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氏集团总部,八十八层的总裁办公室内。
祁霁野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h城繁华的天际线。
夕阳的余晖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色,却融化不了他眼中凝结的寒意。
左手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珠子。
办公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是李时棠发来的消息:【祁大总裁,你老婆试了一件酒红色的丝绒连衣裙,超级好看的,但是你老婆不给我拍照,我就没有办法发给你。]
【不过现在你老婆还在另一件超级性感的红裙子,现在躲在试衣间害羞得不敢出来见人,你说我要不要买下来送她?】
祁霁野的眉头微蹙,手指飞快地回复:【位置。】
李时棠秒回:【云巅商场五楼La Reve,快来,你老婆美炸了!】
祁霁野收起手机,打算处理完面前这些文件,再过去接自家小娇妻。
……
与此同时,La Reve试衣间外。
“颜颜,你再不出来我就闯进去了!”李时棠拍着试衣间的门,声音里满是促狭。
试衣间内,祝尤颜咬着下唇,看着镜中的自己。
酒红色的礼服像第二层皮肤般贴合她的曲线,深V领口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
裙摆只到大腿中部,让她修长的双腿一览无余。
这是她从未尝试过的风格——性感、大胆、充满女人味。
“小棠,这…这太暴露了?”祝尤颜的声音细若蚊呐,脸颊烧得通红。
“哪里暴露了!这叫恰到好处的性感!”李时棠不依不饶,“你再不出来,我就打电话叫祁霁野亲自来验收了!”
“别!”祝尤颜慌忙阻止,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推开试衣间的门。
“我的天!祁霁野看到会疯的!”李时棠夸张地倒吸一口冷气。
她绕着祝尤颜转了一圈,啧啧称奇:“这腰,这腿,这胸——颜颜,你平时藏得太深了!”
祝尤颜羞好了脸,羞得手指不自在地拉扯着裙摆:“真的合适吗?”
“合适得不能再合适了!”李时棠斩钉截铁地说,转头对导购吩咐,“这件,还有刚才试的那几套,全部包起来。”
“等等!”祝尤颜急忙阻止,“太贵了,我...”
“你老公的卡,不刷白不刷。”李时棠眨眨眼,“再说了,祁霁野看到你穿这些衣服的表情,绝对值回票价。”
………………
另一边,祁霁野的手机再次响起,屏幕上显示“江禹泽”三个字。
“说。”祁霁野接起电话,声音冷冽如冬日寒潭。
“霁野,查到了。”电话那头,江禹泽的声音罕见地带着几分急促。
“经过我几天几夜的彻查,我在医院的某个角落里隐藏的监控拍到了上那个左脸颊上有一颗黑痣的男人。”
祁霁野的指节骤然收紧,佛珠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继续。”他单字吐出。
“我说霁野,你能不能别这么冷冰冰的?好歹我熬了三个通宵帮你查,眼泡都快掉到下巴了!没功劳也有苦劳吧?要不要这么公事公办?”
江禹泽在那头抱怨,故意打了个哈欠,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祁霁野挑眉,指尖在桌面敲了敲:“好了,我知道了,赶紧说重点。”
“行行行,” 江禹泽清了清嗓子,“看在你家小尤颜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他迅速切入正题:“那个左脸颊有黑痣的男人,我查到了他的信息,而且我的人已经将他捉住了。”
“他名叫黄达,45 岁,右脚受过伤,走路有些跛,原是祝宏达的贴身保镖。十五年前为救祝宏达挡了一刀,伤了右脚韧带,加上年龄大了,就被祝宏达‘体面’辞退,给了笔遣散费。”
祁霁野的眸色骤然转深,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
“祝宏达的人?”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没错。但事情比我们想的复杂。”江禹泽的声音变得更加凝重。
“黄达的女儿患有白血病,急需用钱治疗。五年前,他走投无路去找祝宏达求助,因为——”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黄达以为自己曾经为救祝宏达挡过一刀,才导致右脚残疾,祝宏达欠他一条命。”
“他去找祝宏达,起初被拒之门外,后来祝宏达大概是念及旧情,又或者怕事情闹大,就给了他一个‘活儿’。”
祁霁野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所以祝宏达让他做什么?”
“跟踪你老婆,每次她去医院做亲子鉴定,就暗中把她手里的样本换成祝宏达提前准备好的‘假样本’。”
江禹泽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
“我调了我平安医院三月前的旧监控,” 江禹泽的声音顿了顿,像是在平复情绪,“角落死角拍到了黄达换样本的全过程。”
“他假装清洁工,用特制镊子夹走了你老婆的口腔拭子,换成了另一个包装一模一样的试管。”
“这就是为什么你老婆每次做的鉴定结果都显示她是祝宏达亲生的。实际上,真正的样本从未被检测过。”
“所以每次鉴定都是假的?” 祁霁野的声音低哑得厉害。
“彻头彻尾的骗局。”江禹泽狠狠碎了一口,“祝宏达就是要让她相信自己是亲生的,这样才能永远控制她。”
办公室内的温度仿佛瞬间降至冰点。
祁霁野左手猛地攥紧,佛珠深深勒进掌心,他却感觉不到疼痛。
从十五岁开始,五年来,祝尤颜每次抱着希望去做鉴定,每次都被最信任的家人欺骗。
那些她躲在被子里无声哭泣的夜晚,那些她手腕上浅浅的伤痕,那些她眼中逐渐熄灭的光——全都源于这个精心设计的骗局。
她那么渴望知道自己的身世,渴望摆脱祝家的阴影,却一次次被最信任的 “证据” 推入深渊。
“人在哪?”祁霁野问,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在我医院的地下室。”江禹泽打了个响指,背景音里传来隐约的呻吟声。
“我已经让人录了口供,黄达承认了一切,还提供了与祝宏达的通话录音。”
“放心,他跑不了。”江禹泽的声音突然变得玩味,“他右脚的旧伤复发,我让医生‘好好照顾’他了,现在连床都下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