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有些惊恐,定了定神才解释道:
“沈先生,我不知道你今天在这儿…..我现在就走。”
她在他面前永远这样没骨气。
沈砚修今天穿着一身定制西装,所有细节都一丝不苟,显得他整个人冷肃异常。他看着桑晚顺从的样子,眼底没有一丝怜悯。
“你喜欢他?”
他又逼近了两步,一直迫使她退到桌边。
刚刚他在台上一眼就扫到了她,低垂的马尾,秋天惯常的墨蓝色风衣,和她之前清冷的风格没有两样。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她和别人轻声交谈,眉眼带笑的样子,莫名想到了谭丛林。
整个上半场,他都心不在焉。那天在监狱里的对话,又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桑晚抬起头,她觉得自己可能幻听了,她认识的沈砚修从来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她还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沈砚修蓦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英俊的面庞上带了克制的狠意:
“你是不是觉得我舍不得把你怎么样?”
冷冽的气息传来,桑晚有些颤抖,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脚踝上的电子镣铐开始预警,有轻微的电流刺激,提示她的情绪已到临界值。
两个月毫无生气的生活,已经快要把她榨干了。
她退无可退,心脏快要跳出来的那一秒,终于撑不住晕了过去。
…
沈砚修脸色瞬间变了,卸下了所有压制的力量,本能地伸手扶住了她。两个人毫无预兆地贴到了一起。
“桑晚?”
他低声唤了一句,怀里的女孩儿已经被抽空了意识。
她的身体太软了,没有骨头一样地靠在他胸前,整个身体都是冰冷的。之前在他怀里那么鲜活的女孩儿,现在被他逼成了这个样子。
他把她抱了起来往外走,毫不费力。她太轻了,整个人轻得像一片羽毛一样。整个脑袋偏在一侧,露出了修长雪白的脖颈。
沈砚修觉得自己应该是疯了。
有必要这么对她吗?
他明明承诺过的,不会再对她发脾气了。
…
宾利在夜色中缓缓穿行。
副驾的座位被放下来了,桑晚安静地躺在上面,兀自沉睡。城市的光影在她脸上交错闪烁,变幻出各种色彩。
沈砚修握着方向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这条路上绕了几圈了。
他第一次觉得天地这么广阔,他带着她却无处可去。
他不想回酒店,不想回她的公寓,也不想把她交给任何人。
最后他停在了之前背着她经过的那条小路边上。
他出去抽了一根烟,心里的躁意终于减灭了小半。
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他又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路边只有一盏灯,从车窗投了进来,照亮了他这半边座位。桑晚则隐在黑暗里,轮廓模糊,看不清她的五官。
他把衣服脱了下来,盖在她身上。
桑晚睡得不是很安稳,她脚踝上的东西被取了下来,禁锢消失了之后,她翻了个身,似乎是想寻找一个温暖的来源。
过了一会,她嘴唇微动,不知道做了什么梦:
“砚修,你别不理我。”
沈砚修握住了她的手。她还没醒过来,眉头反而皱得更深:
“求你了…不要和我提那个人的名字。”
沈砚修坐在驾驶位,整个人静止了片刻。他彻底妥协了,伸手想把她拉进怀里,没有成功。
随即低笑了一声,算了。他自己翻了过去,掀开披在她身上的外套,身体覆了上去,将她圈在了怀里。
黑暗中两具身影交叠在一起。
…
他也没有办法,谁让他喜欢上的,就是这么一个执迷不悟犟骨头。
所有人都告诉他不可以,连他自己也知道不应该色令智昏到这个地步。但是他身下这副躯体太美好了。每一寸肌肤,每一块骨头,都是他喜欢的样子。
他见不得她对别人笑,也见不得她在自己面前恐惧颤抖。
他第一次痛恨自己是个狗屁的’正人君子’。
她十六岁那年,他就应该强行把她带走的,关在南湾也好,放在家里也行。
这样就没有桑远峰,也没有什么谭丛林,能让她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
桑晚做了一个梦。
她沉在海底,四周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水压一层层向下,她怎么都呼吸不过来。
她试图往上游,但是太冷了,用尽全力也浮不上去。
她挣扎得越来越慢,一个潮湿又热烈的吻落了下来。黑暗中有一个温暖的光源,她凭着本能依附了上去。
她本来就没有什么理智和道德。那双宽大的手掌在她身上肆意游走,抚平她的颤栗,她有些享受。
衣服被悄然解开了,半梦半醒间,她贴着一个熟悉的胸膛:
“砚修,好冷啊,你抱抱我再走。”
寂静的夜里传来一声应答。
“好。”
…
沈砚修碰到她的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这一段时间的阴霾终于一扫而空。他托着她的后脑,重重地吻了上去。
又一路向下,顺着她修长的脖颈一直到胸前。
力道不断加深,怀里的人开始轻声呜咽。
不会有人觉得这个声音是拒绝的意思,耳边的轻吟只会让人更加放纵。
车窗被摇下来一小截,夜风吹了进来,她裸.露的肩颈感受到一阵冷意,终于醒了过来。
身上的男人在为非作歹,沉闷的低喘在安静的车厢里暗.欲喷张。
灼热的呼吸喷在耳廓,她一下子清醒了,心脏被猛地攥紧。
“砚修,不行。”
她双手奋力挣扎,却被强势扣住了。她躲避不了男人强势的索取,整个人被锁在方寸之间无法动弹。
“沈先生…沈先生…真的不行。”
她有点害怕了,求他的时候带了一点哭音。
沈砚修抬起头,目光逼视着她,带着鲜明的占有欲和强烈的怒意:
“我说过,不许这么叫我。”
说完他不容许她再反抗,强硬地破开她的齿关,所有声音被如数吞下。
沉默中爆发…
混沌不堪中,桑晚已经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她听到了一声暗哑的叹息落在耳边:
“我就这么不值得你托付吗?”
…
沈砚修带她回到香格里拉酒店的时候,已是深夜。
桑晚全身酸软无力,沉默地在浴室清洗自己。过了一会,她穿着并不合身的浴衣出来了,坐在沙发上。
沈砚修穿戴整齐,整个人有一种落拓的英俊。
“沈先生今天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沈砚修走到她边上,抬手玩弄着她沾湿的头发,开口的时候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我是个商人,从不做赔本的买卖。我后悔了,上次你那样做,我总不能轻易放过你。”
“总得让你付出点代价。”
桑晚抬起头,两个人目光交汇。
她觉得自己可能出现幻觉了,她竟然觉得沈砚修的眼里有十分的虔诚。
“跟我走,以前的事一笔勾销。”