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市
关仪结束了与沈砚修的会议。
再次与KKG合作,她感觉一切驾轻就熟。
她的办公室在辉市中心大厦,是第一高楼。她关了电脑,走到窗边。
黄浦江匍匐在脚下,对岸是百年外滩的建筑群,此刻灯光璀璨。
会议上,沈砚修说他月中回国,这中间辉市一切重要的会议,都由她出席。她正在思考下一步该做什么的时候,有人敲门。
“请进。”
她转过头,看到一个不速之客。
是沈砚国。
“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远峰集团最近一切顺利吗?”关仪一向泰然自若,看到是沈砚国也只是略有些惊讶。
沈砚国走了进来,打量了一下关仪办公室的陈设,戏谑道:“关小姐果然高雅,到了哪儿都是满墙的书。和我那弟弟一样。”
“哦,我是不是应该改口叫弟妹了?”
关仪走回桌子后面,在主位上坐下:“沈先生深夜来访,是来找我闲聊的吗?”
“不,是来找你谈合作的。”
沈砚国喜欢聪明的女人,在关仪面前,他没打算遮掩他的来意。
他自来熟得在沙发上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关仪还保持着礼貌的微笑:“我和沈先生应该没有什么可合作的。远峰集团的事情,砚修不让我插手。”
“但是我可以让你插手。”
关仪眼神一凛。现在四下无人,整个大楼都格外地安静。她还是小看沈砚国了,敢这样放肆。
“对不起沈先生,我没有兴趣。”
她并不想和沈砚国在自己办公室谈论这样隐秘的事。沈砚国今天就这样堂而皇之得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她已经觉得非常失礼。
“是吗?我以为我们是朋友。关小姐何不听我把话说完。”
沈砚国起身走到她近前,一直到他的裤角挨着关仪的椅子才停了下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想关小姐对桑家,应该是深恶痛绝的吧。”
这样近的距离,已经突破了关仪的安全防线,她嘴角弯起,笑意不达眼底:“沈先生如果不想再被打成重伤送进医院的话,还请自重。”
沈砚国冷笑一声:“是吗?我倒觉得我那堂弟对你不会这么冲动。我记得关小姐这五年在国外,似乎有一段恋情。是和菲利普家的大公子是吗?只是欧美的豪门,似乎也不是那么好进。“
“你说,我那堂弟知不知道这些?”
关仪眼里已有杀气,她也是在商场多年摸爬滚打出来的,怎么会容忍沈砚国在她面前放肆,尖锐的高跟鞋一脚踩了下去,用了十足的狠劲。
“想威胁我?你还不够格。”
沈砚国吃痛之下,退开了半步,阴恻恻地笑了:“关小姐误会了。我是想提醒你,这些事,沈砚修一清二楚。所以,您最好有些危机感。”
他忍着剧痛,俯下身附在关仪耳边低声道:“桑家是个祸害,尤其是桑远峰那个女儿。”
关仪挺着脖子,没有说话。
过了半晌,沈砚国起身,准备往外走。
“沈先生,您不是正和桑家打得火热吗?今天来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沈砚国笑了笑:“未雨绸缪,以后我们会有机会合作的。”
*
桑晚回来之后,感到精疲力竭,不知不觉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她是被沈砚修的推门声吵醒的。
沈砚修和国内的人开完会之后,又出去和旧识聚了一场,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他扯了扯领带,整个人松散下来。
刚刚桑晚回来的时候他有所察觉,现在看到桑晚躺在床睡眼惺忪,不由低笑一声:
“昨晚累着了?怎么现在就睡了?”
桑晚掀开被子,正要下床,却发现了一件尴尬的事。
她来例假了。
情况有些糟糕,她刚刚太累,睡得太沉了,完全没有察觉这件事。现在自己的裙子和床单染红了一片。
她一时僵坐在了床上,没法移动。沈砚修有洁癖,她是知道的。
沈砚修看她低垂着头,意识到了不对劲:“怎么提前了?”
说完他才反应过来。这两个月,她压力应该不小,又长途奔波,激素紊乱也属正常。
“没事,我叫前台送一床新的来。”
过了一会,门铃响了,服务生进来之后,把东西放在门口,又安静得离开。
桑晚这才抬起头看着沈砚修:“你先出去一下,我马上就好。”
沈砚修没多问,退了出去。
桑晚拿过新睡裙,去卫生间处理好后,又麻利地换了新的床单,才让他进来。
她站在卧室门口,怯生生的:“对不起,我刚刚睡着了。”
沈砚修走了进来,把她打横抱起,坐到沙发里,伸手抚上她的腹部:“疼吗?”
桑晚摇摇头。
沈砚修借着几分酒意,凑到她耳边,轻声笑道:“要你有什么用?你是该对不起,你生日之前什么也不能做了。是不是故意的?”
桑晚还是不太适应他这样的浑话,挣扎着要站起来,又被沈砚修按回怀里:“抱一会儿,一会给你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