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的海风已没了往日的腥戾,裹着淡淡的星屑气息,吹过海面时泛起细碎的银芒。
玄澈穿着新铸的银鳞甲,甲片上嵌着细小的星辰晶石,正率领三十余名鲛人加固星纹石塔。
十二座石塔如今只剩三座曾受损,新补的塔尖不再是普通的星纹石,而是镶嵌着从星辰海带回的淡蓝晶石,阳光落在晶石上,折射出七彩的光带,顺着塔身的水纹符文流淌,在海面上织成道流动的彩虹,连空气都似被染上暖意。
“小心些!晶石要嵌牢,别让浪头冲松了!”
玄澈的鱼尾拍击着海水,溅起的水花沾在晶石上,竟凝成细小的冰晶,随后又化作星屑融入塔身,“这是星辰海的‘凝星晶’,能自动引动星海灵气,比之前的星纹石坚固十倍!”
鲛人玄浪正蹲在塔顶嵌晶石,他的指尖刚触到晶石,眼中突然闪过丝清明,原本略显浑浊的灵识竟变得通透,能清晰感知到百里外归墟海眼的灵气流动。
他惊喜地抬头,声音带着激动:“族长!我的灵识…… 竟能探这么远!
之前最多只能感知十里!”
玄澈笑着点头,伸手从怀中取出个锦盒,里面装着数十颗米粒大的星屑:
“这是星树之桥的馈赠,星屑沾着两界灵气,不仅能加固石塔,还能滋养我们的灵识。
往后归墟的鲛人,灵识都会慢慢提升。”
灵均一行人刚踏上归墟的星纹石岸,便被这景象吸引。
离朱的天眼泛着金芒,视线穿透海面,望见海底正发生着更惊人的变化 ——
无数淡绿的珊瑚丛正在快速生长,枝桠上泛着极细的星纹,每道星纹都在缓缓转动,将海水中残留的最后一丝虚无之气净化成淡蓝的灵气,顺着珊瑚的根系汇入归墟海眼,让海眼的漩涡变得更加澄澈,连深处的星鲛都能清晰看见。
“那些珊瑚……”
离朱的声音带着惊叹,他指着海底最大的一丛珊瑚,“枝桠的星纹与星树之桥的纹路几乎一模一样,竟能自动净化海水!”
玄澈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语气中满是欣慰:
“自两界连通后,归墟的地脉就与星辰海相连了。
这些珊瑚是两界灵气交融的产物,以后归墟的海水,再也不会被邪祟污染。”
他领着众人走向海眼旁的扶桑林,之前被墨色海水污染的黑扶桑,如今已变回寻常的翠绿模样,枝干挺拔,叶片泛着光泽,枝头结满了拳头大的金色果实;
果实表面泛着极淡的星芒,与星辰海的晶石光芒相互呼应。
阿若走上前,伸手轻轻摘下一颗金果,指尖刚触到果皮,果实便自动裂开,露出里面的种子 ——
每颗种子都有指甲盖大小,表面刻着两道图腾,一道是鲛人的鱼尾纹,一道是星辰海的星纹,两道图腾相互缠绕,似在诉说两界的交融。
“这种子…… 是两界共生的证明。”
阿若的藤蔓轻轻缠上种子,翠绿光芒与种子的星芒交织,“种下去,说不定能长出连接两界的扶桑木。”
灵启好奇地从阿若手中接过一颗种子,小小的手一扬,种子在空中划出道金色弧线,刚落到海面,便 “砰” 地炸开,飞出一只半人半鱼的小兽 ——
它有着鲛人的银鳞鱼尾,上半身却是星民的模样,披着淡蓝的星纱,手中握着一根细小的珊瑚杖,对着众人轻轻鞠躬,随后便摆动鱼尾,沉入海底,消失在珊瑚丛中。
“是‘星鲛’!”
玄澈的鱼尾拍击出喜悦的浪花,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两界灵气交融催生的新生灵,天生能通人言,还能在大荒与星辰海之间自由穿梭,以后会成为我们两界的信使,传递消息再不用绕路星树之桥了!”
灵均望着星鲛消失的方向,九条狐尾轻轻摆动,黑白狐火与海面的星芒产生共鸣:
“归墟如今不仅是大荒的海眼,更是两界贸易、交流的枢纽。
有星鲛传信,有珊瑚净化,以后这里定会越来越热闹。”
离朱从箭囊中取出一支雷鸟羽箭,轻轻放在扶桑木的枝桠上:
“这箭留给你们,若是归墟再遇危机,箭羽会泛光示警,东荒的雷鸟群会第一时间赶来支援。”
阿若也将一株和灵草种在扶桑林旁:
“这草能引动生机,若是扶桑木遇到枯萎,用草汁浇灌就能恢复。”
玄澈对着众人深深鞠躬,身后的鲛人也纷纷效仿:“多谢各位大人!
归墟鲛人定不负所托,守护好这两界枢纽,让大荒与星辰海的情谊永远延续!”
归墟的海风再次吹起,带着星屑的微光,拂过扶桑木的金果,吹向远方的海面。
海底的珊瑚丛仍在生长,星鲛在珊瑚间穿梭,星纹石塔的晶石光芒愈发璀璨,这片曾被危机笼罩的海眼,如今已成为两界和平的象征,正静静等待着更多跨越山海的交流与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