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鹿莓被眼前的夸张画面震撼了三秒。
这人就这么当她是空气?
陈遇周还说他在外面没有女人,笑死,看眼前这位打招呼的熟练度,平时估计也没少接触。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她放下了手中的玻璃杯,竟就这么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的表演。
沈斯爵也看上了好戏,挑了挑眉,就连一直一言不发,坐在稍远位置的傅霆,也不动声色地抿了口酒。
几乎全场的视线,都聚焦在了陈遇周的身上。
出乎所有人意料。
陈遇周非但没有冷脸,反而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放下手中的酒杯。
可修长的手指,却没有去接那杯酒。
而是直接干脆地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握住了姜鹿莓放在膝盖上的左手!
甚至举起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
姜鹿莓只觉得一股电流,瞬间从交握的掌心窜遍全身!
下一秒,陈遇周拿出手机,对着他们交叠在一起的手,“咔嚓”拍了一张照片。
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犹豫。
随即,他点开朋友圈,选中照片,配文只有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符号:【已婚,传闻全对】。
发送。
整个过程不过几秒钟,却带着强烈的宣告意味。
那女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满脸窘迫,尴尬得恨不得原地消失。
姜鹿莓的心跳漏了一拍。
不是因为那女人的搭讪,而是因为......那张照片里,陈遇周骨节分明的无名指上,赫然戴着一枚极其低调的素圈戒指!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
—同样的位置,一枚一看就与那素圈戒指是一套的粉钻戒指,正安静地圈着她的手指。
这男人什么时候也戴上了婚戒?!
她竟然完全没有在意过?
姜鹿莓默默地怀疑,陈遇周是表演型人格吧?竟然还发朋友圈......幼不幼稚?
他又双叒叕一次,光明正大地把她焊死在“祸国妖妃”的位置。
她懒得管这男人了,逃避似地拿出手机。
正巧,陶姝姝给她发来了一个游戏组队邀请【双排带飞,速来!】
想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吃了感冒药,又不能喝酒,难道还让她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玩吗?
看这架势,一时半会,她也找不到跟傅霆独处的机会,干脆随手点了同意。
正当她团战得激烈时,坐在对面的沈斯爵,突然抱着手机,大惊小怪地惊呼出声:“三哥,你前女友怎么还给你点赞啊?你不怕嫂子吃醋?”
姜鹿莓正被一个刺客拎着大刀追着砍。
压根没听清沈斯爵说的是什么,头也没抬,随口应道,声音带着不耐烦:“哦,点呗,随便点,我无所谓。”
她的语气是真心实意的满不在乎,注意力完全被眼前游戏吸引。
然而,这句带着点敷衍的“我无所谓”,却像一把小锉刀,精准地锉在了旁边男人的神经末梢上。
陈遇周脸上那点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眼神沉得吓人,仿佛凝结了一层冰霜。
他抬脚,毫不犹豫地踹在沈斯爵的小腿上。
“这么会说话,送你去非洲屈才了,不如去南极陪企鹅?”
沈斯爵被踹得猝不及防,痛呼出声。
手里的酒杯差点脱手飞出去。
“三哥!你谋杀亲兄弟啊!”他抱着腿,疼得龇牙咧嘴。
陈遇周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
仰头将剩下的威士忌一饮而尽,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
“嘶——”沈斯爵揉着剧痛的小腿骨,看看陈遇周明显迁怒的阴沉眼神。
又扭头,看了眼完全沉浸在游戏里、对身边骤然降至冰点的低气压毫无所觉的姜鹿莓。
甚至她还在小声嘀咕:“辅助快点跟上!”
情圣沈斯爵一眼看明白了局势。
他凑在陈遇周耳边,不怕死地火上浇油,“三哥,讲真,你这情商是真有问题。我要是有你这张脸,就嫂子这样的,早追到手八百回了,还用得着搞这些虚头巴脑的?”
他声音越说越小,一吐为快后,十分迅速地后撤一步,躲在姜鹿莓的身后,显然也怕再挨一脚。
一直沉默品酒的傅霆,在他们的打闹下,终于放下酒杯。
他睨着一旁专心打游戏的姜鹿莓,突然想到什么似得,带着点长辈般的语重心长。
“阿周,但有件事,我是真的觉得,你做得不妥。”
陈遇周回眸看他,眼神依旧冷冽。
“你把人姑娘娶了,却连她老家都没去过一趟?家里长辈也没正式拜见过。这不合规矩,失了礼数。”
“...........”
这话像一道惊雷,瞬间劈醒了沉浸在游戏中的姜鹿莓!
她操作英雄的手指猛地一僵,屏幕上正在冲锋的角色差点一头撞死在敌方塔下。
一股冰凉的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她现在深切知道了,什么叫蛇鼠一窝,什么维港四少.......真是一个好东西没有。
这傅霆,躲都不躲着她,当面偷偷给她捅刀子是吧?
陈遇周眼睫微敛,没有当场回答,而是单手插兜,站起了身。
“出去抽一根?”
直到陈遇周跟傅霆并肩离开。
姜鹿莓这才手忙脚乱地结束了游戏,也顾不得队友骂不骂她挂机狗了,赶紧退出界面。
给陶姝姝发了个“有事先下”的表情包。
然后,她像是寻求救命稻草般,挪到旁边也在玩手机的沈斯爵身边。
压低声音,偷偷道:“沈斯爵,我问你个事,如果......我是说如果啊......”
她咽了口唾沫,声音更轻了,“要是陈遇周发现被人耍了,会有什么下场?”
“谁啊,敢耍我三哥?”沈斯爵抬了下眼,看向姜鹿莓,眼神意味深长。
“三嫂,你跟着他回家,应该见到他大哥陈衡之了吧?知道他为什么坐轮椅吗?”
沈斯爵一字一顿,清晰无比,“那就是陈遇周亲、手、打、断、的,腿骨被踹得粉碎,这辈子都站不起来那种。”
姜鹿莓瞬间感觉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窜了上来,浑身的血液都凉了半截,手脚冰冷。
“那......”她刚开口,声音都带着颤。
还没来得及组织好语言,再仔细问问——
腰间猛地被人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