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渊的玄冰在星桥光芒的映照下泛着淡金,穷奇残魂化作的金光融入星桥根系的刹那,九颗悬在星海边缘的法则恒星残骸突然齐齐亮起 ——
赤红光柱对应火之法则,淡蓝光柱对应水之法则,翠绿光柱对应木之法则,银白光柱对应金之法则,金黄光柱对应土之法则;
余下四颗则分别泛着星力、幽冥、光明、黑暗的光芒,如九盏明灯,将寒渊上空的阴霾彻底驱散。
光柱在星海中交织,最终投射出一幅流动的画面:
昆仑墟的冰泉旁,一名身着银白神仆服的青年正俯在玉案前,手中握着半块泛着淡金的镇元石,石面上刻着细密的青丘图腾,与灵均此刻揣在怀中的镇元石碎片几乎一模一样。
青年眉眼清正,没有半分后来的凶戾,正是未堕入魔道时的穷奇。
玉案旁,青瑶夫人披着青丘狐裘,九条雪白狐尾轻轻垂落,手中握着一支狐火凝成的笔,在兽皮卷上细细勾勒。
兽皮卷上已画出东荒汤谷的扶桑木轮廓,她转头对着穷奇笑道:“这《山海图录》需融五域灵气,你昆仑神仆的身份方便出入各域,往后收集地脉纹路的事,还要多劳烦你。”
穷奇抬起头,眼中满是敬重,将手中的镇元石轻轻放在兽皮卷旁:“夫人放心,我定不负所托。”
他指尖拂过镇元石上的青丘图腾,“只是这石上的纹路,为何与青丘的守护纹如此相似?”
“此石与青丘血脉相连,” 青瑶夫人的狐火笔在图腾旁点了点,“将来若图录有失,需靠它与青丘族人共鸣才能寻回,你且收好,莫要遗失。”
画面流转,下一幕是绝天之战的前夕:昆仑墟的密室中,穷奇握着镇元石,望着窗外不断聚集的混沌之气,眉头紧锁。
青瑶夫人匆匆走来,将一块黑色的混沌石塞进他手中:“混沌异动,你带着镇元石去青丘暂避,我需留下加固封印。”
“夫人不走?”
穷奇的声音带着急切,“混沌之力太过狂暴,你一人恐难抵挡!”
青瑶夫人摇了摇头,狐尾泛着金芒:“我是青丘族长,需守在这里。”
她抬手摸了摸穷奇的额头,留下一道淡金的狐纹,“这道印记能护你周全,待危机解除,我便去青丘寻你。”
画面至此突然破碎,九颗法则恒星的光芒渐渐黯淡,星海中只余下淡淡的金芒,似在为这段被遗忘的过往叹息。
阿若的藤蔓缠着星桥愈合的根系,翠绿的枝叶上泛着淡淡的金光,那些曾被混沌之气侵蚀的黑色纹路,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露出底下泛着生机的淡绿脉络。
她望着星海中残存的画面残影,声音带着几分感慨:“原来他本是守护《山海图录》的钥匙。”
灵均站在一旁,手不自觉地摸向怀中的镇元石碎片,碎片此刻正泛着温热,与星桥的光芒产生共鸣,“是绝天之战的怨念扭曲了他的本性。”
他想起之前与穷奇的数次交锋,那些狂暴的混沌之气下,竟藏着这样一段守护的过往,复杂的情绪在心中交织。
就在此时,灵启的九色启灵茧突然发出 “咔” 的脆响,茧壁上的九色光芒开始剧烈波动,原本紧闭的茧壳从顶部裂开一道缝隙,淡金的光从缝中溢出,裹着孩童清脆的笑声。
“爹爹!”
灵启的声音从茧中传出,下一秒,茧壳彻底炸开,一名赤裸着身子的孩童从光中扑出,小小的身躯带着温热的灵气,径直扑向灵均的怀抱,小手牢牢抓住灵均身后的第九条狐尾。
那尾泛着金红双色的狐尾在被触碰的刹那,突然泛起刺眼的金光,原本只是灵气凝聚的形态,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实质 ——
雪白的狐毛根根分明,尾尖点缀着星辰般的银白光点,摸上去柔软而温暖,不再是之前虚无的触感。
灵均浑身一震,下意识地展开其他八尾。
奇迹接连发生,那些原本半虚半实的狐尾,在灵启小手的触碰下,纷纷褪去灵气形态,化作九条真实的狐尾,雪白的毛发间泛着金、红、蓝、绿、银、金、紫、黑、白九种微光,与九颗法则恒星的光芒完全一致,在寒渊上空轻轻摆动,带起的风裹着平衡之力,让周围的灵气都变得温顺。
离朱留在灵启手中的青铜镜,此刻从孩童怀中滑落,“当啷” 一声落在玄冰上。
镜面朝上,映出灵均的背影 —— 九条雪白狐尾在身后舒展,每尾都泛着独特的光芒,尾尖的光点连成一道小小的星图,与星海中的法则恒星轨迹相互呼应,再也不是之前的虚影,而是真正属于九尾狐的完整形态。
“九条…… 真的九条狐尾!”
阿若的声音带着震惊,她手中的开明兽图腾突然浮到半空,九首同时对着灵均的狐尾发出轻鸣,藤蔓上的叶片重新焕发生机,开出细小的净灵花;
“青丘古籍说,只有真正掌握平衡法则的九尾狐,才能让狐尾完全实质化,你……”
灵均低头望着怀中的灵启,孩童正咯咯地笑着,小手在他的狐毛间穿梭,掌心的开明兽印记与眉心的青丘图腾同时亮起,与灵均的狐尾产生强烈的共鸣。
他能清晰感受到,体内的狐族血脉从未如此活跃,那些曾被压制的力量,此刻正顺着九尾缓缓流淌,带着与天地共鸣的温暖。
“是启儿的启灵术,” 灵均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激动,“是他引动了我体内的完整血脉。”
星桥的根系在此时再次剧烈震颤,那些融入的穷奇残魂之力,顺着根系蔓延至灵均的九尾,让狐尾上的光芒愈发浓郁。
寒渊的玄冰下,玄武龟甲的光带也重新亮起,与灵均的九尾交织成一道巨大的光网,将整个寒渊护在其中。
就在众人沉浸在这震撼的景象中时,青铜镜的镜面突然泛起涟漪,映出的画面不再是灵均的九尾,而是中荒青丘墟的方向 ——
那里的梧桐林正在剧烈晃动,半空中浮现出一道黑色的裂缝,裂缝中渗出淡淡的域外气息,与之前白泽图腾感应到的力量完全一致。
灵均的笑容渐渐收敛,九条狐尾在身后轻轻绷紧,他望着镜中的裂缝,心中明白:
九条狐尾的觉醒,不是结束,而是新挑战的开始。那道域外裂缝背后,不知藏着怎样的危机,而他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守护好大荒与星辰海的平衡。
灵启似也感受到了镜中的异常,停下笑声,小手紧紧抓住灵均的衣襟:“爹爹,那里有怪怪的气。”
阿若的藤蔓立刻缠上青铜镜,试图看清裂缝的更多细节:“是域外的气息,和之前鸿蒙凶兽巢穴的图案同源!”
灵均抱着灵启,九尾泛着九色光芒,目光坚定地望向青丘的方向:“我们现在就回青丘,绝不能让域外之力再次破坏大荒的平衡。”
寒渊的风再次吹起,带着灵均九尾的光芒,朝着中荒的方向疾驰而去。
星桥的根系仍在泛着金光,九颗法则恒星的余晖洒在寒渊上,似在为他们的征程祝福,又似在警示着前方未知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