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哑声控诉着,想要他温柔一些。但是这个时候,没人把她的话当控诉。
“乖,不会弄到你伤口的。”
…
很快,她惨白的脸染上了一层动人的红晕。
眼尾也是红红的,不知道是不是哭了。
沈砚修俯下身,亲了亲她的眼角,将眼泪拭去,开口询问:
“今晚有没有吓到你?”
说完又没有等桑晚回答,只是继续侵.占着她。
桑晚闭着眼睛,脑海里闪过的全是沈砚修冲进来的画面。
平常那么矜贵淡漠的人,疯起来却像是地狱的使者。
如果是别人见到他当时的模样,一定会害怕。
但是她不怕,或许是因为她见过他疯狂的样子,就像现在…桑晚觉得那才是真正的他。
*
结束的时候,她呼吸还在起伏,蜷缩的身体一直在控制不住地颤抖,因为出了一层汗,受伤的地方又有些血渍。
沈砚修撑在她身前,为了看清楚她,将她打湿的碎发拨了开来,露出光洁的额头。
他事后好像从来没有这么仔细地看过她。
桑晚的长相也怪,她的一张脸因为没有瑕疵,中庭又长,如果单看,只觉得寡淡,但是放在人群里,却是艳压。
沈砚修眼里的欲念仍然张扬得可怕。桑晚只和他对视了一眼便犹如过电一样,赶紧闪开。
“你别这样看着我。”
像是林子里的野兽看到猎物一样。
野兽将猎物叼了起来,轻声哄着她:“明天搬回去住吧,我不放心。”
…
第二天护士来换纱布的时候,有些惊讶,明明昨晚都处理好了的,怎么又有裂开的趋势。
护士小姐一边耐心地给她重新包扎,一边好心提醒道:
“桑小姐,您这几天小心一些,睡觉的时候不要压到左臂。现在是夏天,感染了会比较麻烦。”
桑晚闻言瞟了一眼罪魁祸首,发现沈砚修一脸道貌岸然。
“听医生的话。”
她懒得理他,将头扭到另外一边。
沈砚修最喜欢她现在的样子,生动又乖巧,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魅力。
吃过早饭后,齐悦来看她了。
昨天晚上齐悦在警察局做了笔录,熬到很晚。
那两个歹徒没怎么审讯就交代了。
是蓝家的手笔。
蓝菲儿被学校处分后,气得只想杀人。但是她不敢动桑晚,就挑了齐悦这个软柿子捏。
她没有直接出面,不过顺着那两个人给的线索,很快就锁定了她。
现在这件事,倒有些难办了。
蓝菲儿父亲在辉市算是传媒界第一人,事情虽然问明白了,但是一边是蓝家,一边是桑家,查案的人员不知如何处理。
而且,蓝菲儿只是要砸齐悦的工作室,根本没想到桑晚会在那儿。
这中间到底该怎么处理,有很大的自由度。轻了说,私下都能达成协议,重了说,也能给蓝菲儿搞进去。
齐悦和桑晚说完这一切后,看着她被纱布裹了一圈的小臂,心疼得要命:“都是我不好,你帮了我那么多,最后还让你替我受伤了。”
桑晚努力坐直身子,抚上她的背:
“这件事本来就因我而起,你才是受害者。”
“咱们先别哭了,先配合警察把事情查清楚。”
沈砚修一直在边上站着。
他倒是猜出来是蓝家做的了,但是怎么处理,他还在考虑。眼下他只想让桑晚先把伤养好,于是转头对齐悦说道:
“麻烦齐小姐先照顾好桑晚。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话刚说完,又有人敲门。
“请进。”
桑晚看向门口,奇怪怎么还有人来。
护士带进来一男一女。
是蓝菲儿的父亲蓝允,还有关仪。
**
桑晚从来没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关仪。
沈砚修站的位置,刚好挡住了关仪一半的面庞,她看不清关仪的长相。只能看到关仪今天穿了一身利落的真丝衬衫和包臀裙,成熟中又带了一些妩媚。
和她的风格完全迥异。
关仪进来之后就和沈砚修熟络地打了招呼,说听到自己受伤了,来看望一下。
桑晚看到关仪这样大大方方地出现,毫无芥蒂地站在自己面前,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像是一直在镜子里的那个人,走了出来。
她本能地在抗拒这种变化。
齐悦也有些惊讶,上次她听到关仪的名字是在蓝菲儿口中。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真人了。
怎么说呢,和桑晚的五官是有几分像的,但是组合在一起,一个淡,一个浓,又清楚的是两种风格。
她忽然想到了一句话,淡极始知花更艳。
她没有办法不带私心,而她私心里,哪怕桑晚现在穿着一身病号服,也美得出尘绝艳,和关仪像是有壁。
桑晚现在没有在想这些,她在想,来的为什么是这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