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扔椅子的是托泥,他从二楼一跃而下,稍微蹲下身子缓冲了一下,站稳后随手摘下墨镜,直接冲进人群。
他手中拿着武器左右挥舞,转眼间就到了火炮哥面前,一刀捅穿了他的肚子,一脚把他踢翻在地。
“从今天起,谢菲道就是咱们的地盘了!”
“不相干的人,都给我滚蛋!”
说完,托泥直接砍下了火炮哥的一只手,火炮疼得嗷嗷直叫,紧紧捂住伤口问:“请问阁下是哪路英雄?”
“东哥座下的十八罗汉,冼伟狼,托泥。”
“我们做事就是这个风格,不服气,你尽管打回来!”
说完,托泥掏出烟盒,拿出都彭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
吐出一口烟,微风吹过,他的风衣轻轻飘动。
“托泥这小子真嚣张,跟小马哥一样帅。”
“这不是废话嘛,他是十八罗汉之一。”
“在十八罗汉里,他的功夫能排前十。”
“前十?”
“我还以为至少能排前三呢。”
回到罗素街。
一家酒楼内。
陈浩喃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此刻他带着不少原本铜锣湾堂口的兄弟,但这些人却让他一点信心都没有,因为他们一个个脸上都写满了恐惧。
这一切都是洪泰湾仔区的理事韦吉祥和洪兴的战神甘子泰站在他们面前造成的。
“太子哥,你咋还不放我走呢?”陈浩喃瞅着甘子泰问。
阿喃,你在洪兴惹出这么大乱子,就想一走了之,你还是人吗?洪兴一直罩着你,就算是条狗也知道要报恩!今儿个,谁也救不了你,咱得按道上规矩来,谁要是敢拦,那就是跟洪兴和洪泰全面开战!
甘子泰斩钉截铁地说。
这话一出,酒楼里不少洪乐的手下都开始打量陈浩喃,聪明人都知道这时候得赶紧划清界限,保自己周全。
韦吉祥掐灭烟头,冷冷地说:“陈浩喃,山鸡,大天二,包皮,巢皮,你们五个要是识相,现在就乖乖认怂,省得吃苦头!”
“上!”
“动手!”
几十个早准备好的打手一拥而上,瞬间就把五个人按在地上……
洪兴总部。
嚯东接过基哥递来的三炷香,对着供桌上的关二爷拜了三下,然后把香 ** 香炉。
洪兴的头头脑脑、靓妈、华叔、基哥都捧着香火,排成一队站在嚯东后面,一起给关二爷行礼。
嚯东坐在珑头的位置上,身上穿着金线唐装。
十二个话事人和几位老前辈分坐两边,堂内静悄悄的,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着整个大厅,让在场的社团干部和红棍们都觉得压抑。
香堂里又暗又潮,烛光映照在房梁上,嚯东半张脸藏在阴影里,另一半脸在烛光下显得更威严了。
“阿顶,六个叛徒已经抓回来了。”有人推门进来,抱拳禀报。
嚯东那张像被刀刻的脸毫无表情,“带上来。”
“哗啦!”
甘子泰、靓坤、托泥早就在门口候着,听到动静立马开门,押着六个人,还有大佬的老婆和两个小弟走了进来。
大佬b和陈浩喃他们被麻绳紧紧绑着,双手反剪在背后。
大佬b的两个小弟吓得哇哇大哭。
他那个4.3的老婆瘫在地上,动都动不了。
肥佬黎、唐……
“你当家十叁年,总共贪了公司两千三百四十万。”
“这是第一条罪!”
“你身为二路元帅,带着五百多号兄弟背叛洪兴。”
“这是第二条罪!”
“带兵无能,给公司造成巨大损失。”
“这是第三条罪!”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嚯东语气平静,但每句话都像重锤砸在众人心里,压得陈浩喃他们喘不过气。
“呸!”
“呵呵!”
大佬b吐出一口血,抬起头冷笑:“你是洪泰的人,不是洪兴的。洪兴姓蒋,不姓嚯。”
“你们这些小喽啰,还把他当珑头?”
“等蒋先生和蒋天养回来,我看你们能不能活!”
“啪!”
刑堂的宝华听不下去了,冲上去一脚踢翻他,狠狠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怒吼:“混账东西!”
恐珑嗤笑。
韩宾冷笑。
十叁妹也摇了摇头。
嚯东面无表情,但他没想到,蒋天生居然把大佬b当狗养,大佬b自己也乐意当狗,这种人死了都不值得可怜。他缓缓说道:“洪兴让你做大底,不是让你当狗,是让你做人。”
“你是个爷们儿,就得有个人样。”
“不该活得跟狗似的!”
“记住,洪兴不是蒋家的洪兴,是大家的洪兴!”
“你现在这个位置,是你兄弟为你扛、为你流血、为你拼命得来的!”
“祸不及家人,你老婆孩子可以走,但你不行!”
“来人,把邓志勇拖到刑堂,执行家法!”
“凌迟处死,封箱沉海都便宜他了。”
“还有,洪兴给他的钱,全给我追回来。”
宝华一句话没说,上前拖起大佬b就走,几个刑堂的兄弟跟在后面。
靓坤和其他兄弟把大佬b的老婆和两个孩子带出总堂,派人送他们回家。
东哥的话,他必须听。
今晚,东哥公正执法就行。
洪兴的各大话事人对嚯东果断的处理并不意外,这种铁证如山的叛徒根本没有活路,只要老实做事,还有机会翻身。
为了对蒋家忠诚,背叛洪兴,洪兴凭什么放过他?
嚯东咋管理洪兴?
刑堂里,烛光忽闪忽闪的。
宝华挥刀划过火光,接着一刀刀砍在大佬b身上,大佬b疼得在地上直打滚。
凌迟是一种酷刑,行刑时把人的肉一块块割下来,而且得让受刑人一直清醒,刚好割360刀,多一刀少一刀都不行。
因为宝华年纪大了,天养志、洪仁就和左手轮流替他动手。
中途,为了不让大佬b昏过去,天养志给他打了一针肾上腺素。
离得太远,大家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惨叫声。
洪兴的话事人、骨干和红棍们听得心惊胆战,不少人咽着口水,明显被吓住了。
而那些年长的元老倒是见多不怪了。
矮骡子在社团里,如果是在火拼中被砍死,跟执行家法是两码事。火拼战死还能被人夸勇敢,社团还会给安家费,但执行家法则是戴罪之身,人人唾骂,结局悲惨。
突然,空气中飘来一股尿 * 味,包皮已经吓得尿裤子了,但他不敢出声,只能小声抽泣。
香堂里,话事人、骨干和红棍们不时回头瞅瞅珑头。
嚯东就那么一直坐着,动也不动,要不是他那双眼睛在黑漆漆的环境里闪着光,别人还真当他睡着了。
可他越是不吭声,大家伙儿心里头的恐惧就越是往上涨。
过了得有半个小时吧,宝华走进了大堂,说:“珑头,家法已经执行完毕了!”
嚯东还是稳稳当当地坐在椅子上,瞅着陈浩喃,声音一点起伏都没有:“陈浩喃,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吗?”
“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担,公司栽培我这么多年,让我当头号打手,我在外面闯了大祸,不该退出洪兴,对不起大家。”
陈浩喃已经满脸是泪,刚才一直偷偷瞄着刑堂那边的动静。
他和大佬b跟亲父子似的,眼睁睁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心里头又疼又怕。
真到了要命的关头,能保持镇定的没几个人,更别提边上还站着大佬的 ** 呢。
靓妈开口说:“阿喃,东哥已经给你机会了,可你自己不珍惜,非要一条道走到黑!”
说完,她还摇了摇头。
嚯东面无表情地盯着陈浩喃,一字一顿地说:“再说一遍。”
“我错了,我不该带着山鸡他们退出洪兴,嚯先生给我机会了,我没把握住,都是我的错,是我带他们退的!”
陈浩喃哭得死去活来。
“再!”
“说!”
“一!”
“遍!”
嚯东说话越来越慢,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整个大堂,所有人都觉得心跳好像停了一下。
“嚯先生你说得对,我是洪兴的人,不是蒋先生的,也不是哥的人。”
“还有,我没照顾好山鸡他们。”
“我希望嚯先生你能饶了他们!”
说完,陈浩喃“咚”地一声跪在地上磕头。
嚯东缓缓地摇了摇头,“你明白得太迟了,我挺欣赏你的,也给过你机会,但我身为珑头,如果不按规矩办,兄弟们会有意见。”
“给陈浩喃一个痛快吧。”
“山鸡、大天二、包皮、巢皮,死罪能免,活罪难逃,扣三年工资。”
“要是想重新站起来,就看你们四个的表现了。”
“是!”
宝华把陈浩喃带了下去。
这时候,嚯东耳朵里响起了系统提示音。
宝华很快就回来汇报了。
嚯东摆了摆手:“你们走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他突然觉得心里头一阵深深的孤单。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点上一支雪茄,一口接一口地抽。
日后注定要领导洪兴的陈浩喃,就这样死在了他的算计之下。
说实话,他是想给陈浩喃留条活路的,可一旦蒋天生和蒋天养回来,那可就后患无穷了。
所以他不得不这么做。
他得对自己负责,对社团负责,更得对跟着他吃饭的成千上万名兄弟负责。
这就是珑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