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这种渣男,稍稍姐必须立刻处理!”陶叙白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拍桌!
下一秒,他的脑袋,就被陶姝姝狠狠地拍了一巴掌。
“陶叙白你给我闭嘴!”陶姝姝担忧地看着姜鹿莓明显惨白的脸色。
虽然她一直说让姜鹿莓别动心,跟陈遇周玩玩就算了......
但感情的事,谁说得准呢。
加上她比谁都清楚姜鹿莓妈妈的事。
她这个闺蜜,就算是不喜欢,对婚姻的态度,肯定也跟他们不一样。
陶叙白显然不服,声音又拔高了几分:“我早就说,那个姓陈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要是真的在乎稍稍姐,完全可以在家好好待着,难道他就这么饿,不吃这一顿饭会死吗?”
陶姝姝气得又想去揍他,“事情都没搞清楚,你瞎嚷嚷什么?
“宝,你别听他胡说,陈遇周那人,如果要乱搞,不至于让狗仔抓正着,这里头肯定有误会。”
姜鹿莓捏着筷子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重新看向沸腾的红油锅底,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无所谓啊。”
扯了扯嘴角,她想挤出一个笑容,却发现有点困难。
“他见谁是他的自由,我们本来就是契约夫妻,他帮我拿到遗产,我配合他演戏,各取所需罢了,他跟谁吃饭,跟我有什么关系?”
姜鹿莓用筷子夹起那片早已凉透的藕片,机械地塞进嘴里。
辛辣的锅底味道,此刻尝起来只剩下麻木的苦涩,堵在喉咙里,难以下咽。
胃里像是塞了一块冰冷的石头,沉甸甸的,让她对眼前的美食彻底失去了胃口。
陶姝姝看着她强装镇定的样子,更担心了:“宝……”
“你别替他说话!”
陶叙白打断陶姝姝,继续煽风点火,对着姜鹿莓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尤其是陈遇周那种心思深沉的!他对你好点,给你点甜头,你就找不着北了?”
“陶叙白!你真的皮痒了是不是!”陶姝姝忍无可忍,直接上手去拧他的耳朵。
姜鹿莓放下筷子,端起酸梅汤又喝了一大口。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头那股越来越清晰的酸涩。
她知道陶叙白的话偏激又拱火。
她知道那些照片可能事出有因,可能是媒体捕风捉影。
她甚至比谁都清楚,陈遇周不会那么无聊,想要偷吃还再三跟她表示,从来没有别的女人。
她一遍遍告诉自己:无所谓,真的无所谓。
契约而已,她不该在意。
他帮她应付温家,她配合他演戏,银货两讫,互不干涉私生活才是正理。
可是......
在心底某个角落,那股闷闷的情绪,却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
缠绕着她的心脏,越收越紧。
那是一种,连她自己都不愿深究的,名为在意的情绪。
“我吃饱了。”姜鹿莓的声音带着疲惫,她站起身。
陶姝姝立刻松开揪着陶叙白的手:“那你是回家?还是......”
姜鹿莓捏了捏眉心,心里更烦了。
她急需舒缓心头那点烦闷:“姝姝,我想去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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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夏桉穿着一件剪裁极好的米白色真丝衬衫,长发松松挽起,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
听见陈遇周的问话,她无所谓地放下手中的手机。
“不用顾虑我,你看着来就行。”
陈遇周扯了扯唇角,似乎早预料到这个答案。
半倚在椅背,他的语气带上了几分戏谑,“怎么混成这样,让他拍到了那种照片?要是给家里的老东西知道了,免不得又挨一顿家法。”
“咱俩二姐别说三弟,你替姜鹿莓出头的时候,不也挨鞭子了?”
陈夏桉抬起头,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那丝笑意很快,又被一种洞察秋毫的了然取代,仿佛能看透他的内心所想。
有侍应生敲门而入,适时地打开菜单,递在陈遇周眼前。
他没什么心情,刚想招手让侍应生先离开。
目光随意扫过时,又在某一页,顿住了。
主厨推荐新品:法式浆果草莓慕斯蛋糕。
眉梢不受控制地微微挑起,他想到那天在拍卖行时......那女人吃到草莓蛋糕时,双眸微眯的餍足模样。
这家餐厅他来过几次,虽然他不爱吃甜品,但是陈夏桉经常点,品质应该还算不错。
或许,会比姜撞奶更合姜鹿莓的心意?
“这个,给我打包一份。”他点了点菜单上的图片。
陈夏桉把他的举动看在眼里,话里的揶揄,更为明显,“看来,我们老陈家的恋爱脑基因是祖传的。”
陈遇周端起桌上的苏打水,抿了一口。
透明的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滚落,在他指尖留下一点湿痕。
长眸眸底敛过一丝笑意,“只可惜,不是每个人都遗传到了好眼光。”
陈夏桉早就习惯了他的这张毒嘴,还不至于跟他往心里去。
毕竟他说的也没错,她当初能看上林家俊,眼光的确不怎么样。
姐弟俩针锋相对了几句,这才重新聊到了正题。
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深紫色丝绒小方盒,推到陈遇周面前。
盒子不大,古旧的丝绒颜色深沉,边缘微微有些磨损,透出岁月的痕迹。
“妈送给姜小姐的见面礼,你们上次走得急,她没来得及拿出来。”
陈遇周瞳孔颤了颤,诧异一闪而过。
他当然认得这个盒子。
里面装着的,是母亲的祖传的羊脂玉平安扣。
连这么宝贵的东西都送了,看来她对姜鹿莓还算满意。
“知道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他接过盒子,随意地塞进外套口袋,站起身来。
陈夏桉只是看着他离开,没有出声挽留。
直到那抹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她才轻笑着摇了摇头。
她这个弟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改掉那个别扭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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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遇周拎着打包好的蛋糕,从包间内走出。
刚准备推门离去时,却被一声小声的呼唤,叫停了脚步,“三少,好久不见。”
早在大堂等候已久的许知意,叫住了他。
目光放在他手上拎着的蛋糕时,脸上礼貌的笑容,凝固了一瞬。
陈遇周,从来不吃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