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修一只手扶着推车,站姿挺直,休息了这么久,身上贵公子的气质更突出了。满是烟火气的超市里,就他一个人显得另类。
桑晚的声音不大不小,再加上两个人出色的长相气质,已经有不少老外和游客转头打量他们。虽然大家听不懂中文,但是看两个人的神情和动作,不难猜出是因为什么事情起了冲突。
巴塞罗纳不愧是情人之都。
沈砚修知道她是故意给自己难堪的,随性地笑了一声,在众人探究的目光中从柜台上不紧不慢地挑了三盒安全套,扔进了手推车。
一点不在乎外人眼光的态度。
“脸皮真厚。”
桑晚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两个人对峙了一会儿,直到收银员都在迷茫地看着他们的时候,桑晚终于受不了了,瞪了男人一眼,不等着排队,掉头出去了。
她站在超市外面,想一个人先回去,意识到房卡还在沈砚修手里,只好靠在墙边等他。
这会儿温度已经比早上高了,午后大家都出来散步,街角传来孩子的笑声,时不时还有人牵着狗经过,脸上慵懒又惬意。
一条萨摩耶经过的时候,还在她身上又蹭又闻的,她不想拒绝,蹲下来好一阵亲昵。
这里太安逸了,她忽然生出一种错觉,好像她真的在等自己男朋友结账出来,然后他就会领着自己回家,给自己准备一桌丰盛的午餐。
然后像无数情侣一样,躺在在沙发上玩游戏,看电影,聊天,或者什么都不干,就静静地抱在一起,等着太阳落山。
这样想着,沈砚修已经结完账出来了,手里拎着一大包食材,全是她爱吃的东西。
桑晚站直了身体,有点恍惚,她还没见过沈砚修这个样子。
正要说话的时候,沈砚修递给她一瓶水:“渴不渴?先喝点水。”
桑晚接过来,发现瓶盖已经拧开了,也没说什么,自顾自地往前走。
沈砚修跟在她后面,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到酒店门口的时候,他停了几秒。
酒店对面有两个中国人,穿着便服,脸上看着却像职业保镖。其中一个人和他点头致意,他马上明白了,应该是任敏之安排的,担心温宁一个人在国外出事。
他有些意外,任敏之能纵容她突然消失,还派人跟了过来,可见两个人是有几分真情谊在的。
他没有多说什么,随桑晚上了电梯。
到了门口,他掏出房卡开了门,一副男主人的姿态。
“我很快,你去沙发上躺一会儿。好了叫你。”
说着脱了外套挂在玄关处,又把买好的蔬菜和生肉放在了岛台上,开始洗手。
“不用我帮忙吗?”桑晚站在一边,和他客气了一句。
“不用。”
沈砚修没回头,把袖子卷起半截,露出结实的小臂,开始有条不紊地烧水,准备调料。
桑晚心安理得地躺回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的海景。
厨房是开放式的,没一会儿,响起了炒菜的声音,油烟机也开了,但是她还是闻到了饭香。
她悄悄站了起来,走到岛台边上,趴在那儿看沈砚修的背影。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欧洲人的台面比国内的要高一些,沈砚修站在那儿也不用弯腰,好像这个高度正好适合他干活。
她真是好奇这两年他在家都学了点什么,现在做起这些事倒是有模有样的。
她轻笑了一声,去酒柜里翻出一瓶红酒,又拿了开瓶器出来。
“砰”的一声,瓶塞被她拔了出来。
她把酒倒好的时候,沈砚修正好把两道凉菜给她端了过来。
一份青木瓜沙拉,一份手撕鸡。
很简单,不过卖相还不错的样子。
“别空腹喝酒。”沈砚修把她喝了一半的酒杯拿走,自己则在她边上坐了下来。
“你现在怎么这么啰嗦?”
桑晚抗议了一声,沈砚修垂眼看着她,表示抗议无效。
“那你喝。”
沈砚修看了一眼厨房还炖着的排骨,又用手机设置了个倒计时,扭头看着她:“光喝酒有什么意思,要不要一会儿去酒吧玩点什么?”
说着手指在台面上轻轻敲了两下,似乎真的在思考能和她玩什么。
桑晚笑得带了点痞气:“猜骰子你可玩不过我,别忘了我是哪儿出来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那行,赌什么?”桑晚就没见过不见棺材不掉泪的。
“赌注太小可不符合沈二公子的身份。一会儿别说我欺负你。”
沈砚修往后靠了靠,一脸严肃:“行,你输了,告诉我为什么叫我过来。”
桑晚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还惦记着这个。
“没劲!”
她又把酒杯拿了过来,一口气全干了。
她就是想逼良为娼,怎么了?
“那你输了怎么说?”
沈砚修侧过身子看她,顶着一张英俊的脸,语气温柔下来:“你想要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