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装出一副难过的样子说:“唉,现在我也只能实话实说了,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瞒着大伙儿。老大……他已经走了,是病死的。”
“什么!”
“你是不是疯了,豹荣!”
“不可能,我们上周还见过面呢。”
新哥、森哥、培叔等人脸色都变了。
肥波也点头说:“这不是瞒着大伙儿,大哥确实是病死的,心脏病。我们不想让洪泰在这个时候被人趁火 ** ,所以一直没说。”
“我们洪泰不能没人管。”
“我豹荣自告奋勇,大家都知道我跟大哥时间最长,在洪泰资历最老。”
豹荣说得好像全是为了大局着想。
“啪啪啪啪。”
就在这时,嚯东鼓起了掌。
所有人都看向嚯东,豹荣心里有点发虚,说:“阿东,什么意思,我真的是为了洪泰好!”
“啪!”
嚯东大步走过去,一巴掌狠狠地扇在豹荣脸上,“现在还跟我演戏呢?”
嚯东一巴掌把豹荣打飞了,大熊立刻掏出了枪对准了肥波。
与此同时。
狼牙组和特别行动组的人一个又一个地冲进别墅,维持现场秩序。
情况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豹荣看到这一幕,立刻大声骂道:“阿东,眉叔和太子的尸骨还没凉呢,你就想上位?”
培叔也大骂:“我早就说过,阿东野心太大,不是个好东西。”
新哥也瞅着嚯东说道:“阿东,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些老大?”
“呵呵——”
嚯东笑了笑,弹了弹烟灰,踩在豹荣身上,“有些事情我本来不想说,但现在不得不说了!豹荣,肥波,眉叔这件事的 ** ,你们还想瞒多久!”
豹荣一下子像被雷劈了一样,他和肥波明明已经处理得干干净净了,嚯东怎么会知道?
肥波沉声说:“阿东,有些事情说出来对洪泰不太好。没错,陈眉是陈泰珑的人,这件事我们也很痛心。不过,我和豹荣真的没参与。”
“没参与?那你们知道这件事?”
嚯东打了个响指。
阿渣、阿豹等人抬着眉叔的 ** 走进客厅。
一时间,场面乱成一锅粥。
培叔冲到豹荣面前,一脚踹过去:“说,是不是你看到太子死了,就想自己上位?豹荣,你真是个 ** !”
“肥波,你个混账,眉叔一直对你不错,你居然……”
“混账!混账!”
豹荣安排在门外的手下想要冲进来,但根本不是狼牙组和特别行动组的对手,再加上慈芸山堂口来的高手,嚯东在别墅前后布置了一千多人。
很快,这些人就被三四个刀手给制住了。
别墅里面。
肥波和豹荣两人被打得满脸是血,肥波大喊:“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我说!”
“好,你们说吧,培叔、新哥,你们先停手,别把他 ** 了。”
嚯东冷冷地说。
五分钟之后,豹荣一边擦鼻血一边说:“这事我们也想不到。太子给我们打电话时,我们才知道出大事了。”
“了解了整件事情后,咱俩难道还要把事全盘托出,让全香岛的人看咱们洪泰的笑话吗?”
“哎,太子可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真没想到他会干出这种事。”
“这事跟我和肥波可没关系,我们承认我们知道但没说,是我们的错。”
“啪!”
戴着墨镜的嚯东又扇了一巴掌,说道:“都到这个份上了,豹荣,你还不跟我说实话吗?”
豹荣吐出一口血,里面还夹杂着牙齿,他抬起头说:“阿东,我和肥波真的没参与,你得信我们,我们跟眉叔那事比你还早呢。”培叔也摇了摇头说:“阿东,我看豹荣和肥波说的都是实话,太子这小子什么徳行我们都知道,他干得出这事。”
“豹荣,肥波,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嚯东打了个响指,猴子立刻抱着一箱录像带走了进来,“你俩把和太子怎么商量害眉叔的事全说出来,现在我还可能留你们一条命。”
没错。
录像带里有陈泰珑给他俩打电话的画面。
培叔一听,猛地站了起来:“什么!”
“豹荣,你!”
“肥波!”
嚯东摇摇头说:“你们先听我说完,两个星期前我就觉得不对劲了。”
“太子和豹荣来找我喝酒,说眉叔身体不行了,快不行了。”
“还问我支不支持他当话事人。”
“眉叔的身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才五十岁,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
“我当时也没多想。”
“今天早上眉叔没露面,我就知道大事不好了,赶紧让人回来拿眉叔别墅的监控录像。”
“一看才知道,太子、肥波、豹荣三人早就开始谋划背叛了!”
“肥波、豹荣,都到这时候了还不说实话,按咱们洪门的规矩该怎么处理?”
肥波和豹荣见嚯东已经把他们的计划都说出来了,这时候还能说什么。
豹荣梗着脖子喊道:“没错,这事我确实参与了,我在洪泰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但是那个姓陈的,他想杀我!”
“难道我要等着被人杀吗?”
培叔抓起烟灰缸就砸了过去:“我看你是在胡说八道!”
豹荣苦笑着:“哈哈哈,这些事都是太子告诉我的,还能有假?”
嚯东走上前又是一巴掌:“眉叔是什么样的人,你听太子的还是听眉叔的,你是傻子吗?培叔,按咱们家法该怎么处置!”
“处以极刑,封箱沉海,永不见天日!”培叔冷冷地说。
嚯东盯着阿渣说:“阿渣,把这两个人拖出去!”
阿渣他们立刻上前,直到两人的哭喊声渐渐消失,房间里的人还是觉得后背发凉。
别墅里又恢复了安静,嚯东看着曾经在餐厅坐着的几位大佬,现在少了四个座位。
一种孤独的感觉从心底涌了上来。
眉叔死得太惨了,嚯东还没和他真正较量过,他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以后,他还有什么理由光明正大地对付钱虎呢?
想到这里,嚯东看向新哥、森哥和培叔说:“现在有两件事。”
“第一,处理太子和眉叔的后事,我希望大家对外统一口径,就说眉叔知道太子死了,太过伤心才去世的,也算是给两人留个好名声。”
三个人都点了点头。
这事关系到洪泰的声誉,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外人知道。
“眉叔和太子的后事,我来出钱办。”
“另外,九珑和湾仔的话事人位置不能空着。”
“要是空着,咱们的地盘就会被别人抢走。”
“我建议九纹珑和天养生上位,几位叔叔伯伯觉得怎么样?”
培叔、新哥、森哥三人互相看了看,但他们三个加起来也敌不过嚯东,这时候还能说什么?
豹荣和肥波如果还在,还能和嚯东争一争,但现在他们走了,洪泰就只剩下嚯东一个人的声音了。
于是九珑和湾仔的话事人位置就这么定了下来,九珑由九纹珑负责,湾仔交给天养生。
嚯东接着说:“先安排眉叔和太子的后事,其他事等办完再说。”
当天晚上的报纸就登出了陈眉和陈泰珑的讣告。
两人的告别仪式按照规矩,定在三天后在西九珑殡仪馆举行。
这个消息一下子就在江湖上传开了。
谁也没想到,这位江湖大佬就这么突然走了。
紧接着,九纹珑、天养生以及嚯东的手下们迅速接管了肥波、豹荣和眉叔的地盘,能用的就留下,不能用的就踢走。
那些想趁机搞事的社团,想要抢地盘的,也不得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再加上洪泰本来就是一个没落的社团,地盘本来就不大。
三天后,
西九珑殡仪馆。
洪泰的所有人都在这儿布置会场。
到处都挂满了白布、挽联和花圈。
停车场也有专人接待前来吊唁的宾客。
洪兴的人马四处忙碌,个个穿着丧服,场面隆重又庄重,非常少见。
“白车白马,披麻戴孝,今天是洪泰社珑头陈眉的儿子陈泰珑出殡的日子,敬请社会各界人士有序悼念……”
洪泰里年纪较小的话事人和红棍们,上衣都穿着丧服,头上都扎着白布。
韦吉祥被师爷苏请来的律师保释出来了,但不准离开香岛,四天后就要第一次开庭。
作为洪泰的人,给珑头披麻戴孝是分内之事,这体现了江湖的忠义。
否则就是不忠不义之人。
嚯东站在最前头,小犹太紧靠在他右边,洪京宝他们也来了。关芝琳瞅瞅站在嚯东边上的小犹太,脸色白得像纸。
陈泰珑的老婆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
“洪兴社来啦!”
几辆高档轿车停了下来。
洪兴的老大蒋天生,带着白纸扇陈耀和一群管事的人到了。
他们中间有韩宾、十叁妹、恐珑、细眼、基哥、大佬b这些人。
一行人下车后,洪兴的管事们赶紧跟上蒋天生的步伐……
灵堂里摆着陈泰珑和陈眉的遗照,蒋天生鞠了一躬,带着管事们一个接一个地上香。
“家属回礼。”主持人轻声说道。
嚯东领着大家微微弯了弯腰。
蒋天生走上前,握住嚯东的手说:“阿东,咱俩第一次见面竟然是这种场合,节哀顺变。”
大伙儿心里都明白,陈眉和陈泰珑一走,嚯东基本上就是洪泰社的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