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墟山海树顶的七色花,在灵均狐火撞上虚无晶的刹那,突然爆发出万丈霞光。
霞光穿透东荒海域的云层,如七彩瀑布般倾泻而下,落在黑色虚无晶上。
原本坚硬如铁的晶体,竟在霞光中泛起细密的裂纹,裂纹中渗出淡金的光,像有生命般顺着晶体表面蔓延,每蔓延一寸,虚无晶的黑光就黯淡一分,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温暖,之前被冻结的海水重新流动,泛起细碎的浪花,拍打着舰队的船板,发出清脆的声响。
灵均悬浮在半空,狐火莲花与霞光交织,他能清晰看见七色花瓣上浮现的七种力量:
第一瓣赤红如焰,裹着青丘狐火的温度,那是平衡混沌与虚无的力量,花瓣晃动时,能看见无数狐影在火中穿梭,与他身后的九尾产生共鸣;
第二瓣翠绿如茵,是昆仑开明兽的守护之力,花瓣上浮现出开明兽九首的虚影,与阿若的图腾气息完全一致,藤蔓从花瓣中钻出,顺着霞光攀爬;
第三瓣银白如霜,带着羽民国天眼的洞察之力,花瓣上泛着细密的光纹,像离朱天眼的金络,能穿透虚无的伪装,连晶体深处的黑影都无所遁形;
第四瓣淡蓝如水,是鲛人归墟的包容之力,花瓣上流动着水波,与玄渊身后的鱼尾气息相连,能化解虚无的侵蚀,让被污染的信仰重获纯净;
第五瓣紫韵如药,裹着交胫国药草的治愈之力,花瓣上沾着细小的露珠,正是解蛊草与和灵草的灵气,能修复被虚无损伤的元神;
第六瓣金黄如日,是太阳精魄的光明之力,花瓣上的光比汤谷的日光更盛,能驱散一切阴冷,连晶体边缘的灰雾都被烧得滋滋作响;
第七瓣灰蒙如雾,竟带着混沌草叶的虚无之力,却不再邪恶,反而与其他六种力量形成平衡,像在诉说 “虚无并非全然是恶,只是未被引导的力量”。
“这才是真正的山海之力!” 阿若的声音带着激动,她掌心的开明兽图腾突然升空,与七色花的霞光产生共鸣,之前钻入信仰核的藤蔓突然暴涨,顺着霞光爬上虚无晶,将七瓣花的力量一一注入裂纹,“不是单一的压制,是所有力量的共生!”
藤蔓上的净灵花在力量注入时,突然绽放出双色花瓣,一半金红一半翠绿,花芯处的露珠滴在裂纹中。
虚无晶发出 “咔” 的巨响,裂纹彻底贯穿晶体,黑光从缝中涌出,却在接触七色花时化作金色的光点,像萤火虫般飞向五域的方向,落在扶桑木上,让神树的叶片重新舒展,泛着生机的绿意。
“轰!”
虚无晶终于炸开,碎片如流星般散落,每片碎片都裹着淡淡的霞光,落在海面上便化作光带,将东荒海域的虚无残留彻底驱散。
域外船的金属船身失去虚无之力的支撑,开始解体,暗灰色的碎片落入海中,很快便被海水融化,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黑森林的枝干也在霞光中化作无数光点,顺着海风飞回五域,钻进信徒的体内 —— 东荒羽民的箭囊里,南荒交胫人的药篮中,西荒昆仑人的玉璋上,北荒幽都人的骨灯旁,中荒青丘人的狐裘间,每个光点都带着被净化的信仰,让信徒们眼中泛起温暖的光。
离朱的天眼突然泛起金芒,他穿透东荒的云层,望向九天之外 —— 那里原本裂开的缝隙,正在七色花的霞光中缓缓愈合,淡灰的虚无之气被霞光逼回缝隙,缝隙边缘泛着金红的光,像帝俊当年封印时的气息,显然这道裂缝正在重新加固,短时间内不会再出现虚无之气的侵袭。
“九天的封印在愈合!”
离朱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他收起长弓,对着灵均拱手,“灵均,我们赢了!”
灵均却没有放松,他的目光落在信仰核的沙粒上。
随着虚无晶的炸开,沙粒核心渐渐消散,露出里面一枚透明的珠子,珠子里裹着道微弱的灰光,光中隐约能看见穷奇的轮廓 —— 那是被虚无之气污染的穷奇残魂,之前一直被信仰核压制,此刻失去束缚,却没有再作恶,只是在珠子里微微颤动,似带着迷茫。
“这是…… 穷奇的残魂?”
玄渊凑上前,眼中满是警惕,“留着他恐有后患,不如趁早销毁!”
灵均却摇了摇头,伸手将珠子接住。珠子入手温热,没有之前的凶戾,反而带着丝缕的悔意,他想起穷奇未堕入魔道时的模样,想起他曾是昆仑神仆,守护过《山海图录》,轻声道:“他只是被虚无之气误导,并非天生的恶人。”
他转身对着青丘的方向,指尖凝聚狐火,在虚空中画出道传送阵:“等你真正明白信仰的意义,明白平衡的真谛,再出来吧。”
说完,便将珠子送入传送阵,让它落在青丘墟的山海树下,与那株能映出混沌影子的黑草为伴。
就在此时,七色花的霞光中突然飞出道青鸟虚影。
青鸟的羽毛泛着七彩的光,与之前报信的灵鸟气息相似,却更显神圣,它绕着灵均转了三圈,翅膀带起的风裹着淡淡的花香,随后便化作片翠绿的羽毛,轻轻落在阿若隆起的小腹上。
羽毛刚触到阿若的衣衫,便融入其中,阿若的小腹突然泛起淡绿的光,与她衣襟下的开明兽图腾产生共鸣,她伸手抚摸着小腹,眼中满是温柔:“它在保护这个孩子。”
灵均落在阿若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能感受到她腹中微弱的生命气息,与青鸟的羽毛气息相连,他望着渐渐消散的七色花霞光,又看了眼东荒海域恢复生机的景象,心中明白:
这场对抗域外天魔的战斗,他们赢了,但大荒的平衡之路,还有很长,而这个孩子的到来,或许会成为新的希望,见证更美好的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