌,每一缕都裹着撕裂法则的戾气,落在星辰海的荒芜星球上,便让地表裂开数道深沟,连坚硬的星岩都化作齑粉。
灵均站在裂隙边缘,九条狐尾在身后缓缓舒展,金红狐火顺着尾尖流淌,在脚下凝成半丈宽的狐形阵纹,阵纹中泛着五域灵气的微光,与裂隙中的灰色能量隐隐对峙。
“星垣长老,烦请收集三斗星砂,需是星辰海深处百年凝结的紫晶砂。”
灵均的声音沉稳,目光扫过身旁的星民老者,老者身着银白星纹长袍,背后的星翼泛着细碎的星光,正是启明国硕果仅存的星阵大师。
星垣长老躬身应诺,转身对着身后十余名星民招手。
星民们立刻取出腰间的星纹布袋,纵身跃向星辰海,他们的星翼在虚空中划出淡蓝轨迹,不多时便捧着三袋泛着紫光的星砂返回,砂粒落在布袋中,发出细碎的 “沙沙” 声,似有星辰在其中流转。
“归墟海水已至!”
玄澈的声音从左侧传来,他率领着五名鲛人战士,每人手中都提着一只青铜水桶,桶中的海水泛着银白光泽,水面上还浮着三枚鲛人泣出的珍珠,珍珠映着裂隙的灰光,竟让海水泛起淡淡的光晕。
玄澈将水桶放在阵纹边缘,指尖凝出一道水纹,轻轻点在桶沿上。
海水顺着桶壁缓缓流出,在阵纹外侧凝成一道淡蓝水环,水环中泛着归墟特有的咸腥气息,与星砂的紫光合在一起,形成第一道防御屏障。
离风背着长弓,从东荒方向疾驰而来,他的箭囊上还沾着汤谷的火星,手中捧着一只赤金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团拳头大的赤红火焰,火焰外裹着层淡金光罩,正是东荒汤谷的太阳精魄。
“灵均,太阳精魄取来了!
这可是汤谷扶桑木芯处凝练的,比寻常精魄强上三倍!”
离风的声音带着豪爽,将托盘放在阵纹中央,火焰刚接触阵纹,便如活物般展开,在精魄周围织成三道赤红火纹,火纹掠过之处,空气都泛起灼热的波动。
跂柔提着竹篓,从南荒丹穴山赶来,竹篓中装着一截泛着赤光的凤凰木,木芯处凝结着一团橘红火焰,火焰中隐约能看见一只迷你凤凰的虚影,正是南荒的凤凰真火。
“这火是昨日从凤凰巢中取的,母凰特意叮嘱,若遇灰色能量,便让真火绕阵三圈,可柔化其戾气。”
跂柔将凤凰木放在太阳精魄旁,指尖轻轻拨动火焰,虚影便振翅飞出,在阵纹上空盘旋,留下三道橘红轨迹。
灵均见五域材料集齐,掌心突然泛起淡金光芒,青丘狐火从掌心涌出,顺着阵纹缓缓蔓延。
金红狐火与星砂的紫光、海水的蓝光、太阳精魄的红光、凤凰真火的橘光交织,在裂隙下方织成一张五色彩网,网眼处泛着平衡之力的微光,正是为转化灰色能量准备的 “转化阵”。
“此阵需借五域灵气为引,将灰色能量中的戾气剥离,转化为平衡的本源之力,注入两界地脉。”
灵均的指尖落在阵眼处,那里嵌着一枚青丘梧桐木制成的阵珠,珠身上刻着五域图腾,“待灰色能量涌入阵中,还需阿若姑娘以两界花安抚。”
阿若从怀中取出一只白玉盒,盒中放着一朵半开的两界花,花瓣一半是大荒的翠绿,一半是星辰海的淡蓝,花芯处泛着极淡的金光。她将花朵放在阵纹中央,指尖凝出一缕绿光,轻轻点在花萼上。
两界花缓缓绽放,淡雅的香气顺着阵纹蔓延,落在裂隙的灰色能量上。
原本狂暴的墨雾竟渐渐柔和,不再如之前那般撕裂法则,反而顺着香气的轨迹,缓缓朝着转化阵流动,似被这股气息牵引。
“这才是真正的平衡。”
阿若的藤蔓从袖中钻出,顺着阵纹缠绕,藤蔓上开出细小的白色净灵花,“不是消灭,是引导,让原本撕裂的能量,成为滋养两界的养分。”
灵均点头,从腰间拔出混沌剑。剑身泛着淡淡的灰光,正是之前吸收的灰色能量,他将剑刃插入阵眼的梧桐木珠中,灰光顺着珠身蔓延,与五域灵气交织在一起,在裂隙上空织成一道丈宽的彩色光带。
第一缕灰色能量顺着光带流入阵中,刚接触到星砂的紫光,便发出 “滋滋” 的轻响。
砂粒中的星辰之力顺着光带游走,将能量中的戾气一点点剥离,原本墨色的能量竟渐渐泛出淡白,落在太阳精魄的火焰中时,已化作一道纯净的本源之力,顺着阵纹注入星辰海的地脉。
荒芜星球上的裂痕突然停止扩大,淡白之力落在地表,竟让焦黑的星岩中钻出三株嫩绿的星草,草叶泛着淡紫微光,似在吸收星辰的灵气。
“有效!”
离风的眼睛骤然亮起,他抬手搭箭拉弓,箭囊中的雷鸟尾羽箭泛着淡蓝雷光,“我来守着裂隙,若有能量暴动,便用雷火稳住!”
话音未落,裂隙右侧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啸。
三十余名黑袍人从虚空中钻出,他们的黑袍上绣着扭曲的混沌图腾,手中握着黑纹长刀,刀身上泛着与灰色能量同源的戾气,显然是黑袍人残余的死忠势力。
“休想破坏阵法!”
为首的黑袍人声音沙哑,挥刀对着转化阵劈去,刀风裹着灰色能量,竟让阵纹中的水环泛起涟漪。
离风早已拉满长弓,指尖松弦,箭羽如流星般射出,雷火炸开的瞬间,便将刀风拦在阵外。
黑袍人的刀身被雷火击中,黑纹瞬间黯淡,他踉跄着后退两步,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星炮准备!”
星垣长老对着身后的星民喊道。星民们立刻取出腰间的星纹炮,炮口对准黑袍人,淡蓝星光在炮口凝聚,不多时便射出十道星光炮,炮光落在黑袍人中,便让三名黑袍人化作星尘,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幽都阴兵在此!”
玄冰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他率领着二十名幽都战士,每人手中都握着一块泛着黑光的幽冥石。
战士们将幽冥石放在阵纹周围,石面泛着的寒气顺着阵纹蔓延,让转化中的能量愈发稳定,不再有丝毫躁动。
跂柔见状,立刻将凤凰真火的虚影引向黑袍人。
虚影振翅飞出,橘红火焰落在黑袍人的黑袍上,便让布料瞬间燃烧,火焰中还裹着南荒草木的灵气,竟让黑袍人无法熄灭,不多时便有十余名黑袍人被火焰吞噬。
灵均盯着裂隙中最后一缕灰色能量,混沌剑上的灰光愈发浓郁。
他指尖凝出一道狐火,轻轻点在剑身上,灰光与五域灵气彻底融合,将最后一缕灰色能量引入光带。
能量刚转化为淡白本源,裂隙突然开始收缩,原本丈宽的裂口渐渐缩小,最终只余下三尺宽的缝隙,缝隙中央,一颗透明的晶石缓缓浮现。
晶石通体澄澈,里面没有丝毫杂质,既无毁灭的戾气,也无创造的躁动,只有一片平和的光晕,似在诉说着混沌本源的真谛。
阿若伸手想要触碰晶石,却被灵均拦住。
灵均望着晶石,眼中满是郑重:“此乃混沌本源核心,需寻一处两界地脉交汇之地封存,方能长久维持两界平衡。”
离风收起长弓,走到灵均身边,目光落在晶石上:“东荒汤谷与星辰海的扶桑木脉相连,或许是封存的最佳之地!”
灵均点头,刚要开口,裂隙突然微微颤动,晶石表面竟泛起一道极淡的灰光,似有什么力量在其中苏醒,让周围的灵气都跟着微微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