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哎呀!”林春雁突然开口,试图打破客厅里的这尴尬而紧张的气氛。
她强撑着笑脸,声音却有些发颤,“尤颜这孩子从小就内向,没想到和祁总这么投缘。”
她顿了顿,眼睛看向楼梯口的方向,语气带着一丝刻意的讨好,“祁总一表人才,和我们晴儿年龄更相配呢……”
她以为这样说能讨得祁霁野的欢心,或者至少能让祝语晴在祁霁野面前刷点存在感。
可她话还没说完,陈天冷厉的目光就再次扫了过来。
陈天那眼神里的警告意味十足,吓得她立刻闭上了嘴,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水晶吊灯上的水晶在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在嘲笑祝家三人的不自量力。
而楼梯上方,祁霁野正牵着祝尤颜的手,一步步走向三楼。
……
三楼拐角处,有一个几乎被遗忘的小阁楼。
祁霁野眉头越皱越紧,当祝尤颜推开那窄小的木门时,他周身的气压骤然降至冰点 。
不到十平米的空间,斜顶的天花板低矮,压得人喘不过气。
一张窄小的单人床,一个简易衣柜,墙上贴着几张褪色的设计草图。
只有一扇小小的天窗透进光线,书桌摆在小天窗下。
祁霁野的瞳孔骤然收缩,声音低沉得可怕:“宝宝,这是你的房间?”
“嗯...”祝尤颜低着头,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其实这里挺好的,晚上还能看到星星。”
祁霁野胸口如压了一块巨石。
祝家别墅占地近千平,光客房就有七八间。
而他的小妻子,竟被塞在这种连佣人都不屑居住的地方,蜷缩了二十年。
“以后我们的家,给你准备最大的房间。”他轻轻抚摸她发顶,温柔的声音裹着压抑的怒火,“要能装下整片星空,要让阳光铺满每个角落。”
这句话让祝尤颜眼眶发热,她吸了吸鼻子。
她从床底下拖出一个黄色小黄鸭图案的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
祁霁野单膝跪地帮她整理。
他发现她所有的贵重物品不过是一台旧笔记本电脑、一个平板、几件简单的首饰和几本设计专业的书籍。
“这些都是我自己赚钱买的。”祝尤颜小声解释,像只护食的小松鼠,“高中寒暑假做兼职,大学休闲时间接设计私活...”
祁霁野拿起一条银手链,发现内侧刻着“YY”缩写:“这个也是?”
“嗯,第一个月工资买的...”她声音越来越小,因为祁霁野突然将她拽进怀里,薄唇重重压在她额头上。
“我的宝宝真厉害。”他声音沙哑,带着难以察觉的心疼,“以后老公给你买更好的。”
他的吻顺着她的眉骨滑到鼻尖,最后落在颤抖的唇瓣上,带着惩罚般的力道。
祝尤颜被吻得头晕目眩,直到男人的拇指擦过她眼角的泪珠。
祝尤颜耳尖泛红,声音软糯娇媚:“老公,谢谢你。”
祁霁野眸色转深,正想说什么,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祝尤颜身体一僵,下意识往他怀里缩去。
“别怕。”祁霁野安抚地拍拍她的背,拿出手机拨通陈天的号码,“怎么回事?”
“主子,祝宏达执意要上楼,说有重要事情和夫人说。”陈天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
祁霁野冷笑一声:“让他等着。”
挂断电话,祝尤颜从他怀里钻出来,继续收拾着东西。
祁霁野注意到她小心翼翼地将一个破旧的棕色泰迪熊放进箱子。
“它叫布朗先生。”她主动解释,眼睛亮晶晶的,“我第一份兼职是在奶茶店,攒了三个月钱买的...”
祁霁野目光柔和下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很可爱,像你。”
随后,两人继续收拾。
忽而,祁霁野看到自家小娇妻躲着他,偷偷在一个隐秘的柜子里拿出一袋蓝色纸袋装的东西。
他眉头一皱,隐隐约约猜到里面是什么,但是他没问,而是默默帮她收拾着东西。
整个收拾过程安静而高效。
收拾完,祁霁野帮祝尤颜拉好行李箱,一手拎箱子一手牵着她下楼。
祝尤颜则是单手抱着那只泰迪熊,另一手被他牢牢握住。
……
楼下,祝宏达则焦急地在客厅踱步,时不时看向楼梯方向。
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如果能说服祝尤颜,让祁霁野投资祝氏企业...
“老公,”林春雁拉住他的手臂,压低声音,“那个死丫头什么时候勾搭上祁霁野的?我们竟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祝宏达烦躁地甩开她:“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关键是怎么利用这层关系!公司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林春雁眼中闪过一丝算计:“晴儿比祝尤颜这丫头漂亮多了,如果能让祁霁野注意到她...”
两人正低声密谋,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祁霁野搂着祝尤颜缓步而下,两人姿态亲密。
陈天见他们下来,立刻上前接过祁霁野手里的行李箱:“主子,车已经准备好了。”
祝宏达则是眼睛一亮,立刻迎上去:“颜颜,爸爸有重要的事和你说!”
祁霁野一个眼神,陈天立即上前拦住祝宏达。
祝尤颜看着父亲急切的样子,小手不自觉地抓紧了祁霁野的衣角。
“祝总,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和我的律师谈。”祁霁野冷淡地说,搂着祝尤颜径直走向大门。
祝语晴不甘心地冲上前:“姐夫!你不能这样对我们!姐姐,你就这样看着家人受辱吗?”
祝尤颜脚步一顿。
祁霁野立刻察觉到她有些惊慌,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宝宝,记住他们是怎么对你的。”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醒了祝尤颜。
她深吸一口气,挺直腰背,第一次直视妹妹充满嫉恨的眼睛:“祝语晴,我结婚了,现在我的家人是祁霁野。”
说完,她主动牵起祁霁野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祁霁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化为浓烈的占有欲。
“说得好,祁太太。”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里带着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