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桑晚是怎么和他开始的呢?
一个业内的峰会上,她以桑家大小姐的身份出席,给自己下了最烈性的药。
那天她也穿了一身红裙。他看着她温柔如水的眼睛,心里有些坚固的防备悄悄融化,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今晚的一幕,一点点和两年前那个场景重叠。
两年了,他的酒终于醒了。
一声巨响,门板把包厢里的精致的茶台砸得四分五裂,酒瓶哗啦啦滚落了一地。
一阵骚乱之后,他沉默地出现在门口。
除了他站的地方,地上一片狼藉。
“沈砚修,你来干什么?”
沈砚国站了起来,声线压得极低。
“叫保安——”
话音未落,沈砚修走了过去,没有任何征兆,猛地挥拳,将人贯倒在地。
接着,沈砚国还没来得及反抗,第二拳,第三拳…
他的脸上,胸口,拳头像雨点一样落下。
现场的也都是见过世面的人物,事情骤然生变,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劝阻。
只有沈砚国的声音从地面传来:
“沈砚修,睡你一个女人怎么了?”
沈砚国是什么人,早些年没进入沈家中枢的时候,也混过社会。这几年,在沈家,他最不服的人,就是沈砚修。
凭什么他能获得沈家全部的资源和支持。
论能力,论野心,论手段,他哪儿一点输给了沈砚修?
这次的事,把他心底那点隐秘的不满彻底激发出来。
他不介意多刺激刺激这个生来就享受着众星拱月般待遇的弟弟。
“别人怕你沈砚修,老子可不怕。”
他吐了一口血,眼里猩红,带着杀意,要挣扎着站起来。
沈砚修从进门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眼里只是一片死寂。
他沉默地看着沈砚国站了起来。
他的右手因为太用力,已经破了皮,看上去一片血肉模糊。
边上的有几个人已被吓破了胆,瘫软在沙发上,还有几个稍微回过了点神,想要出去叫人。
被沈砚修大声喝止:“一个都不许走。”
骨子里的狂傲肆意叫嚣,他环视一周,目光扫过之处,无人敢动。
*
桑晚回来的时候,看到就是这一幕。
沈砚修站在一片狼藉中,脚下血迹斑斑,整个人却依然挺拔地站在那儿,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她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
下一刻,沈砚修将刚站起来的沈砚国一脚踹倒在地。
擦的锃亮的皮鞋踩在他的脸上,使了狠劲压了下去:“你刚刚说什么了,再说一遍?”
沈砚国满脸都是血,胸口刺穿一样地疼。
意识快要模糊之际,仍然知道沈砚修问的哪一句话。
他笑得阴邪,状似癫狂:“老子昨晚,差点死她身上——”
话未说完,被一脚踢了出去,头部撞在了桌脚,失去了意识。
桑晚站在沈砚修背后,全身的血液开始倒流,她从来没见过这样失控的沈砚修。比上次在齐悦工作室遇袭那次更为可怕。
那可是他的亲堂哥,京市排得上号的高官。
在他眼里,竟然和那两个低微的歹徒别无二致。
她在颤抖,不知道沈砚国现在是死是活。
沈砚修注意到了她,眼神从她身上掠过,一言未发。
直到救护车来的时候,桑晚才清醒了一些。
她扶着担架,一路护送沈砚国出去。
沈砚修目光一路随着她移动,眼里的逐渐结了一层冰霜。直到桑晚消失在走廊尽头,他才转身离开。
桑晚要跟着一起上救护车的时候,看到了郑棋。
郑棋真希望今晚早点过去,但是直觉告诉他,事情还没完。他眼皮突突地跳着,拦住桑晚,递给她一个门卡。
“桑小姐,沈公子从来没有这样过….您上去的时候,小心些。”
桑晚谢过他的好意,拿过了房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